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寧曉把話儘可能說得委婉一些。
白素貞的傷勢,可不是些許損傷,那戲精雖然走的野路子,但全力出手之下也不是毫無防備的白素貞能扛得住的。
說完,寧曉有些責備的看了白素貞一眼。
作爲一個元神修士,與人交手之時還能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修士,白素貞這樣的意識,就跟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一樣。
要知道,在自己臨走之前還特地向她提醒過那個戲精有古怪的。
哪知結果依舊感人。
迎着寧曉的目光,白素貞俏臉微紅,有些慚愧的低下了臻首。
沉默了一陣,白素貞低聲解釋道:“那三個賊子的本體應當是兩個狼妖和一隻狽妖,狽妖智多而善謀,突如其來之下,我、我便中了他們的圈套”
時間倒回寧曉拿着仙丹離去之後。
在寧曉離開之後,白素貞也是準備離開的,至於她之前所說的要到那戲精那邊登門拜訪之事,也只是說說而已。..
哪知道白素貞還沒走出多遠,就有一陣打鬥之聲傳來,而且離她也越來越近。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道理,白素貞不至於不懂,甚至害怕被波及,白素貞還加快了一點速度。
“表親,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本君願以一片千年靈芝作爲報酬”
正在被毆打之人似乎發現了白素貞,連忙出聲求救。
而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個戲精,正在被兩人圍毆。
三人都是拳拳到肉,招招見血也不似作僞。
在知道是方纔想要爲自己出氣的道友正處於落難中之後,白素貞心頭一軟,就傻乎乎的跑了過去。
在白素貞看來,這圍毆她這個“同類”的兩個妖怪道行雖不可小覷,但道法神通也太過簡陋了一些,自己出手打發了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至於戲精說的報酬,白素貞也沒準備要,就當還他剛纔的人情了。
“所以,在我全力跟那二人交手的時候,就被他偷襲”
說完,白素貞已經反省出了自己當時的心情。
自己修道略有所,成初次下山就成功地搶到了那個臭和尚的仙丹,而且還正面擊敗了一個“競爭對手”,心裏也逐漸生出了些許自得之情,以至於警惕之心降低,中了一狽二狼的詭計。..
寧曉也若有所思,莫名的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典籍曾言:“狽前足短絕,每行常駕兩狼,失狼則不能動”
這大概就是活生生的狼狽爲奸的例子了。
也怪不得那戲精對矮子的話那麼言聽計從了,聽狽的話有肉喫。
他們渾身是戲的表演力,都是矮子這個“大腦”調教出來的。
“寧道友,我如今身受重傷不方便遠行,就依你之言去西湖修養一些日子罷”
在寧曉這個值得信任的道友面前,白素貞沒有逞強,而是選擇了從善如流。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嗯。”
杭州,西湖。
彩雲追月上,寧石頭百無聊賴的趴在船頭,腦袋枕着一隻手臂,而另一隻手臂則伸進了湖水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着。
攪得水中倒影搖曳。
過了一陣,寧石頭悄悄往船艙裏面看了一眼,隨後就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跑去。
“叮鈴鈴”
寧石頭剛從彩雲追月上離開,一陣鈴鐺搖動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臉色一苦,知道自己第九十三次想跑出去找曦曦的計劃又失敗了。
“師叔啊,曦曦已經兩天都沒有回來啦,你都不擔心他的嘛”
玄偏從船艙的廂房裏走出來,沒好氣的瞪了寧石頭一眼。
“你這丫頭,寧小子臨走之前不是讓你在這邊就要聽我的話麼你看看你,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想跑出去,弄得我都靜不下心來修煉了,一點都不像話。”
寧石頭帶着嬰兒肥的臉頰一鼓,眼睛瞪大,點點淚光在眼中閃爍。
“我聽了師叔的話,但師叔你不帶我去找曦曦”
“我要曦曦,萬一他遇到了危險哇”
頭疼的揉了揉腦袋,玄偏現在也總算是領悟到了什麼叫做“小孩子的眼淚說來就來”的話。
這變臉比變得,比翻書還快啊
不過,讓寧石頭這麼哭下去也不是辦法,玄偏手裏變出了一種類似飴糖的糖果,放到了寧石頭嘴裏。
哭聲頓時一收,而糖果在寧石頭嘴巴里轉了一圈,寧石頭便吐了出來,而後哭聲繼續。
“喫過的,哇”
玄偏:“”
糖果在甲板上打了個轉兒,滴溜溜的滾進了水裏,引得水中游魚一陣爭搶。
他玄偏堂堂元神修士、齊雲山大當家自封的、欽天監監郎官竟然要在這邊想着怎麼哄好一個黃毛丫頭
簡直是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玄偏手中又出現了一粒糖果,放到了寧石頭嘴裏。
這次寧石頭沒有在吐出來,因爲這是她以前沒有喫過的。
而且還是酸甜味的。
暗中誇讚了一番自己的急中生智,玄偏語重心長的對寧石頭道:“小石頭啊,不是師叔不帶你去找寧小子,主要是我們這一去,這艘漂亮的大船就要被那些賊人偷去了,那我們損失不就大了麼”
玄偏說的也是事實,這彩雲追月自己還真的收不了。
這也算是玄偏自找的,當初寧曉想要把收放彩雲追月的口訣交給玄偏,卻被玄偏以自己用不上爲由給拒絕了。
“要我說的話,寧小子根本沒遇上危險,現在也應該要回來了,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離開齊雲山之前,玄正跟玄偏就一起搗鼓了一種在遇到危險之後捏碎就能被他們感應到的玉佩,如今齊雲山四人身上都有一塊。
寧曉這兩天沒有捏碎玉佩,想來也沒有遇到危險。
這纔是玄偏不慌不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