“既然這麼肯定,爲何不敢看着我答這個問題!”霍憶斐望着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愈發灼燒。真白疼了這丫頭,今早還想讓她多睡一會兒,做早餐時輕手輕腳,這丫頭倒好,連心思都拐到別人身上,這明顯的徵兆,當他這個丈夫是死的嗎???
“我…我敢呀!”安婉兮鼓起勇氣望着霍憶斐,她真是怕了這懾人的眸光,她在霍憶斐的黑色瞳孔裏看到一個顫兢兢的自己,可是她爲何要顫兢兢,難道真是被霍憶斐說中了?
她可以很直接的拒絕宋洛辰,可以在宋洛辰面前做到公私分明,可是每次一遇見莊其琛,她就手足無措。莊其琛的把戲多的很,她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出什麼招……而且這些招數又的確很討她喜歡。
莊其琛對她的寵愛不像霍憶斐,霍憶斐喜歡居高臨下,永遠都高高在上,可是莊其琛卻像一個親密的大哥哥,願意傾聽她的牢騷,也願意抽時間去陪她做她喜歡的事。
安婉兮眼神又繼續躲閃開來。
霍憶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望着自己。
“被我說對了,是不是?”
“不…是…”安婉兮還在否認,男人的手卻鬆了下來……安婉兮正在疑惑,只見這個男人背過身。他今日穿了一件暗灰色的襯衣,領帶還未繫上,他本以爲安婉兮會貼心的給他繫上,怎知卻被這件噁心的事給攪到心情沮喪。
到底還是一個比她大十來歲的男人,遇到這種事,也知道遇到這事,硬來肯定會適得其反。
“你喜歡莊其琛也是正常,好歹他也是盛合集團的總裁,爲人溫和,又肯在你身上下功夫,你除了我,又從未接觸過其他男人……”霍憶斐語氣愈發緩和,他已經是,完全,把火氣壓下去……
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生氣……
安婉兮不敢接話,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霍憶斐給她下套,套她的話。
她望了望牆上時鐘,此刻已經是九點半了,就算現在可以出門,打上的士,再趕去盛合,估計最快也要十點,宋洛辰可是讓她九點半之前一定要趕到會議室……
安婉兮愁了起來,眉間恙的厲害,她不知道該如何跟霍憶斐開口。
倆人沉默了許久,倒是霍憶斐先開的口。
“我送你過去吧。”
“你不用趕回公司嗎?”安婉兮怯怯的問着,她還處在恐懼之中,沒反應過來。
“不用,你不是要遲到了嗎?以你爲先吧。”霍憶斐拿起外套和領帶,朝門口走去。安婉兮跟在後頭,出門之前,她還瞥了一眼飯桌上的早餐,突然心底像是被某個尖銳物一戳,痛了起來。
霍憶斐把她送到了盛合大廈樓下,安婉兮居然不敢下車。
“下去啊,不是要遲到了嗎?”霍憶斐低聲呵斥。
“那我走了。”安婉兮還在發顫,小心翼翼的的把車門打開,怎知霍憶斐又叫住她,“圍巾留下!”
“什麼
”安婉兮以爲自己聽錯了。
安婉兮兩眼一瞪,這圍巾不戴在脖子上,那塊紅痕該如何解釋?
霍憶斐把她脖子上的圍巾一拽,直接扔去了車後排。
安婉兮氣的要炸了,但又不敢反抗,嘴角抽搐了幾下,只能是憤憤的下車。
她知道霍憶斐在車內盯着她,他定會看着她走進盛合大廈裏頭纔會離去。她連去旁邊商店重新買塊圍巾的機會都沒有,霍憶斐明顯就是想讓她出洋相!
莊其琛已經在會議室等了安婉兮多時。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安婉兮尷尬至極,額頭上都跑出一層細汗。
“安婉兮你的面子真夠大,連莊總都能心平氣和等你這麼久,難得呀!”莊思柔冷嗤一聲,若不是顧及莊其琛的面子,她早就開罵了。
簡鬱弘卻接上一句,“也許路上塞車吧,既然來了,就不要再爲難她,讓她開始介紹項目吧。”
莊思柔愣了起來,怎麼連簡鬱弘都幫安婉兮說話,這丫頭難道真是狐狸精變得嗎?
莊其琛假裝輕咳了一聲,“婉兮,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安婉兮點點頭,迅速打開電腦,身後的投影儀出現一個建築物圖,這是安婉兮花了幾個晚上熬夜做出來的,除了按照莊其琛的要求,她還額外做了幾個個人設計。
“根據莊總的要求,我們在商場前面設計了一個廣場,我個人覺得如果這一塊只是做一個廣場,日後的用途並不會很大,所以我在廣場中間做了一塊玻璃透明地板,人在上面走時,可以看到負一樓的商鋪和人羣,這樣處理就不至於那麼單調。”
莊其琛點點頭,莊思柔卻反駁到,“做一塊可以承重如此高的玻璃地板,還要在廣場中央,花費不可不爲多。你們做設計的,就是光憑腦袋所想,幾筆畫了上去,怎麼知道我們這些開發商要做多少後續工作。”
“但是這樣做,的確會成爲這個商場的特色,後期花費上面,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省出來。”簡鬱弘居然又替安婉兮說話,這次連莊其琛都覺得奇怪起來。
“玻璃地板的確是特色,但是思柔說的花費也不得不考慮,我們這塊地本來就是爛尾樓重新修葺,之前我跟天正公司說的報價也是走中端路線。”莊其琛靠着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他在思考着安婉兮這個創新……
安婉兮把額頭前的頭髮撥去了腦後,她也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增加設計的確是不對,但是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怎知,這一動作卻讓她脖子上的紅痕露了出來,太清晰了,莊其琛簡直無法把自己的視線挪開,這麼白皙的脖頸上,如何會出現這樣一個東西?
莊思柔陰陽怪氣說道,“喲,昨晚上的活動挺豐富的嘛!”
安婉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那塊紅痕,她趕緊把頭髮又撥去臉前,但是這種掩飾的姿勢,只是愈發襯托出她的心虛。
莊其琛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他真的是有些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