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開賽前寶兒說的話,我們覺得這個結果還是可以接受的。賽後兩隊球員都坐在一起休息,大有場上是敵人場下是朋友之意。想起賽前殷躍那副狂傲的樣子,還有張青和孫志對殷躍的惡語相向,很難想像這場比賽還可以如此平和地結束。通過聊天我們慢慢彼此開始熟識,仲翔和錢曉光不用多說,讓我驚訝的是仲翔還是九班的班長,有大班長帶頭,難怪九班的籃球氣氛這麼濃。不像我們班班長不打球,體委甚至還拆我們的臺,逼得我們大中午出去訓練。7號叫李猛,9號眼鏡書生叫韓慶,19號楊海鵬,最後上場的14號小矮個叫李帥。我都默默地把他們的名字記在了心裏。當談到雙方王牌的時候,景智權的名字是必不可少的。但當我們擡頭尋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比賽結束後就走了。"寶兒說。
"還是你有辦法,居然能讓權出場。"琳霄的語氣有點酸。
"不是我。"寶兒說。
"那是誰"琳霄很喫驚。
"我也不知道。"寶兒說。"去嗎"
"去啊"琳霄立刻變的興奮起來。
"行,那現在就走。"寶兒起身,拍了拍褲子。
"寶兒,你們去哪啊"張青問出了我們心中的疑問。
"你們是要去找景智權嗎"申慶宏問。
"女生去逛街啦,我的大裁判。"琳霄邊說邊拉起寶兒兩人雙雙向大學牆根走去。我們全都愣在了那裏。
"女生的思維跳躍這麼快嗎"
"是呀,剛纔還在講景智權,突然間就變成了逛街。"
"女生逛街,我們男生幹什麼"
"男生回家做作業"
"無聊啊"
"不上學多好啊"男生們也零零散散地向外面走去。
因爲我按時回家,而且沒有受什麼傷,所以回到家後媽媽只是招呼我喫飯,什麼也沒說。喫過飯後我自然又是回到了書房。坐在書桌前回憶着上午的比賽。寶兒說九班最厲害的不是殷躍而是另有其人。難道說的是仲翔但我覺得他發揮的還算一般。雖然我沒有見過殷躍打球,但我覺得他的技術一定不比仲翔的差。那會是誰呢上下半場九班判若兩隊,上半場進攻被周通阻截,防守上也沒能止住周通和孫志得分。但到了下半場就風雲突變,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九班都做出了正確的調整,不但遏制住了周通的搶斷,而且還找出了孫志防守差的這一弱點,利用技術引他犯規,逼他離場。這一切的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爲一個人,她就是琳霄。對,她就是寶兒說的九班最可怕的人。
到了週一早自習的時候,關於我對九班最厲害的人是琳霄這一想法迫不及待地向寶兒求證。
"你看出來了"寶兒笑了笑說。
"那我說對了"我問。
"嗯,琳霄的能力就是會打牌。"
"什麼是會打牌"
"我們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知己方面,琳霄做的很出色,她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隊中所有隊員的優缺點,在最適當的時候選用最適合的選手出場,事半功倍。而知彼正是她可怕的地方,她每次都會利用前半場的時間找出對手的弱點,然後下半場有針對性地換人和改變戰術,每次都有明顯的效果,這就是爲什麼下半場周通的能力發揮不出來,孫志被罰下場的原因了。"
"她這麼厲害啊那她一定心氣很高,不會喜歡上我的。"我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呢"寶兒問。"臉怎麼都紅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我慌亂地回答着。
"嗯,那現在換我來問你。"
"問我問我什麼"
"你是如何讓景智權參加比賽的"寶兒緊盯着我的眼睛。
"你怎麼知道是我讓他參加比賽的而不是他自己想要參加比賽,或者說是看其他人的份上,比如殷躍,比如琳霄,又比如是你呢"我在故意拖延時間,一會兒上課鈴打響了她就不能再問了。如果下課後她還抓住這個問題不放的話,我還可以有整整一節課的時間可以考慮,如何編個理由去應付她一下。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爲和景智權單對單贏了他,所以他才願賭服輸來參加比賽吧。我看這個理由纔像是編的。
"什麼贏景智權啊"我愣了一下。
"和景智權單對單啊。你不是20:18贏的嗎"寶兒說
"啊你怎麼知道的"我脫口而出。
"你,你真贏了怎麼可能"寶兒滿臉寫滿了驚訝。
"就是嘛,我怎麼可能贏得了他你又不是沒看見咱們班五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的,你聽誰說的這麼荒誕的笑話"我連忙順着寶兒的話往下說。
"可是,可是這是他自己說的啊。"
"啊"我張大了嘴巴。
"啊什麼啊是真的嗎"寶兒着急地看着我。
"你覺得呢"我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我多希望寶兒會說她不信。
"我信,雖然景智權跟我的交流不是很多,但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就從來沒騙過我,所以他說的我都相信。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是怎麼樣贏的。而且他絕對不可能對別人放水的。難道你真的隱藏實力了"
被她這樣逼問,我也感覺快崩潰了,最後沒有辦法,我只能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對寶兒說:"我沒有隱藏過我的實力,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樣在單對單中贏了景智權,但我有兩點要求你必須答應我。"
"行,幾個要求我都會答應你,你快說吧。"寶兒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一點要求就是我說出這個原因後你不要把它當成天方夜譚,因爲這是確有其事,你必須對它深信不疑,因爲這是我對贏景智權的唯一解釋。當你知道後可以驚訝,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提出了第一點要求。
"行,我能做到。那第二呢"寶兒答應的很爽快。
"第二就是告訴我在小學期間裏,在景智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有如此痛苦的回憶。"我提出了第二點要求。
"這"寶兒突然開始猶豫。
"我也答應你絕對不會說出去,我們一個祕密換一個祕密很公平。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景智權好。我們都希望他能儘快回到籃球場上,儘快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中。我們會一起努力,一起奮鬥,讓他重新擁有五個全新的,值得他信賴的夥伴。"我說。
"可是前天的比賽中你也看到了,張青也好,孫志也罷,就連周通對景智權都表現出了牴觸的情緒。只有你和夏雨願意去與他配合"寶兒顯得很失落。
"想要和別人擁抱,首先自己就要鬆開拳頭。那天如果不是因爲景智權的獨斷專政,我相信大家都是願意與他一起配合的。當孫志被罰出場後,我們面臨着因無人可換而被迫輸掉比賽的窘地,而就在這個時候景智權肯站出來,代表咱們十班參賽,我相信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對他充滿感激的。畢竟他是在最危機的時候拉了大家一把,又把大家重新帶回到了比賽場中來。至於後來的不愉快也是因爲景智權太獨,而且獨的沒有道理。絕好的機會都不傳球,寧可自己以一對四,所以大家纔不願意同他一起做配合。但對我們來說景智權肯出賽,就已經很難得了。至於和其他隊員的融合我們還需要時間,會好起來的。"我安慰着寶兒。這時上課鈴響起了。暈啊,都怪我自己的話太多,都沒有給寶兒留出時間跟我講景智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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