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10.鬧鬼的宅子
    經了昨夜的事,南宮府加派了人手將那重傷的人看護起來,其中不乏南宮氏的好手,季齊吟照例去換了藥便隨牧曲下山去了,同行的還有符婉和南宮雅,亂拳門被滅門幾人自是要去查探一番的。

    亂拳門的駐地已經成了一處絕地,周圍的百姓都被官府的人驅散了,另行安排了住處,待到這案子查清楚了再將人帶回來,這是官府一貫的作風。

    四人到亂拳門的時候與官府的捕頭撞了個正着,南宮雅素來不愛言語,雖然江湖兒女沒有這麼多講究,但牧曲一個大男人在,交涉的事自然輪不到符婉和季齊吟。

    那捕頭今天心情可謂糟糕,滿臉寫着晦氣二字,一出門看見站在門口的四人,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官爺留步,請問這”

    “這已經封了,閒雜人等到別處去,別礙着官爺辦事。”

    牧曲話還沒說完,便被那捕頭惡狠狠的打斷了,牧曲被這話弄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好看,他萬萬沒想到這捕頭說話居然這般不留情面,想他在永州的時候,跟着自家兄長一起去見太守,那太守還向他拱手爲禮呢。

    正要發作,人就被拉開了,轉過就看見了季齊吟那張天生三分笑的臉。

    “官爺勿怪,官爺勿怪,我家這兄弟不太懂事。”

    邊說季齊吟邊將一個分量不輕的銀錠子不着聲色的放到了那捕頭手中,手中掂量了一下那銀錠子,捕頭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些。

    “小兄弟,我看你們穿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應該是哪家的少爺小姐吧,這個地方邪門的很,官府已經將這封了,你們還是早早離去的好。”

    季齊吟本想就此打住不問,可一擡頭就見府衙的官兵在封條邊上又加了兩張鎮鬼的符籙,當下心裏又起了惑,臉上笑不減,又一錠銀子出手遞到那捕頭手中。

    “我們年紀輕多得官爺提醒,不過官爺,您知道的,這好奇心是要害死貓的,您好心,能不能與我說說爲何這封條邊上還要貼兩道符籙”

    說道符籙,這捕頭臉色猛然一變,又變回了方纔那晦氣的樣子。

    “你們最好趕緊離開這地,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管,安安心心留條命回家”

    丟下一句話,捕頭便帶着兩個貼封的府衙官兵走了,雖說是走,但那樣子卻有幾分逃命的範。

    這周遭的人家已經悉數被官府牽走,幾人若是想打聽些什麼也只有這捕頭了,可看那捕頭的樣子分明對此地忌諱的很,人若是走了,那想再打探也就難了,於是季齊吟使了個眼色讓三人待在原地,自己則快步追上了那捕頭。

    牧曲三人在這邊瞧着,只見被季齊吟纏上,那捕頭作勢就要拔刀,卻不知季齊吟說了什麼,然後那捕頭就將刀放下了,然後就見他湊到季齊吟耳邊兩人小聲的嘀咕着什麼。

    半晌後,季齊吟將一隻小巧的錢袋遞給那捕頭,那捕頭心滿意足的走了,季齊吟見捕頭走遠,方纔慢悠悠的晃回三人邊上。

    季齊吟回來,三人便圍了上來,沒開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季齊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張清秀的臉上泛起紅暈。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我信。”

    季齊吟:

    就沒見過牧曲這樣不配合的,他就不能等她把話說完嗎再看看南宮雅和符婉,兩人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你說什麼我們都信的樣子。

    “算了,你們還是不要插話聽我說完吧”

    聳聳肩,季齊吟表達了她對三人毫無幽默感的無奈,隨後正了正神情,一本正經的開始講述剛剛從捕頭那探來的傳聞。

    亂拳門是五年前才遷到這個地方來的,在這之前這地是一片荒廢許久的宅子,這鎮的人都稱之爲鬼宅。

    關於鬼宅當地有各種說法,有的說這之前是前朝一位朝廷大員家,那大員不知如何開罪了皇帝,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大員一家皆被斬首,這宅子便荒了下來,還有一種說法,這宅子以前是一江湖豪門的別苑,後來這江湖豪門不知怎麼得罪了人,一家五十多口人,一夜間全被殺死在宅子中,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說法,但不外乎最後都是人死光了。

    這些傳聞居然越說越玄乎,後這宅子便荒廢起來,直到五年前的一天亂拳門門主林亂到了此地,相中了這宅子做門派的基業之地,便舉派搬了過來。

    關於這宅子的傳聞林亂自然是聽過的,但仗着藝高人膽大,再說了江湖兒女哪有這麼多鬼神之說,於是便在這落腳了。

    五年來,亂拳門在此開宗立派,廣收門下弟子,時間一長,亂拳門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反倒是有幾分欣欣向榮的意思,漸漸的人們就將這曾是間鬼宅的事忘了。

    鬼宅之所以被稱作鬼宅,是因爲之前有人從這路過,到裏邊歇腳,但半夜裏卻傳出各種混亂的廝殺聲,還有哭泣身,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嚇得那過路人當晚就逃了,這事傳了出去,就有了鬼宅的稱呼。

    這次亂拳門滿門滅門,且死相都極爲慘烈,官府查過,亂拳門並沒有在江湖上結過什麼非得滅門都仇怨,就一些普通的江湖糾紛,這樣一來就有人將滅門的事情聯想到了之前的鬼宅。

    所以那奉命調查的捕頭纔會一臉晦氣,恨不得早早離開這個地方,門封邊的兩道符籙也是由這個而來。

    “符師妹,你家世代修奇門遁甲,符籙一道也有所涉獵,想來鬼怪之事你是我們中知之最多的,關於這事你怎麼看的”

    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南宮雅皺了眉沉吟道,這事發生在她南宮氏的地面上,但這鬼宅一事她卻從未聽說過,或許有人給她說過,但這些事情她向來都不太理會。

    “鬼這種東西自來虛無縹緲,至少我沒在家祖留下的手札裏見過,我家雖世代修習符籙,但也沒真的用到過,再說了,季師兄不是還救了個活口嗎若是鬼殺人,那昨夜的事又作何解釋”

    符婉一番話說下來,衆人心裏都有底了,世人皆喜歡把自己解釋不了,或者沒辦法解釋,想要隱瞞的事都推給鬼神,想來亂拳門滅門一事也是這般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進去探探吧,所有問題,一探便知了。”

    說着季齊吟率先越過牆頭落在亂拳門故址上。

    季齊吟都進院了,三人自然不會落後,下一刻便落在了季齊吟身旁。

    不得不說亂拳門雖是個小門派,但這駐地修葺的確實不賴,若不是這空氣中還殘留着濃濃的血腥味,這地方倒真是一處好風光。

    幾人沿着主路往裏走,原本的屍首都已經被官府的人清理過了,只有用畫出的人印還留在原地。

    一路走到主議事廳,路上畫了的地方不少,但都沒見到打鬥的痕跡,幾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眉,沒有打鬥痕跡,卻都丟了性命,一切詭異的很,莫不是這地還真有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不成

    主議事廳裏印子更多了,原本應該是威嚴肅穆的主議事廳現下確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桌椅凌亂不堪,但奇怪的是卻沒有破損的地方,似乎是混亂的情況下在人擠人的推搡間將其弄亂的。

    演武廣場上的木樁上還有未洗淨的血跡,遠遠望過去,一排紅色的目光立在場邊,格外的顯眼,也是此處,血腥味愈發濃郁。

    南宮雅的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在緊,牧曲以袖掩鼻,符婉雖戴了面紗,但眼中還是吐露出幾許厭惡,倒是季齊吟跟個沒事人一樣,她家世代行醫,有的是傷的血肉模糊家裏人擡過來看的,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

    話雖如此,季齊吟還是從懷中抽出一條,香草泡過的面巾將口鼻蒙了起來,這血腥味就算是絕了。

    南宮雅和符婉受不了那木樁上的血腥味,離得遠遠的,倒是牧曲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跟在季齊吟身後查看。

    木樁上倒是有很多印子,深淺不一的,想來是亂拳門平日裏練功留下的,依舊看不出有打鬥的痕跡。

    再往裏走,就是弟子們休息的地方,和議事廳一樣,桌椅混亂,但東西沒見少,從殘留的血跡,加上昨日救下的那人可以看出,這些亂拳門的弟子死的都極爲慘烈。

    季齊吟在腦海中堪堪想了一下這些人死前的樣子,不禁頭皮發麻。

    四人將亂拳門探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退出亂拳門,四人看上去都有些沉默,一言不發的往蒼州城裏走。

    直到回到蒼州最大的酒樓,四人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但也只是比剛出來的時候好一些,實際上還是有些難看。

    落座,堂倌立在邊上等着幾人點菜,但幾人剛剛纔從那血腥之中出來,皆沒有什麼食慾,於是只要了壺上好的鐵觀音,便打發堂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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