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水琥珀 >第五十四章 再次反轉
    “洗耳恭聽,但聽無妨”程昭此時神情格外淡定,泰然自若地即使這樣都感覺自己依舊能穩操勝券似得,氣定神閒地悠然出聲。

    終離岸聽見此回答也是頗感意外,不過也不影響他要所說之話:“其一,你藐視皇權,肆意在本王大婚之日搗亂,任意妄言其罪該罰;其二,出言不遜對我國無理其罪當責;其三,引戰謬論致使民心惶恐動盪,其罪當誅。”

    話語平靜卻依舊震盪人心,沒有涉及到關於自己的任何一字但心裏也是有感激的成份在的,畢竟出言幫自己解了圍,還能有什麼不滿呢

    “因此澈王這便是直接下殺令了麼”程昭冷笑,卻依然淡定自若。

    “不然你認爲如何延誤了時辰也是你一介草民能擔當得起的”風遲不像終離岸如此好性子,耐心聽他諸多廢話,沒有直接就地正法已經是頂好的了,他還想得寸進尺到何地步

    “小人罪無可恕,其罪當誅,自然是死了也沒何打緊,不過澈王當真沒有半點懷疑亦或是覺得一切都是小人捕風捉影,都是空穴來風呢”

    終離岸此時面色微寒,拳頭攥得緊了一緊,又放鬆了下來,“來人,將他帶下去,聽候發落”

    “婚禮繼續。”喜娘怔了怔神,還是聽到終離岸的暗語才緩過神來,話還未落,“墨兒的婚禮如何能少了我們的祝福呢”

    一聲清越絕然的嗓音響起在了衆人的耳旁,浠蕪側目,想都沒想便粲然凝睫一笑,見到了柳畫、君莫暄還有許久未見了的莫子期,另外跟在旁側的還有身着便服的沭帝,終離恪。

    此話是柳畫說的,至於爲何連終離恪都能被他邀請來,便不得而知了。

    “子期,你也來了”令浠蕪意外驚喜的是莫子期,不過想來他來沭罘也有些許日子了,不過卻不曾來看她,未受到消息,便以爲他已經回陵落了。

    “是啊,畢竟是你我理應當來觀禮祝福。”莫子期略微頷首,再不語。

    “皇兄,你怎麼也來了”終離岸望了終離恪在人羣中,壓低了聲音向前一步,程昭此時卻開始掙扎,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口出聲:“就算你不在乎她到底與多少人有但是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夢輕珏他們家族所掌握的”

    程昭說話斷斷續續倒不是因爲他故意賣關子拖詞不說,而是有人直接捂住了他的口鼻,讓他不再出聲,因爲他的言辭現在已經十分影響到周衆的羣民了,且現在陛下就在此處,任他如何也不能讓他繼續了。

    “怎麼還沒將人帶下去”終離岸明顯不悅了,用眼神代替行動讓風遲將他直接打暈並帶下去,不料程昭此時不在“裝”掙扎,也不再刻意隱藏實力。

    按照前先所佈置好的一切,將煙霧彈和蠱藥同時引爆,大量的白色煙霧狀的氣體如同不可遏制似地瘟疫一樣大肆蔓延開來,直接將所有人的視線擋了住。

    利用製造的一瞬間的恐慌早找到了最佳出手的時機,迅速利用自身的優勢將擒他的兩人直接撂倒,由於擒住他的人並沒有防備,被他弄倒在地時,腦袋還處於懵然狀態,等到頭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衝進了人羣中。

    他此時的目的並非是要逃跑,突出重圍之後第一件所做的事便是將早就備好的紙條塞在了穿便服的終離恪的身上,終離岸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再也做不到淡定自若,直接向浠蕪的方向跑去。

    由於大量的白色迷煙中混摻着迷惑心智令人致幻的迷香,沒有絲毫內力的普通人根本就抵禦不住,直接被致幻的迷煙弄得個個神情恍惚,目光渙散,甚至不少人還有痛哭流涕之態,且若不是摩肩擦踵般的距離,就不會在這白色煙霧出現的傾刻間便引起了巨大的騷動、恐懼與不安。

    浠蕪由於在人羣的中央,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孩直接推倒在地,右肩上的傷口直接磕在了冰冷森硬的玉石臺階上,疼得她渾身打着哆嗦。

    童兒反應慢,尚未來得及伸手,浠蕪已經是半隻腳落地了,僅僅只是起到了一個緩衝作用,不過也讓浠蕪好受了一點。

    令人心寒且不出意料的則是終離岸的舉動,浠蕪意外被人推倒在地他是可以伸手將她扶住的,但是由於程昭所行指的方向是終離恪,他自是不會覺得身邊那幾人可以靠得住,無心分暇顧全浠蕪,只是快速從她身邊穿過,沒有任何停留。

    程昭將紙條塞進之後並沒有選擇離開,此時在終離恪身側最近的君莫暄最先反應過來,凌翊直接抽身而出,劍鞘冷刃上穿透刺骨的銳利直逼程昭後頸,程昭順勢將身形微微偏轉,劍鋒透過程昭的革皮領子和夾着鮮血劃過終離恪側臉,將一段烏髮直直削落,猩紅的硃紅點點滴灑在了終離恪的半邊傾顏之上。

    終離恪並非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此情景象卻毫無招架之力,因爲陰陽雙命蠱卻在這般不合時宜的時候驟然發起作來,現在妄動只會越發危險。

    而此時發生的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般一瞬息之間完成,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好在白煙來得快,消散得也快,不過等到終離岸來到近旁且能清楚地看到前方事物之時,終離恪已然被那個膽敢犯上作亂的小人給劫持了。

    他還看到君莫暄拿劍指着終離恪,且他臉上還有血一般的痕跡。

    一股強烈的無名之火涌上心頭,怒道:“放開他,不然讓你死無全屍”

    說出此話之前,都是認爲是看不見他終離岸任何情緒的。

    本來他性子便是極冷一般的,旁人若不是十分清楚或和他較爲親近的人才知道他並非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只都認爲他性子冷漠微寒,對旁人都是冷言寡語冷血一般的人,殊不知是都不瞭解他,他同樣也是有逆鱗存在的。

    而他的逆鱗,便是他的兄長,終離恪。

    在此之前是,在此之後,還多添了一個浠蕪,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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