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可曾買過一匹馬”
“可是赤兔”
“確爲一匹棕紅上等馬匹。”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幫我牽回了那匹馬,可曾留名”
細下想來,能知自己身份的便是離岸了,這傢伙,前先明明對自己
“不曾,只留一個無字,喏,這錦布上的可不就是一個無有的無麼”
童兒從外頭遞過來一條藍灰色的錦紋玉帶,上面的字跡,確爲一個無字。
這字好清雅淡秀啊真真讓人看了歆羨生逸啊,嗯好聞,蕙蘭的清香,要是能與之結交就是好的了。
這路上心情好了些,看着綠樹紅牆、藍天白瓦竟也解了那離愁別緒。
“郡主,蕪殿下”馬車被前方的聲音叫停,馬受了驚不說,浠蕪的頭還撞在了棱角上。“哎喲”
“主子”“馬伕,車停下,郡主受驚了。”童兒喊停馬車,連忙進了轎內,掀起轎簾,忙道:“主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磕了一下,”頓了頓,“外面”
“有一位婦人跪地不起,說是有一樁冤情需郡主出面。”
“哦來攔者下跪何人,又有何事需我出面纔可解決之事”浠蕪扶簾,溫靜下車,最後直視那位婦人,道。
“小婦人本是白將軍媵妾,因小兒失手打碎了大夫人喜愛的琉璃玉花樽,又與大夫人之子又有過過節,老爺一聲令下讓吾兒戍守邊疆,郡主您此次遠嫁沭罘,可否讓幼子跟隨郡主前去”
“這打碎不過一器物,畢竟再爲珍貴也不過一死物,何故判此啊”
浠蕪心裏頗有疑慮,這媵侍的地位再不堪也是白將軍的侍妾,斷不會如此這般低啊,況且母憑子貴,這道理莫非這“糊塗”的白將軍會不知
“白將軍英明神武,所率領的貔貅戰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克,怎會有如此誤判”
頓了頓,又道:“爲何獨身前往北疆也不算惡事啊,怎麼如此聽你一言似要去什麼窮山惡水之地,這”
“郡主有所不知,大夫人向來看不慣我家清兒,上次兩個孩子起了爭執,清兒被拉扯帶進湖裏,大夫人孩子高燒不退就來尋我家清兒的仇怨,非得說我們母子克了她孩子的命數,在家也就罷了,要是讓他隻身前去北疆,我擔心他會被大夫人暗下毒手,請郡主一定要幫妾身啊”
“童兒,扶她起身。”童兒伶俐,前近要去扶她,不待她推諉,浠蕪俯身認真地將婦人扶起:“姑姑不必勞心傷神,我自答應了便是,萬事總有它運行的規律,切莫不可強求,我此去沭罘也非什麼良善之所,既然如此,我便帶他前去,好了,我還有事在身,童兒你吩咐下去,好生打理安排,其餘人我們進宮。”
“多謝郡主,郡主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妾身先行告退了。”那婦人才微微俯身,慢慢退在了一旁。
拂袖踏過進馬車,輕身坐過來,道:“我們走。”實則內地卻是扶頭滿畢,這塵世間的情故太多太紛擾,能幫一時能幫一世嗎,能救一個能救所有麼世事本就無情,但見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
陵落帝都霜燼城凌落主殿。
“報帝上,浠蕪郡主已在殿外等候。”
“嗯,知道了,下去吧。”墨洛卿嘴角微抿擺起繡有暗色金龍紋的玄袖,輕道。
“不知帝上叫浠蕪過來,所爲何事”浠蕪來到大殿見四下並無大臣肱骨,放清嗓子,倒不免得要氣快些。
墨帝從背身微笑轉過臉來,這種親和近人卻又凌駕萬人之上的出塵絕世的帝王氣,怕是四海五湖都難覓敵手了罷,還有這看了令女子都要自慚形穢的面容讓浠蕪都要鐵地裏讚歎吧,傾國墨畫、點睛凝骨、眉眼嫣然、落英羞容,四詞可以粗略概括。
“參見陛下。”雖四下無人,該有的禮數和規矩還是要的。
“怎麼洛伯想邀墨兒來同自己賞花,非得是召見,你才肯來嗎”一邊說着,一邊溫雅地扶起浠蕪,墨洛卿竟面對語氣來了些幽怨,如果不是前先就明曉墨洛卿的爲人和待禮平易近人,倒覺得甚怪了。
“浠蕪不敢,只是覺着時候不對,所是沒有要事相商,這時間不是應該待在自己宮裏準備冊封待嫁嗎怎會能在宮裏的御花園裏賞玩呢”浠蕪欠了欠身,卑言不亢道。
“墨兒的心靈就卻如拿玲瓏般剔透,孤確有事要同墨兒你講。”
墨帝的水眸帶了一點墨色,神情卻未改,只是淡定如斯。
說着,對兩個侍從也罷了罷手,只將一封尚未封起的信和一個錦盒放下讓其離去,又道:“你將錦盒打開,洛伯且說與你聽”
次日王府。
張燈結綵,喜笑盈盈,鞭炮齊鳴,笙簫不止。
“即日大美良辰,孤念惜浠蕪郡主美德兼芳、雅嫺並茂、文淑娟麗、端舒婷致,特賜封爲琅蕪公主遠嫁沭罘,特帶金鎏玉帛、書銀滿車,感思良緣,欽此”
“謝主隆恩。”浠蕪與墨非亦偕手並起,連帶着侍從丫鬟們起身,浠蕪雙手鄭重地接過禮官公公的聖旨,頓時身量微欠,道來一句:“浠蕪領旨。”
“浠蕪還有一事不明,還望公公告知。”那禮官也是好脾氣耐性子,道來了:“琅蕪公主不必客氣,您可盡來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