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頗爲遺憾。
她這大半生忙來忙去的,到現在都沒有成家。先是在腥風血雨的宮廷生涯裏裏照顧醉音兄妹二人的周全。跟着,等醉天攀上權力的巔峯成了國主,她又一心投進國事裏去,爲侄兒鞏固王位之事殫精竭慮。
當醉天坐穩了國主之位,而醉音也成了琴谷國第一位女相。苦了這些年,直到這時她纔算卸下肩上的擔子。結果沒幾年,緊跟着又發生了天妖族那樁失敗痛心的婚事,跑來這裏跟侄女一塊兒受苦。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就老了。
時光不饒人,她把自己最好的年華傾注給了兩個後輩,自己卻落得孤身一人的局面。過去那些年,追求她的人不能說沒有,而且很多,巔峯時期都誇張到排隊的規模,但那個時候她無心成家就都沒同意。
她人雖然跳脫,戰力也不咋滴,但年輕的時候卻是大美人一個。心直口快,脾氣爆炸。不論手腕,還是機變,或者心性,都是鐵娘子一個。
這些年隨着時光漸去,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到而今就剩了醉山一人還留在她身邊。雖然因爲醉音之故,她不願成家丟下她一個人,怎麼勸都沒有用,但跟醉山之間也還是不錯的。
即便沒跟他成家,但也儼然把他當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凡事都會跟他有個商量。
當然,是以上下級的關係。
至於小事,就沒有這麼嚴肅了,打打鬧鬧的時常會發生。醉山是塊兒木頭,不怎麼會開玩笑,都是捱打。這讓老嫗一直覺着他這人很無聊,每次都被他氣得要命,使了勁兒地捶他
積年的強勢,養成了她不容對方有絲毫忤逆的性子,而且不管說什麼都必須得第一時間迴應。她這次說完見對方似乎沒聽命的意思,就站在那兒跟塊木頭似的,既不動,也不回話,她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怎麼你難不成想攔我”目中滿是狠辣之意。
但跟着那股子狠辣之意就不見了,而是改爲嘆息道:“算我對不起你吧。打我兄長把天兒他們交到我手上那天起,我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如果音兒往後能順順利利的話,沒有這麼多事,我們或許還有結果。但現實很明顯不是這樣。就算了吧。對你,我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在我走了之後,幫我好好照顧音兒。這樣也就不枉我們一場了”
醉山苦笑一聲兒,“非是你想的那樣。醉山雖然愚鈍,但也知道大小姐的重要性。只是太晚了。她走的時候已經下了禁制,誰也出不去了。”
“你說什麼”老嫗臉色陡變,“她下了禁制”往後一個不穩差點摔了,被醉山扶住,“這個逆子,她這是要氣死我啊”使勁把醉山給推開了。
“我怎麼這麼嘴欠啊,”老嫗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哭起來,“老天爺啊,你不能這樣。音兒她已經夠苦了,你爲什麼還是不願放過她”
醉山苦笑,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用的。在他看來,老嫗起始也只是想好好告個別,同時抱着讓那小子出面的目的,結果卻沒能說服大小姐,以至造成這樣的結果,什麼也做不成了。
老嫗哭了一會兒,忍痛道:“百里風那狗東西還有多久能到”必須得想辦法彌補過失。
醉山想了想,“最多後天下午,現在大概已經到天狼山了。如果不是大小姐下了禁制的話,我們現在出發可謂剛剛好。以天狼山的遼闊,他們起碼得有兩天能走出來。而且此地兇險,沒有人煙,正是截殺的好地方。只是可惜了啊。”搖了搖頭。
老嫗心急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出去了嗎哪怕我們所有人聯手都不行”又補了一句,“我可沒打算讓你去。你必須留下來照顧音兒。”
醉山苦笑搖頭,“以大小姐的戰力強度,除非族長親來。否則沒人能破開她的禁制囚籠。”
“廢物,”老嫗聽了大怒道:“我要你們何用給我滾”說着就一腳把醉山給踹了出去,跟着關了門大放悲聲起來,“我苦命的孩子啊”
以醉山的戰力強度,老嫗那一腳根本就是給他撓癢。不過身上不痛,但心裏痛啊。老嫗那飽含了悲憤的哭聲兒,令得他淚落,只得搖了搖頭去了。
這一切自然都被天缺看在了眼裏,不過目前這種情況下,他也沒辦法,也只能讓這位老嫗再傷心幾天了。他有爲之身,可不能輕易露面。否則事情會往哪個方向走,他可不敢保證。還是先把事情做了再說。
搖了搖頭去了。
不過,他倒沒有直接就去天狼山,而是去了鳳尾學院。反正還有兩天呢,時間上完全來得及。忙了一夜,現在的他,太需要好好睡上一覺了。
不養足了精神,無論是趕路,還是到時動起手來都會特別喫力。那麼遠的路,必須得休息好。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得先把破山的問題給解決了。
而解決破山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馮武師。
在他看來,如果不把這貨揍得不能動的話,破山肯定沒機會白天補覺的。馮武師會一直折騰他。
至於煙雨萌那個狗女人,他現在倒不擔心了。現在隨着天亮,此女早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作爲煙國走狗,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地露面。
天缺放開神識找了一圈兒都沒找着人。
就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