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歡什麼?”趙綰下意識的問道。
陸玉庭看着趙綰,但笑不語,過了會兒,趙綰似是想到了什麼,漲紅着臉看着陸玉庭罵道:“下流,出去,本宮不想看到你。”
陸玉庭勾了勾脣角,對趙綰行禮:“臣遵旨,待晚上公主需要,臣再出現。”
“滾!”趙綰徹底失態,哪裏還顧得什麼公主氣度,就差把手中的杯子砸她身上了。
不過,趙綰向來不是個愛拿東西撒氣的,忍住了。
陸玉庭很喜歡趙綰被氣的跳腳的模樣,這可比她高高在上的姿態有趣多了,大笑着出了房間。
趙綰生氣歸生氣,不過,陸玉庭的話倒是不假,那可不就是男人英雄救美的最終目的嗎?
這會兒有空,趙綰正好能抽個空給母妃寫封信,她出京時還在和父皇慪氣,母妃一直擔憂。
她知道的京中消息都是陸玉庭告訴她的,雖然他說母妃在宮中一切安好,但難免擔憂。
……
陸玉庭到的時候顧豐生他們已經在等他了:“抱歉,來晚了。”
赫連城忙道:“不敢,公子請。”
赫連城做了個請的手勢,隨衆人喚陸玉庭公子。
拋開利益,赫連城對陸玉庭是感激的,瞎了那麼多年,重見光明的感覺,猶如新生,旁人無法體會。
也是奇怪,陸玉庭貴爲大齊駙馬,又是和談的大使,卻並不以駙馬或大人稱呼,而是公子,似是並不覺得這些身份是榮耀。
不過,赫連城不會去問,對陸玉庭這樣的人來說,便是無這些外在身份也是不容人小覷。
這一路走來,赫連城自然發現,陸玉庭的人一明一暗,他已經好幾次留意到那個鏢局。
他在京中時知道這個鏢局,是陸家的產業,陸玉庭自然很容易將自己的人安排在鏢局當中,來回的傳遞消息。
顧豐生是長輩,但他並沒有倚老賣老的做中間的主位,陸玉庭的能力他看的清楚。
太上皇以議和的名義將陸玉庭發配西境,即便是順利,沒有兩三年也回不了京,到那時政權已穩固,陸玉庭失了從龍之功,朝堂便失了話語權。
不過,以他的能力,朝堂上遲早有個位置是他的。
“三日後的宮宴,我已想到應對之策,大家不必擔憂,各司其職,按計劃行事。”陸玉庭也不廢話,直切主題。
顧豐生是和談使者之一,自然也要參加宮宴的,至於赫連城,只能扮作護衛,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不便暴露。
陸玉庭這一路已經說服了沿路國家,和大齊恢復貿易邦交,只要恢復邦交,便能相互從中獲利,和這些小國只講人情大義沒用,關鍵時候還得要以利益爲基礎。
若月蘭國王真敢將他們扣押在王宮,便是觸碰他們的利益,風無名會帶人到木風國搬救兵。
木風國雖不是大國,可它捏着月蘭國的命脈,月蘭國的礦石都是用牛羊馬匹交換,所以,月蘭國不會輕易得罪木風國。
所以,那晚的護衛便只能由赫連城頂替,他想解決北疆水源問題,不冒點險是不行的。
陸玉庭考慮事情素來周到,旁人向來信服,自然不會反對。
議事結束,顧豐生沒有離開,顯然有話要說:“玉庭,我打算進一趟王庭,先摸清裏面情況。”
他們現在對宮裏的地形一無所知,若萬一出意外,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太危險。”陸玉庭並不贊成:“他們早就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特意留了三天,只怕就是等我們自投羅網,將軍若去,只怕正中他們下懷,藉此做文章。”
“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雖然做了最壞的打算,但若能有更好的辦法自然更好。
“宮宴時不管發生何事,將軍只管帶公主走,我自有辦法脫身。”這是陸玉庭早就和顧豐生商量好的。
赫連城到底是北疆人,關鍵時刻,能信的只有自己人。
“你擔心赫連城有異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北疆的水源問題還未解決,赫連城和他還是利益一體,但拓跋素素是個變數,他不得不防。
“你放心便是,我會保護好六公主。”
“玉庭多謝姑父。”陸玉庭朝顧豐生抱拳。
顧豐生拍拍陸玉庭的肩膀,神情有些傷感,很明顯,這個稱呼讓他想起了亡妻。
陸玉庭連忙道:“是我失言了。”
顧豐生搖搖頭:“無礙,我先回房,有事你儘管吩咐。”
“好。”陸玉庭看着顧豐生離開,步履比先前沉重許多。
晚飯時顧豐生並未出來用膳,讓人不用等他。
趙綰有些奇怪便問道:“顧將軍出了何事?”說起來一整個下午都沒見到顧將軍。
“無事,大概思念……亡妻。”
趙綰不解:“顧將軍怎麼會突然想起長公主,是誰在他面前……”
趙綰說到一半,看向陸玉庭,除了他大概也無人敢提。
趙綰不好在衆人面前繼續這個話題,待回了房才道:“你明知顧將軍對長公主情深意重,怎麼這麼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
陸玉庭也不是那種莽撞的性子,如何也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連隨行的人都稱呼他將軍,而不是駙馬。
“顧將軍想夜闖王庭,我總不能讓他去送死。”
趙綰瞪了陸玉庭一眼:“你倒是會在人傷口撒鹽。”
不得不說,這主意好,直擊顧將軍命門,連門都不肯出了,別說夜探王庭了,什麼都被他算計了。
“待宮宴後,我向將軍賠罪。”
趙綰搖頭:“陸玉庭,這世間是不是就沒有你算計不了,不敢算計的?”
“公主或許可以換個說法?”陸玉庭脣角牽起一抹淺弧。
“換個什麼說法?”趙綰反問。
“比如運籌帷幄,足智多謀?”
趙綰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怕得罪他的模樣:“我看是老奸巨猾,詭計多端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