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爺凝視安素素,神情認真,“杜瑾年喝醉了酒,我找人把他扶到樓上房間休息。”
“你瘋了?”安素素愕然,立刻制止夕爺,“你居然讓程子諾的老公留宿百樂匯?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
夕爺緊鎖住安素素的雙眸,低沉開口,“素素,我以前跟你說過,每一位在百樂匯喝醉酒回不了家的客人,百樂匯都有義務將其保護好,所以,子諾的老公也不例外。至於子諾,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打發她去我家陪我兒子,她不會出現在她老公面前。”
安素素心中有顧慮,她攥緊了夕爺的胳膊,“可是,萬一你告訴杜瑾年,子諾就在你家怎麼辦?”
夕爺冷笑一聲,目色深沉,“我如果要放了子諾,我早就派人把子諾送到杜瑾年身邊,何必等到現在告訴杜瑾年子諾在我家?”
說完,他徑直朝杜瑾年走去。
“先生,你醒醒。”
夕爺輕輕搖晃了一下沉睡中的杜瑾年,杜瑾年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夕爺將杜瑾年背起,朝樓上走去。
揹着杜瑾年去房間這件事,夕爺完全可以安排他的手下做。然而,他卻親自揹着杜瑾年去。之所以這麼做,是他內心深處對杜瑾年有愧。因爲杜瑾年的妻子在他的手中。
雖然他在物質上從沒有虧待程子諾,卻讓人監視着程子諾,使得程子諾只在去洗手間和晚上睡覺時有短暫的自由,但看到程子諾和杜瑾年兩夫妻在他的眼皮底下都無法相見,他良心上過不去。
不過,他又答應了安素素不能讓杜瑾年找到程子諾,因此,他每天活得也很糾結和痛苦。
爲了彌補自己對杜瑾年的這種愧疚,夕爺給杜瑾年找了最d8f0e269貴的一間房休息,還讓工作人員明早準備豐盛的早餐給杜瑾年送到房間。
爲杜瑾年掖好被角後,夕爺輕聲對杜瑾年說了句,“杜先生,對不起。”
語畢,他轉身離開。
天亮時,杜瑾年頭痛欲裂地醒來。
他環視四周——紅木沙發,紅木屏風,紅木窗戶,紅木大牀......一切都是陌生的。
杜瑾年揉揉惺忪的睡眼,搖晃了一下腦袋,試圖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身在何處。
忽然,門鈴響。
杜瑾年趕緊去開門。
一位穿戴整齊又精神的年輕男工作人員端着一盤子香氣四溢的早餐朝杜瑾年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如實告訴杜瑾年,“先生,這是您的早餐,按照老闆的吩咐,我給您送過來。”
待男工作人員將飯菜在餐桌上擺放好,杜瑾年困惑地問,“請問,你們老闆是誰,我想親自謝謝他。”
男工作人員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先生,我們老闆是位低調的人,您不必知道我們老闆的名字。”
杜瑾年愣了一下,隨即他又問,“那住房間的費用以及這頓早餐多少錢?我這就付錢給你。”
杜瑾年一頭霧水。
他和百樂匯的老闆素不相識,爲何百樂匯的老闆對他這麼好?
杜瑾年不是那種佔便宜的人,他喫完早餐,洗漱結束,到了前臺,“你好,請問能幫我聯繫一下你們老闆麼,我想親自感謝他的款待。”
不僅如此,他還想跟對方談談百樂匯與諾年服飾合作的事。
假如促成了生意,兩家互惠共贏,何樂而不爲。
前臺小姑娘抱歉地對杜瑾年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老闆不需要客人的感謝,因爲我們老闆說過,百樂匯的職責就是讓客人玩好喫好睡好。如果覺得百樂匯還不錯,您可以向您身邊的人推薦一下百樂匯。”
看來百樂匯的老闆還真的是位低調人士,做好事不留名,有神祕感。
杜瑾年見不到百樂匯的老闆,心裏難免會有疙瘩。
人家不用他感謝,但他還得找人家談生意。
子諾的諾年服飾若能爲百樂匯的演員設計演出服,以後,諾年服飾在遙遠的哈市說不定會打開更廣闊的市場,比如,不但可以設計演出服,禦寒服也可以設計。只要生意談成,這些都不是沒可能實現。
杜瑾年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前臺小姑娘,“這是我的名片,麻煩你還是幫我聯繫一下你們老闆,我除了感謝他的款待,我還有生意想跟他談。”
前臺小姑娘接過杜瑾年的名片,顯得爲難,“先生,我們前臺是不能隨便給老闆打電話的,我們只能先把情況反饋給老闆的助理,之後看助理的安排。”
杜瑾年沉思了數秒,朝前臺小姑娘點了一下頭,“行,那就麻煩你先和助理彙報一下。”
前臺小姑娘撥出了助理阿力的分機號,將杜瑾年要和夕爺談生意的事情告知了阿力。
阿力對前臺小姑娘說了什麼,杜瑾年聽不到,他只看到前臺小姑娘一個勁點頭,嘴裏不停說着“嗯”,“好”,“沒問題”之類。
看前臺小姑娘掛了電話,杜瑾年滿懷期待地問,“怎麼樣?”
前臺小姑娘將阿力的話傳達給杜瑾年,“先生,我們老闆的助理說,您的名片先留在這裏,他過會兒下來取。他會把情況彙報上去,等老闆那邊有信,他會打電話給您。如果一個周之內沒給您打電話,您就考慮別家。”
“好,謝謝你。”
杜瑾年道完謝,疾步離開。
辦公室裏,站在落地窗前的夕爺看到杜瑾年走出大門攔下一輛計程車疾馳而去,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一下。
杜瑾年想要跟他合作的事,阿力剛剛已經跟他彙報,他在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和杜瑾年見面,以及要不要把程子諾送回杜瑾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