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知道她這次要與藤氏和殊死較量,便也陪着過來了。
秦東看着柳氏拖着虛弱的身子過來也有些心疼,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調養麼”
柳氏勉強走到他身邊,喫力地說道:“這邊鬧成這個樣子,我還怎麼躺得下去,我若再不來,某些人肯定要繼續顛倒黑白,害死我的孩子還要在這裏反咬一口,說我誣陷”
秦東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又看了秦海源兩眼,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或許覺得秦海源已經知道自家太多醜事,再被她知道一些沒什麼大不了。
藤氏聽到柳氏這說眼中冒起寒光,惱恨地道:“什麼叫反咬一口分明是你誣陷,竟然敢說霄兒害你,是不因爲我不出府,實在賴不到我頭上,才硬往霄兒身上扯的”
柳氏在彩玉和秦海源的支撐下才勉強站住,目光與藤氏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憤恨道:“夫人指鹿爲馬的本事還真是高,害過別人還能這樣從容鎮定,實在讓妾身佩服”
藤氏暗暗咬牙,道:“你一口一個我們母子害你,我倒想問你,我們憑什麼要害你,正如霄兒所說,你懷的是老爺的骨肉,就是霄兒的親弟弟,霄兒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弟弟下手你不覺得這樣誣衊太難讓人相信了麼”
聽她說完,柳氏的目光往秦風臉上看去,看到他那張沒有半點秦東模樣的相貌心裏有了一點底,轉眼又看了看秦海源。..
秦海源向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會有錯,她咬了咬嘴脣把心一橫,說道:“夫人,我進門時說的話您沒聽到麼,若你沒聽到,我再給你重複一遍,我的孩子是老爺的骨血,是秦家的後代,與你的兒子沒有半點關係,更不是兄弟”
她的話說得藤氏一怔,後脖根暗冒寒氣,隱約感覺好像要出事。
這次秦風和秦東也聽出柳氏話中的意思,秦東還沒來得及開口,秦風就憤怒地叫道:“你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你這分明是說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你這不只是在污辱我,更是污辱我父親”
柳氏盯着他冷聲說道:“我有沒有污辱你,你們母子心知肚明,你若真是姓秦、真是老爺所生,又你怎麼會害你的兄弟,既然都已經害了,就不要站裏堂而皇之冒充老爺的兒子,還是回京城你們鄒家認祖歸宗去吧”
柳氏一句話出口,廳內除去秦海源這個知情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震驚到僵化。
秦東轉頭看着她目光呆滯,腦海中陣陣轟鳴。
藤氏腦也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心中暗道:“這下完了,她肯定是知道了,肯定知道了”
在三個當事人中,最糊塗就是秦風,愣愕了一下之後突然間火冒三丈,面色猙獰地朝柳氏咆哮道:“你人胡說我秦風就是秦家的後人、我爹的兒子你敢這樣胡說八道是污衊我們全家,就是在找死”
說着轉頭又朝秦東叫道:“爹,你看這女人在胡說什麼,你還不對刀子用家法”
他一邊想着一邊下意識地問道:“柳氏,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這時候的柳氏也豁出去了,站在那裏痛苦地捂着肚子說道:“老爺,我是不是在胡說你應該心裏有數,妾身雖然服侍老爺的時候不長,可是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妾身的孩子是不是老爺的老爺清楚,老爺你再回頭想一想,你這個兒子真是你的麼”
她一邊說着一邊喫力地伸出另一隻手指着秦風。“當年的夫人與我有什麼不同、爲什麼大公子只有七個月出生卻活得好好的、你現看他從頭到腳,可有一點老爺你的影子”
她的話沒說完,旁邊反應過來的藤氏就暴叫道:“閉嘴你這個賤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這麼中傷我們母子”
說着瘋子一樣向柳氏撲來。
秦海源連忙扶着柳氏向旁躲,招呼彩玉:“快去,擋住她”
彩玉現在一條命都系在柳氏手裏,哪也不出力,連忙鬆開柳氏去攔藤氏。
秦東見她發瘋一樣的神情叫道:“藤氏你給我住手你把這些事給我說清了”
被彩玉死死抱住的藤氏停下動作,看向秦東哀慽地說道:“老爺,難道你連這樣的話也信麼,柳氏這賤人居心叵測,誠心要陷害我還有秦海源這個賤人,這肯定是她郵的主意,她和柳氏串通想把我們家搞圬、想讓老爺你名聲掃地”
這時的秦東徹底被她們吵懵了,不知道該信誰不該信誰,聽藤氏這樣說也想起與秦海源的恩怨,把目光從柳氏身上轉移到秦海源身上去。
秦海源冷眼看了半天,發現除去秦風之外,秦東和藤氏都無法淡定,顯然這兩個人都是心虛的,秦東可能意識到兒子身世的疑點,而藤氏更有一種被人揪出醜事的暴躁與歇斯底里。
此時見他們又把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掃視着兩人說道:“無所謂什麼聯合不聯合,都是這個家裏的人,家裏出了事就要管,柳妻孃的孩子掉了是大事,大哥的來歷也是大事,究竟是真是假某些人心裏有數,如果硬說我們陷害倒不如查一查,叔叔管理這麼大個衙門,相信驗親的方法應該有吧”
說到“驗親”兩個鄆,藤氏的臉更加慘白,一雙陰鷙的鷂子眼慌亂起來,閃來閃去不敢應上一聲。
秦風雖然見到母親被逼得啞口無言,可還是不相信自己會是別人的兒子,指着秦海源咬牙切齒地痛叫道:“秦海源你這個忘恩負義賤人你爹孃去世,我父母照顧你們姐弟數年,現在你竟然這樣坑害我們家你該何其毒辣,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