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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大忽悠帝第725章表演一場聽證會第725章表演一場聽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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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與天下百姓,都不願惡意揣測官員們的人品,他們爲國添磚加瓦,爲民排憂解難,本身憑的就是高尚的品格。但是,他們把事情做好了,也許只能算是盡了臣工本份,萬一把事情做壞了,引得羣情洶洶,民怨沸騰,毀掉的卻是整個朝廷的威信與顏面。難道他們在做事的時候,不應該更謹慎一些,考慮更周詳一些?多多聽取一些意見與建議,是不是就能減少一些犯錯的可能?

    更何況,孔子還曰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子又曰,一粒老鼠屎,能壞一鍋湯!天下官吏,數以萬計,誰能保證他們個個都品格高尚,秉公行事?

    要是有一個縣長,不管治下百姓喫沒喫飽,穿沒穿暖,非說神仙給他託了個夢,只要他能在縣府門口修一個大飛雞,就能夠保佑他官運亨通,飛黃騰達。完事他還真真就修了這麼一個大飛雞,杵在縣府門口,知不道的,還以爲縣府是養雞場呢。

    然後又有一個縣長,因爲喜歡綠帽男,所以就在轄區內修一個巨大無比的綠帽男的雕像,每次從雕像前經過的時候,都能感覺自己從頭到腳,渾身上下,被映照的綠油油的,充滿了春天般的盎然生機。

    是不是很可笑呀?

    可是這種事情,只要縣長想幹,就沒有幹不成的!

    因爲他是縣長,是堂堂的朝廷正七品大員,只要是在他治下之地,他就能一言九鼎,比哥還牛氣!他要是非把國家辛辛苦苦收來的稅、罰來的款、圈來的錢,都當成是爺爺給孫子的壓歲錢,這孫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如之奈何?

    笑話鬧了,臉也丟了,民怨沸騰之時再對百姓們說:“這娃兒沒教育好,我們帶回去狠狠批評他!”

    這是不是等於扯淡?

    即便百姓允許咱們扯這個淡,可是這兩位縣長弄出的那些垃圾,所花掉的錢,應該算誰的?爲了拆除那些垃圾,又花掉的錢,又應該算誰的?

    …………

    卻非殿的殿首之上,劉漢少一邊來回踱着步子,一邊講着並不好笑的笑話,而後忽然停下來,瞅着愛愛卿卿們又喝問一句:“諸君,遇上這種狗官,咱們該怎麼辦?”

    “敗壞朝綱,目無法紀,敗德辱行,無恥之尤!像這種……這種……”

    大發雷霆,怒而喝罵的是審判司的司長田豐,但是,罵一兩個敗德辱行的“縣長”容易,要是也像陛下那樣,罵“狗官”的話,會不會把天下官吏全得罪遍了,是不是連自己也會被罵進去呢?

    所以,田豐罵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卡殼了。

    “元皓,你可是咱們大漢審判司的司長,要是隻會這也害怕,那也不行,哥還能指望誰來維護咱們大漢的法紀呀?不妨大膽一點,反正生命只有一次,你也只活這麼一次,還不如盡心盡力,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審你最想審的人,活出你最想活的那個樣子!”

    劉漢少站在殿首之上,居然似笑非笑地給田豐灌起了雞湯,那樣子,既像是鼓勵,又像是戲謔。

    “狗官!落入本司之手,定叫彼輩知道法刀無情!”

    也不知道是被劉漢少給灌的,還是被劉漢少氣的,田豐忽然大罵一聲,好像要向天下所有爲非作歹的官吏宣戰似的。

    “說得好!”

    劉漢少緊跟着田豐的喝罵,又遞上了一嘴:“能幹出這種事的,必是狗官無疑!在座諸君,要是幹出了這種事,有一個算一個,也統統都是狗官!”

    偌大的卻非殿,落針可聞,愛愛卿卿們也不知道是被劉漢少氣着了,還是嚇着了。有人不禁暗想,當年先帝在世之時,曾經給狗戴上進賢冠,穿朝服、佩綬帶,完事還撫掌大笑,說這是“好狗官”,滿朝文武,深受奇辱。如今更好,您這位哥連道具都不用,直接指着我們鼻子罵“狗官”,問題是,您說的那些事兒,我們也沒幹過呀!

    先帝就已經夠不靠譜了,您比他還不靠譜,可是爲毛受傷的總是我們這些愛愛卿卿,國之柱石?想在您爺倆手下爲官,當個人,就這麼難嗎?

    可是沒等愛愛卿卿們哀怨多久,卻聽到劉漢少又一字一句地說:“假如有一天,哥也幹出了這種事,那哥就是……狗、皇、帝!”

    這一次殿中安靜的更厲害,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罵皇帝,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的,當面謗君,毫無疑問,早就被叉出去了,可是這句話偏偏就是陛下自個兒說的。

    “這位哥”,您到底是有多奇葩,沒事自個兒罵自個兒玩麼?

    “陛下。”

    “陛下!”

    “陛下……”

    衆人紛紛吆喝着,好像是要攔着劉漢少別做傻事一般,偏偏吆喝過後,勸諫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能夠爲禍地方的官是狗官,能夠爲禍天下的皇帝,自然也就是狗皇帝了。可是咱們“這位哥”雖然平時沒少幹不靠譜的事兒,卻也萬萬說不上是爲禍呀!信不信,他現在去洛陽城裏逛一圈,要是允許收百姓送的東西,他就能跟逛菜市場似的,讓燕雲近衛們拎滿大包小包。

    百姓愛戴,可見一斑。

    再可是,咱們雖然不能跟陛下比爲國操勞之心,也沒有他在百姓之中的人氣高,卻也是勤勤懇懇地幹活,兢兢業業地工作,怎麼一不小心就和狗官扯到一塊去了?

    忽然之間,愛愛卿卿們好像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卻非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殿首也變成了一座高聳的懸崖,劉漢少立於其間,也許是在看風景,也許是想跳懸崖。離得太遠,衆人難解其意,便想要趕過去,跟隨他,圍護他,然而卻發現自己腳下的路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細細的鋼索,周遭全是深不見底,黑咕隆咚的深淵,唯一能夠在深淵之中看到的就是“狗官”二字。於是乎,有的人小心翼翼,有的人畏縮不前,而更多的人則是驚出一身冷汗。

    “可是……諸君……你們爲什麼不能早早的攔着點哥?別讓哥變成天下唾棄的狗皇帝。爲什麼不能早早的攔着點那些昔日同僚?別讓他們變成人人憤恨的狗官!只等惡事發生,再去亡羊補牢,不嫌太遲了麼?”

    劉漢少的話使衆人回過神來,愛愛卿卿們心中大恐。

    無量天尊,哦咧個去。

    這是陛下忽悠的功力更加精進,已經到了“亦真亦幻影移形”的境界了麼?怎麼我們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然而不等愛愛卿卿們尋思太久,卻聽劉漢少站在殿首又侃侃言道:“諸君哪,今天咱們開大朝會,把大家聚到一起來,原本要討論的就是事務公開,聽證制度是否可取。但是新制前所未有,效果究竟如何,咱們目前還無法預料。不如咱們現在就試着開一個聽證會,請相府的荀首相向諸君闡述新制的特點與意義,之後咱們再來一個現場匿名投票表決,大家都可以表達自己真實的態度,然後咱們再看看新制是否能夠通過表決。”

    說到這裏,劉漢少忽然轉變畫風,竟然親熱且帶有鼓動性地朗聲問了一句:“兄弟們說,好不好啊?”

    “好!”

    這一聲是袁紹回的。別說新制對他們政議院有利,就是平時,袁紹也特別羨慕劉漢少去軍營的時候,與漢正軍的兄弟們有說有笑的那股子熱乎勁兒。

    “好,好……”

    “如此甚妙。”

    愛愛卿卿們回答的不整齊,也看得出來,有人好奇,有人擔憂,可能還有人拿不定主意。但是劉漢少不管這些,今天這場表演,自己已經暖場這麼久了,接下來該看主角的了。

    於是,劉漢少壓下衆人的附和之聲,十分莊重地喊了一聲:“文若。”

    荀彧立刻起身應道:“臣在。”

    “請!”

    請?

    陛下今天是怎麼了?啥時候對着臣下說話變得這麼客氣了?

    無量天尊,哦咧個去。這個新制還沒開始實施,我們就已經不適應了!

    …………

    在荀彧闡述新制的時候,還講到了一條“重點計劃”之制,無論朝廷、州郡,還是縣府地方,凡是經過聽證會通過,被列入當地重點的計劃,都必須嚴格執行、貫徹實施,以此來保障施政計劃不會半途而廢,不會重複浪費。

    比方說,老縣長打算爲本縣修建一條水泥磚路,連通青天大道,得到了本縣民議院參與的聽證會通過,被列爲本縣的“重點計劃”。但是,這條路還沒有修好,老縣長卻離職了,新來的縣長接手工作,也必須“繼承”本縣的“重點計劃”,堅持將這條路修建完工。

    聽起來,這個“計劃”好像有點脫褲子放屁的“趕腳”,誰家蓋個房子,不得一下子蓋完?咋滴,換個當家的,蓋了一半的房子還就不蓋了?

    但是荀彧說,這就是品格與制度之間的差異,對於品格高的官員來說,制度裏的標準似乎定的很低,而他想要做的,比這要好的多。但是,對於那些品格沒那麼高的官員來說,制度裏的標準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

    比方說,老縣長蓋了一座土樓,還沒蓋完,人就走了。要是沒有制度的約束,新縣長來了,非說土樓太土,必須拆了,咱們重新蓋水樓,而且一定要蓋三十丈“辣麼高”,蓋它個天下第一,宇宙牛逼!

    要是遇上這種臭不要臉的玩意兒,百姓該怎麼辦?是不是等到他們都玩痛快了,玩過癮了,百姓們還得餓着肚子,拍着巴掌說:“好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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