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湖人很忙gl >15.關於比臉這件事
    季齊風很惆悵,在云溪養了小半個月,天天與竹大小姐朝夕相對,方纔擦出那麼一絲小火花,就接到了蒼州季氏門生傳來的消息,自家那不省心的妹子又惹出事了,而且這次傷的還是自己。

    鬱悶的收拾行裝,在竹大小姐那含情脈脈的凝視中,揮手告別了尚未開花結果的情緣,一路打馬往蒼州飛馳而去。

    心上人是很重要,但是妹子那是親生的啊

    然而還沒等季齊風走到蒼州,就收到了家裏的來信,信上說,南宮家主已經到西渠了,讓季齊風趕緊回去,南宮家主那樣子有些來者不善啊

    季齊風表示自己很茫然,找了附近那鎮子裏的季氏醫館,一打聽才知道,自家妹子居然帶着南宮家的祖傳焦尾琴走了,而且這焦尾琴還是她比臉贏的

    比臉就自家妹子那樣的,頂多算是中上之姿,但南宮家那師妹自己是見過的,所以自家妹子到底是怎麼贏的

    不管如何,自家妹子已經沒事了,那還是直接回西渠吧,南宮家主親自上門,自己要是不出現,那算怎麼回事嘛

    於是季醫仙又開始了自己的長途跋涉之路。

    說書的又有故事了,南宮氏、牧氏、符氏三姓世家聯手破了亂拳門滅門案,瞬間救下了重傷昏迷的季二公子,季二公子醒來後卻找南宮小姐比臉,贏走了南宮家的祖傳焦尾琴。

    躺在軒靈車上,季齊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死皮賴臉非要跟着自己的牧曲和符婉,心裏一陣哀嚎。

    滅門案都破了,該給符婉解釋的也解釋清楚了,該還牧曲的車也還給牧曲了,可是爲什麼這兩人還要跟着自己。

    牧曲還好說,車是他的,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可以駕車送季齊吟一程,但符婉又是什麼鬼蹭點氣運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氣運這種東西天生的,她準備怎麼蹭可是符婉理由都找好了,車又是牧曲的,她總不能把符婉趕下車吧

    綿綿姑娘,你在哪呢我不想跟這兩人一路啊想着那天自己醒來的場景,季齊吟又是一陣失落。

    次日一大早,季齊吟就被牧曲那一驚一乍的聲音吵醒了,活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轉過頭就看見了被牧曲三人圍着的夜行人,而綿綿姑娘又不見了。

    “景莊,你沒事吧這人是”

    牧曲擡頭就看見季齊吟醒來,走到牀邊問了一句。

    “我沒事了,這人就是那天那個夜行的。”

    隨後季齊吟將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楚泠瑤的事。

    聽着季齊吟的話,三人心中無比震驚,季齊吟從來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但就是這樣一個沒正行的人卻查清了一樁滅門案,同時還抓住了兇手。

    “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可沒想到能找到他,都是運氣,你們知道的,我運氣一向不錯的。”

    受不了三人的眼神,季齊吟縮回被窩裏,只將一雙眼睛露出來,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自己的無奈,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爲什麼他們就沒有季齊吟這樣的運氣

    “你們別都盯着我啊,這不還有個沒審的嗎趕緊拉去審完然後給官府送過去,你們這樣看着我,看不出什麼來的,我剛剛說的可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測。”

    見三人還愣在那,季齊吟暗道一聲三個木頭,於是好心的再出言提醒了一聲。

    聞言,三人一愣,對啊,現在該是審犯人的時間,於是拋下季齊吟,牧曲提了地上那煎熬了一夜的夜行人就往南宮府議事廳走去。

    三人剛出房門,季齊吟就麻溜的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順便給自己紮了兩針,將丹田的封印解了,然後跟上三人腳步,她還要去看戲呢

    季齊吟踏進議事廳,議事廳裏已經聚了不少人,蒼州有名氣的門派的門主都到了,坐在上位的南宮韶,符婉三人則站在一旁,而那夜行的則趴在地上,身上的穴道都被封住,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季齊吟有些不要意思,臉上微紅,拱了拱手,快步走到南宮雅邊上站好。

    在座的門主都沒見過季齊吟,但是能跟幾人站在一起的,向來也是六大世家之人,前兩日聽聞南宮二小姐親自到酒樓保人接人,想來便是這位了,這位行事作風如此沒個正行,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西渠季氏的二公子了。

    當下所有人心中明瞭,確定了季齊吟身份便又都轉頭看向那夜行之人,這人才是今日大家聚在此處的原由。

    接下來就是尋常的正義和非正義之間的問答遊戲,季齊吟聽的無聊,往後縮了縮,窩在三人身後,睏意上來,竟是站着睡着了。

    “季二公子,季二公子。”

    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季齊吟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就發現擋在自己身前的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季齊吟有些懵,下一秒臉就紅到了耳根子,這是什麼,爲什麼大家都看着自己,好迷茫啊

    “景莊,你說說,你在亂拳門那夜的事。”

    南宮韶的聲音響起,季齊吟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問到她了啊。

    當下又將那夜的事說了一遍,同樣隱去了楚泠瑤那一段,只說自己發現了那井下的玄機,然後就跟了過去。

    有了季齊吟的佐證,再加上已經醒來的亂拳門倖存之人的之人,那夜行罪責便算是定下了。

    夜行的被廢了功夫,早已心灰意冷,南宮韶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竟是沒有絲毫隱瞞。

    原來這夜行的當真如季齊吟所猜,是十八塢的倖存的,姓付,名仇,這名字是他逃出之後自己改的,爲的就是要記住林亂滅門之仇,他隱姓埋名順洛水而上,學了榆林付家的梅花鏢,改了付姓。

    再之後的事便如季齊吟當初推斷的那樣,而這亂拳門倖存的,則是林亂唯一的兒子,那夜他外出與朋友喝花酒,深夜才返回亂拳門,結果就見到了被滅門的那一幕,恰好付仇剛剛查探完是否還有活口,兩人便撞了個正着。

    付仇要殺林不平滅口,林不平自是不願,奈何功夫不如付仇,只能且戰且走,最後落下一身傷,恰巧爲季齊吟和牧曲所救。

    兩人在,付仇不敢再露了身行,是以一路尾隨兩人到了南宮府,之後纔有了種種。

    所有事情在在此刻終於大白於天下,付仇則交由林不平處置,林不平將人手腳盡數打折,一路拖到了蒼州府衙,這事纔算是完結了。

    季齊吟雖說是辦了這案子的,但她向來不愛出這種風頭,且在座的諸位也因着這位二公子平日的言行,不太願承認這是她破的案子,於是兩相合計,這事就成了符婉三人的功勞,而季齊吟爲了自污則拉了南宮雅在審案後的第二天,自導自演了一出比臉大戲,最後死皮賴臉的坑走了南宮雅的焦尾琴。

    反正她是要到若羌去找楚泠瑤的,楚泠瑤跳舞好看,好的舞就應該陪好樂,到時候看完了楚泠瑤跳舞,再給南宮姐姐還回來就是了。

    本來南宮家哥哥是去找自家大哥說關於這次滅門的事的,一起同去的還有其他幾家的師兄們,結果不知怎的,這事從那些說書的口裏說出來就成了南宮家哥哥去她家要焦尾琴了,季齊吟表示這鍋她是真不想背。

    不過所謂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她季齊吟身上都背了這麼多事了,再多一件也沒什麼,反正她還是該幹嘛幹嘛,該去哪去哪,該怎麼玩就怎麼玩。

    是夜,客棧中,季齊吟再三確定了牧曲和符婉已經睡着,悄悄起身下樓,在堂倌的注視下,施施然進了後院馬房,扔了一錠銀子給堂倌算是封口費,隨後一騎絕塵,直奔若羌而去,至於牧曲和符婉,牧家的驛幫便天下,她纔不信他們兩找不到馬車來若羌。

    軒靈車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着,季齊吟坐在車頂上四處張望,心裏莫名有幾許期待,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只要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了,那綿綿姑娘一定就會來找她的。

    季齊吟無數次想過綿綿姑娘的身份,她猜她一定是做殺手這一行的,所以臉上纔會戴了面具,所以纔會有這麼高的功夫,所以她纔不在有人的時候見自己。

    想着季齊吟對綿綿姑娘越發好奇起來,一瞬間甚至淡了去若羌的心思,只想跟着綿綿姑娘然後四處浪蕩,一起行走江湖,若是她出任務受傷了,自己還能給她治上一治,這樣的生活想想就覺得美好啊。

    “綿綿姑娘,你到底在哪裏啊”

    杵着下巴坐在車頂上,嘴裏無意識的喃喃了一句,下一秒季齊吟就聽見了那熟悉聲音,轉過頭就看見了立在她身邊的楚泠瑤,一身青衣,嘴角勾着一抹動人心魄的笑。

    “二公子是在問我嗎”

    一瞬間,季齊吟覺得今天這官道上的景緻也是別樣的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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