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水琥珀 >第五十五章 皇兄顧慮,沭帝下令
    終離岸凌戾冷峻的氣息從眼神由內向外直接迸發而出,透骨噬魂的寒氣再次從他身上散發而出,不過此時卻不是嘴角上揚的冷笑,而是陰戾的眸光。

    “放還是不放”一字一頓地貌似那字都是從牙縫裏咬出來的。

    “放心,我不會要他的命,只是借一步說話,何況你如此緊張是否太爲可疑了”程昭的雙手並沒有直接觸碰到終離恪,但是一枚如毛髮細絲般肉眼勉強可見的暗器直抵終離恪太陽穴,而君莫暄的凌翊劍也直逼程昭前額。

    此時煙霧已經散去,周圍的圍觀羣衆還是處於目光渙散、渾渾噩噩的派不上什麼用處,風遲拔劍已經躥近前去,卻被終離岸一眼喝退,柳畫和莫子期倒是離他們三人十分近,依舊不敢貿然出手,柳畫和莫子期兩人的輕功倒是數得上來的,但兩人都有自己的顧慮。

    “我緊張幹你何事,我只問一句,你放還是不放”

    “阿沉不可,先聽他如何,再做決定。”終離恪面色慘白,虛弱地說出了一句阻止終離岸的行爲。

    終離岸那異常緊張的眸子從未這般看過浠蕪,雖然是哥哥,可自己心裏還是會莫名有些揪心地疼,不知何故。

    “那行,既然所有一切都已經講了,便不用再廢話了,我知道今日定是逃不掉了,不過可以談一個交易,我只和他一人說,你們都退後一里,可以監視我,不必離開視線,但不可以接近,不然”程昭提出的建議是可以採納的。

    雖然遠離了對沭帝最好的保護範圍,但是聽他這樣一說便是要和他們談判,本來終離岸是可以讓暗衛直接動手的,不必受他威脅,可是終離恪出言不讓他出手,只能揮一隻手責令讓衆人退下,另一隻手則是暗自藏在身後攥得緊緊地,硬是將指骨捏得生生作響,卻也無可奈何地向後退去。

    羣衆此次雖仍舊處於混沌不清的狀態,但部分人已經清醒已經可以正常思考,看到現場劍拔弩張大有爭鬥之勢,加之周旁護衛也逐漸趕來,也都是精明人,見此狀況紛紛四散而離,頃刻間滿滿大街的人便只剩空蕩的房屋孤立矗在那兒。

    世人呢,都是遇見熱鬧新鮮事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看高臺戲的旁觀者模樣,一旦事發了便像燒了尾兔子一樣跑得比誰都快,倒是見着少數例外的,便是覺得甚怪要稱奇呢。

    浠蕪此時才被終離岸注意到,不過早在終離岸來到浠蕪身邊之前,莫子期就早早地將浠蕪扶了起來,冷漠地瞥了一眼琥珀瞳,表示對他的行爲有多許的不滿,不過沒坑聲,只是輕柔地對着浠蕪說了句:“抱歉,來晚了,摔得可還疼”

    終離岸也不沒言語,漠然走過,甚至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同國的還是互爲關照的好,便隨着浠蕪被牽走。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想如何”終離恪強忍着身體不適,扶着額頭問道。

    “方纔的話已經講得足夠明白了,既然他如此緊張你,想必你也已經猜到我知曉了你的身份了吧,也沒有別的,只是做一場交易,你一定感興趣我的沭帝陛下。”

    “是否和那件事有關”

    “就是如此”

    兩人談話的時間很快結束,程昭宣佈談話結束,衆人紛紛向四周圍了過來,終離恪輕言說了句:“讓他離開,任何人不得跟蹤對他下手,違令者,殺無赦。”

    什麼

    對此事最爲敏感的終離恪居然會放這種人直接離開且不讓人下暗手傷他,這是何故

    “皇兄,這不可,不能放他離開,今日之事已經鬧成如此地步,明日定會在皇城傳得沸沸揚揚,那皇族豈不是顏面掃地,再者,此人圖謀不軌,若此時不除,他日必定後患無窮,這”

    “夠了,孤主意已定,休要再論,此事便當鬧劇一場,對外便說是有人婚禮鬧事引發的恐慌,隨意應付壓下去便是了,澈沉不可意氣用事。”終離恪不再溫和言語,而是換上了君主該有的威嚴和氣度,雖然此時他連站穩的氣力都快沒有了,但還是將話傳遞給了周圍在場的每一個人。

    浠蕪冰雪聰明此這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難道真的是有什麼把柄在程昭手上,可是縱使有的話,也應該只是浠蕪這邊的人啊。

    程昭不是沭罘人,也很有可能是第一次來沭罘,理應不會和他們有所牽扯纔對,而還能讓沭帝終離恪直接妥協,此事絕對不小,可就憑他一個陵落蠱師也不可能有讓終離恪頂着在場衆人壓力放他離開的籌碼和能力啊,這程昭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那好,希望沭帝陛下言而有信,小人告辭,不過也不怕陛下不守信用,畢竟我死了,這個祕密你就可能永遠不能知道了。再會。”

    撂下最後一句,臉上因先前極度緊張過後瞬間放鬆下來微笑的樣子真的不堪入目,因爲整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異常了,不過沒人看見,終離恪下令衆人不能對他動手,不少人都是咬着牙皺着眉攥緊着手目光一刻都不曾轉移地惡狠狠地盯着他離開,卻是有餘心卻無餘力的無可奈何啊。

    “皇兄”終離岸叫到,不再去管遠去的陳昭,竟是三步並兩步地飛身踏跑至終離恪面前,可是晚了一步,終離恪已經率先倒地,噗通一聲悶響直直倒在了冰冷的石街上。

    “哥御醫,快傳御醫”終離岸此時顯然是慌亂得不成樣子,緊緊將終離恪護在身前,以前從未見過他此時這般神態樣子,就算之前遇到了那般多的危險,甚至是無奈遇逼被迫和浠蕪一起跳崖時都未曾見過他這樣的情感流露。

    俗話說關心則亂,明明柳畫這個不弱於宮廷御醫的醫師在這,他還大聲叫人去找太醫而不是直接叫他過來幫忙,畢竟他皇兄這病的情況,普通的醫者還真束手無策。

    “離澈王,柳公子他可以先爲陛下診斷,看發病起因或者是”

    浠蕪慢慢走過來,揪心地望了望地上的兩人,拉了拉柳畫,示意讓她師兄看看,前一個字叫的是躺在地上的人,後一句纔是叫他終離岸的。

    “閉嘴,還不是因爲你,若不是你,我們兄弟二人又何苦至於如此”沒錯,開口一句確實是從喉嚨裏吼出來的,不過後幾句,顯得比較平靜,卻更有擇人而噬的恐怖之感,讓浠蕪頓時啞口無言,手足無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