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理神都懂 >第九十九章 就這麼被打死了
    天缺剛至王城腳下,就見一頂轎子自城門內抗擡而出。這個時分還出城的定然不是普通人,自然引起了他的關注,神識一掃就把此人的信息瞭然於胸。

    此人叫西海岐伯,今年五千零六十三歲,戰力一百二十四萬,曾是黑山國的重臣,而今已退居朝野,不屬於護城法陣紅線以上拿到綠卡的人物,剛去見過國主怒海沉天,但最終頹然而回。

    跟着他又把之前發生在潤澤殿內的事情盡數掃描了一遍,心下跳出怒海沉天黑衣溫和的樣子,有些好笑,現在我哪有心思殺你,你多慮了。而你所謂的神雷劈鎮國之物,不過是懸老頭不甘受縛之舉罷了。作爲國主,你還真夠昏的

    但對於厲心望川,他卻是面色冷了下來,此人乃是鷲妖,戰力接近兩百萬,是城中極少數拿到護城法陣通行綠卡的人之一,是怒海沉天的暗影侍衛。

    西海岐伯出城後不久,王城內就突然飛出一隻黑色的大鳥,氣勢極兇,天缺知道是厲心望川過來了,趕忙遁入地下,見它繞鳳尾城盤旋一週又飛回王城內去了,才現身而出,神識追隨西海岐伯而去。

    外城通明坊西海府上某房間內。

    “西老怎麼樣”

    已是等候多時的鳳尾學院院長傲心無塵見對方回來了,久坐的它起身問道。

    西海岐伯頹然搖頭,把門關上道:“我們的這個國主不能再跟了,一意孤行把享樂視爲至上,不顧百姓生死,置黑山國的存亡於不顧等等,這坐等對方統一的種種行徑都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了,”傲心無塵反應不是太激烈道:“本想以西老的資格親自前去可令它回心轉意,有所警醒,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你往後有什麼打算”西海岐伯問。

    “唉,”傲心無塵嘆氣道:“我一介被限制了戰力的院長能有什麼打算,坐等亡國罷了。它寧可把綠卡給外人醉音,也不相信我們。這種情況下,我能怎麼樣新收的小院弟子至今還延宕外城,聽說還得三天才能發下入城的資格黃符。我一心爲黑山國培養人才,結果卻是這種被冷遇的局面,昏君啊”

    “盡人事聽天命吧,”西海岐伯道:“你先忙你的,把學院穩住,其他的都交給我。”目光一寒顯示出不臣之心,“既然它一意孤行不拿自己當國主,我們也沒必要再等下去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盞鳳眸已無存在的必要,是時候易主了”

    “西老真要這麼做”事關重大,由不得傲心無塵不緊張,“消息一旦散發出去,我們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倒沒什麼,但西老你不一樣啊。”

    “嗯”西海岐伯揚手道:“作爲黑山國的子民,我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絕不能坐看祖宗的基業毀在這樣一個昏君手上。哪怕最後失敗了,我們也問心無愧,可以坦然面對泉下的黑山國列祖列宗了。”

    護城大陣由盞鳳眸催發,被限制了戰力的王城高手若想恢復戰力的話,必須從陣眼上着手,到時被毀去也好,落入他人之手也罷,護城大陣都不復存在。

    每次說起此事,因事關重大,西海岐伯都狠不下心,但隨着怒海沉天已經執拗到無藥可救,爲了黑山國的子民和這數千年的基業,它不得不走這一步了,拼就還有一線生機,不拼就只能坐等亡國。

    作爲黑山國的良心之士,它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黑山國亡國而無所爲,那索性就豁出去了

    “好吧,”對方堅定的態度,令得傲心無塵也是拿出背水一戰的決心,“既然西老決定了,我傲心無塵又豈會珍惜自己這條賤命,到時我將全力支持”

    西海岐伯點了點頭,沉聲道:“等護城法陣破除之後,到時就是逼宮我也得讓它拿起武器,黑山國只有戰死的國主,沒有稱臣的奴才。”

    良久,傲心無塵才起身嘆了口氣,望往窗外的大雪道:“想當年國主也是高拔出塵的人物,誰能想到世事無常,它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消沉成這樣。”

    西海岐伯:“”

    對於這其中的原因,天缺自然是清楚的,三十年前怒海沉天跟月城國的公主左心水兒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結果卻被竊國的劫沉流給生生毀了。

    後者竊國後託庇於天妖族,使得怒海沉天無法爲死者報仇以雪殺妻之恨,以至壓抑於心,通過縱情聲色消沉了這些年,由雄明之主而墮落爲昏君。

    他自然懶得管這些別人的舊賬,望往內城光芒流轉的盞鳳眸,嘴角流露出笑意。

    內城因爲有護城法陣設下的關卡,等閒之人根本就進不去,他正然發愁如何混進王城見機行事,現在知悉了小院弟子入城的事情之後,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了,心下跳出那個當時在螳螂鎮見過的醜弟子。

    此子名叫破山,今年十五歲,當天缺神識掃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死了兩天了,被扔在外城的一處荒谷內,是被同行的那夥少年弟子失手打死的。

    突然少了個弟子,作爲看護人的馮武師都快急死了,正然帶着人四處搜尋,罵罵唧唧的,要是找着它非好好教訓一頓不可,都到王城了還特麼逃走。

    一到王城,它就大盡武師之職,把入院後的考校之事說了。歷年來,凡入院的初級弟子,必須在能經受住三天的毒打後方可正式算作鳳尾學院的弟子。

    否則,從哪裏來,還得回哪裏去。

    這個醜弟子突然失蹤,在它看來肯定是喫不得苦被嚇跑了,令得它很是後悔自己嘴快,早知道就入城後再說此事了。現在少了個人,如果找不到的話,作爲看護人的它到時是要被學院嚴懲的,都快急死了。

    “媽的,等抓你再說”

    奔走於街巷裏的它極是恨恨,腦補出很多暴戾的情節,黑虎掏心之後再往牆上狠狠摔過去

    對天缺來說,當務之急就是先混進內城,是以他暫時放下西海岐伯二人的密談,趕往破山的身死之地去了,心下滿是痛惜之情,就這麼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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