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已是到了離着龍泉觀十里之外的山林之中。
而龍泉觀。
依然如常一般。
一大清早,該起來習武的習武,該做早課的做早課,該吵架的吵架。
誰也不影響誰,誰也不在意吵架的聲音是大還是小。
要是哪一天聽不到墨離與龍玉的吵架聲,說不定還有些不習慣了。
龍泉村的村民們。
放在平日裏,或許會早起。
但在這樣的天氣裏,一般都不會起得很早。
畢竟積雪太厚,天氣又冷,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天氣裏起來幹嘛。
所以。
此時的龍泉村,依然處在寧靜當中。
墨幽隱於離着龍泉觀東北部十里之外的一座山中洞穴之內。
喫着他從長安順出來的餅子。
對於接下來他要所行之事,心中也沒個計劃,只能碰運氣了。
一天如此。
兩天如此。
三天如此。
而離着年節也越發的近了。
“陳豐,再過五天就是年節了,你帶些人,去利州多買些東西回來,好讓觀裏的人過個好年節。”某日,李道陵向着了陳豐交待着。
陳豐得了李道陵的話,看了看天回道:“師傅,我看這段時間想來是不會再下雪了,一會我帶着些人去一趟利州城。對了師傅,上次我給你打的酒還有嗎?要是沒了的話,我再給你打一些來。”
“哈哈,看來還是你懂我啊,我這酒都已經斷了好幾天了。”李道陵哈哈笑了笑。
陳豐隨即也是哈哈一笑。
沒過多久。
陳豐帶着兩個道人,還有三個弟子,牽着兩頭毛驢離開了龍泉觀。
待他們這一行幾人已是過了龍泉村之時。
墨離突然從龍泉觀中奔了出來,看了看早已是沒了人影的陳豐他們,墨離瞧着遠處,“去利州城也不叫我,哼!”
墨離見陳豐他們沒了人影,又是跑回了觀中。
“九首,九首,快給我點錢,我要去利州城。”回到觀中的墨離,再一次的向着鍾文要錢。
每一次。
只要墨離要去利州城之時,必然會向鍾文要錢的。
鍾文可不敢不給她。
就墨離這纏人的性子,你要是不給她,你今天一天都不一定好過。
還說不定跑到利州城給你大鬧一番。
鍾文只得回了屋,給了墨離一個金餅子,“每次給你的錢,你就不能留點?非得用完才滿意啊?我都快成了你家長輩了。”
“嘿嘿,下次我還你就是了。”墨離接過金餅子,根本沒所謂似的。
拿到了錢的墨離,也不管鍾文怎麼看她,直接快跑離去。
這也使得本還想譏諷她的龍玉,頓時沒了目標,只得一臉不爽的看着奔跑而去的墨離。
得了錢的墨離。
從龍泉觀一出來門,一個縱身,就往着小路的方向追去。
隨着墨離離開龍泉觀兩裏之時。
突然。
山林之中竄出一個人影出來,截住了墨離離去的身影。
這大清早的,從山林之中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把墨離給驚得連連施展縱身術後退。
人影並非別人,而是守了好幾天的墨幽。
待墨離聽見黑影之聲後,回頭看了看那人,這才發現此人乃是自己的祖父。
隨即二話不說。
縱身追向已是離去的墨幽。
小道之上發現的事情,龍泉觀的鐘文不知道。
哪怕小道遠處的陳豐他們,也不知道。
估計誰也沒有想到。
墨離到龍泉觀,會引來她的祖父吧。
哪怕前段時間地煞的死亡,也沒有引起鍾文更多的追查。
畢竟。
之後的鐘文,可是查看過附近幾十裏之內的山林,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也使得鍾文漸漸的放下了防備之心。
更何況。
那人還殺了地荒的地煞。
可想而知,那人必然與着地荒是有仇的。
這更是讓鍾文對那人有着好感。
不久之後。
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山洞內。
祖孫二人相坐而望,“祖父,你怎麼來了?你不會是要把我帶回去吧?我可不想回去。”
墨離擅自離開墨門,此事本就不符墨門規矩。
而且。
墨離在不通告一聲,就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離開墨門。
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從家中除名都有可能。
但好在墨離乃是江湖中人,更是墨門之人。
墨門可不講這些,他們基本是不太會尊儒家學說,他們尊的乃是墨家學說。
而且。
墨家三門。
所有人即便曾經有名有姓的。
只要加入這墨家三門,都得姓墨。
可想而知,這墨家三門是有多麼想光復他墨家的偉大了。
墨幽看着眼前的這個孫女,知道墨離這是在墨門待久了,有些厭倦了。
偷偷跟着一個陌生的男子從墨門離開後,喜歡上了這外面的世界,所以纔有了這般牴觸回墨門的話。
“祖父知道你不喜歡待在墨門,而今你已見識了外面的世界,而外面的世界何其大,祖父也不會阻止你去見一見世面,但武藝之事,你可不能給我落下了。”墨幽笑了笑回道。
“嘻嘻,我就知道祖父最疼我了。祖父,你怎麼不到龍泉觀來尋我呢,爲何要在這半路上截住我呢?龍泉觀的人很好的,李道長也很好的,所有人都很好的。”墨離見自己的祖父並不會帶自己回去,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
墨幽看着滿臉笑容,且還知道誇別人的孫女,心中也是悽悽的。
自己孫女是什麼樣的人,他這個祖父哪會不知道。
在墨門。
他可沒瞧見過自己的孫女還會夸人。
而這一趟離開墨門之行,到是讓他自己這個孫女也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來了,墨幽倍感欣慰,“祖父不能去,也不敢去。”
“啊?爲什麼啊?”墨離突聞自己祖父之言,甚是不解。
“好了,離兒,祖父有事要問你,你要據實回答。”墨幽不想再擔誤時間,正了正色說道。
“祖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父親出事了嗎?還是伯父出事了?”墨離此時一副緊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