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給你看。”慕綰綰雙臂擺動幾下,做了個飛起來的姿勢,“老闆再告訴你一個祕密,官先生的事你最好別跟了。我估計他什麼都知道,你別當了他的棋子,最後被他給收拾得渣也不剩。”
老闆氣得半死,但還真拿她沒辦法。他那小公司,慕綰綰真是最拔尖的人,他再打一萬個燈籠也找不着第二個慕綰綰了。所以生氣歸生氣,態度還是軟了。
“明天再換,坐下喫點。”他揮揮手,無奈地說道:“和你聊點事。”
慕綰綰也不想走呀,隔着簾子看一會兒心上人,多好!
“你總看什麼?你認識那邊的人?”老闆也是個眼毒的人,很快就發現慕綰綰心不在焉,眼神總往隔壁瞟。
“不認識啊。”慕綰綰強忍着雀躍的心,給外婆碗裏夾菜。
外婆和他們聊得很開心,給他們講歷史典故,講釀造酒的訣竅,把幾個大男人聽得一楞一楞的。只有慕綰綰知道,外婆又在給學生上課呢。
果然,結束的時候外婆補了一句,“回去好好複習……”
幾個大男人端着酒杯的手都僵了僵。
慕綰綰馬上捧過外婆的臉,笑着說:“好的,我回去一定好好複習。”
“你不要總是想考第一名,也給別人一點機會。”外婆很自然地接過了話。
“還在上學嗎?”幾人的注意力轉到了慕綰綰的身上。
“嗯,快畢業了。”慕綰綰隨口應付。
此時隔壁房間有人站了起來,光透過簾子,後面影子重重疊疊,搖搖晃晃,勾得慕綰綰的心又跑過去了。
他危險嗎?
只有他一個人在面對這些壞傢伙嗎?
今晚上任務能不能結束呢?
慕綰綰坐在這邊喫喫喝喝,說說笑笑,其實一刻也沒放鬆不,心全在簾子那邊晃悠。他一動,心也跟着往外飛。她把門打開了一點,但也不敢往外看,就支着耳朵聽動靜。直到電梯下去的聲音響過之後,她起身扶起了外婆。
“外婆,我們也回去吧。老闆你回去把任務選好了,發到我郵箱裏。還有,那家的事,真的別碰了,不好惹,惹不起的。”
“別走,還沒說正事呢。”老闆追到門口,把她攔了下來。
誰知道,隔壁那羣人還沒下去,就在電梯門口站着!
慕綰綰不敢朝那邊看,也怕惹出太多的動靜,給容湛帶來麻煩,於是賠着笑臉向老闆說好話,“明天我去公司再說……”
話音未落,外婆往容湛那邊走過去了。
那羣人都看向了外婆,其中兩人的眼神變得很凌厲。一看就不是善茬。
“東東,你怎麼跑出來了?”外婆直接走進那羣人中間,拍着其中一個身着灰襯衣的中年男人的手臂,笑吟吟地說道:“晚上不要亂跑,作業都寫完了嗎?”
“對不起,我外婆有老年癡呆症。”慕綰綰飛快地跑過去,扶住了外婆,小聲說:“外婆,他不是東東,東東在家裏。你乖,我們回家了。”
“老人家您慢點,我扶您上電梯。”灰襯衣盯着祖孫兩個看了一會兒,變成了一副笑臉,主動扶住了外婆。
慕綰綰暗道了一聲糟糕,這人起疑心了!此時她也不敢強行推開灰襯衣,只能見機行事,跟着進了電梯。
這個過程中,她一直沒敢朝容湛看,站的時候,也故意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不停地向他道謝。
“小姑娘,剛剛那個房間裏都是什麼人哪?”灰襯衣男人轉頭看她,溫和地問道。
“是我公司的老闆和他的朋友。”慕綰綰老實地回答道。
“你這麼年輕就開始工作啦?”灰襯衣打着哈哈,盯着她上下打量。
“嗯,我要賺錢養外婆呀。”慕綰綰說得更老實了,一副可憐兮兮,老實巴交的樣子。
“你養嗎?你爸爸媽媽呢?”灰襯衣追問。
“去世了。”慕綰綰繞到他另一邊,扶起了外婆,擡起水靈靈的眸子看看他,又從包裏翻出了公司的名片,“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們。”
“婚姻保鮮公司?有這樣的公司嗎,你們知道這是做什麼的?”灰襯衣捏着名片,好奇地問身後的人。
有人俯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灰襯衣被逗得哈哈大笑,盯着慕綰綰說道:“想不到還有這種生意?男人多找幾個女人,那不是上天規定的規則嗎?繁衍後代,開枝散葉,這是男人的責任哪。這些女人真有意思,還專門找這種公司……”
他可能真的覺得這種事好笑,一直笑,直到電梯停下了,才盯着慕綰綰說道:“小姑娘,你這麼懂事,有需要我一定會找你的。”
“謝謝先生。”慕綰綰扶住了外婆,主動讓到一邊,讓他們先下電梯。
“老人家先走。”灰襯衣彎彎腰,扶住外婆,一直把二人送到了酒店大門邊,又朝着二人扶手。
慕綰綰從酒店大門上看到了容湛的身影,他走在偏後的位置,也沒朝她看。她不知道有沒有給他帶來麻煩,更不敢久留,甚至不敢走快。她扶着外婆,沿着馬路慢吞吞地走向公交車站。路邊有花壇,裏面盛開着薔薇花,外婆停下來聞了聞花香,又看了看上面的路燈,這才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外婆和孩子是差不多的,遇上新鮮的事就會一探究竟。從酒店到公交車站牌那裏僅僅一百多米的路,她們走了十來分鐘。
此時容湛那一行人就站在酒店門,一直盯着她們祖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