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起來真是慚愧,他只會拖五哥後腿,還不如陸小姐有用。
剛纔陸小姐真的是讓他刮目相看,一個深閨小姐,居然爲了五哥敢舉刀殺人。
陸小姐對五哥真好,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做他的五嫂。
雖然他也挺喜歡陸小姐,但他決定以後不對陸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她是五哥的。
那個景王要是敢和五哥搶陸小姐,他拿命給他拼。
趙恆自己受了傷,還要照顧顧昭華和陸瑤,三個人腳程越來越慢。
陸瑤雖然嘴上逞強,說自己不怕,但身體明顯不行,這才走了二里地,摔了好幾跤。
趙恆扶着顧昭華,自然顧不到陸瑤,看她又摔倒,走過去扶她:“坐下休息會兒!”
陸瑤搖頭:“走吧,我可以的!”萬一那些人追上來就麻煩了。
“別逞強!”趙恆忍不住加重語氣。
忽地,聽到前面有馬蹄聲傳來,不知是敵是友,趙恆忙帶着二人躲起來,暗中觀察。
待人羣走近他才發現是高大人搬了救兵支援。
高大人看到一身是傷的幾人,連忙下跪道:“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無礙,高大人免禮!”趙恆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就算受傷如此,氣度依舊。
“高大人快帶人去支援青鸞他們,他們尚未脫困。”陸瑤心急道。
也不知道夏竹怎麼樣了,那個傻丫頭,從來都不知道爲自己考慮的。
高鵬看趙恆朝他點頭,留了一部分人帶趙恆他們去驛站休息,剩下的去支援青鸞。
陸瑤的眼睛雖然也能看得見,但到底影響視物,連面前的大坑都沒注意,幸好趙恆拉的及時。
“你眼睛怎麼了?”趙恆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陸瑤支支吾吾:“剛纔進了血,看東西有點紅!”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然後伸手在陸瑤面前晃了晃:“能看到嗎?”
陸瑤點頭:“看的到!”只是顏色是紅色的而已。
趙恆暫時鬆了口氣,到了驛站,還是要找郎中過來看。
士兵讓了匹馬出來,趙恆先上馬,然後朝陸瑤伸手。
陸瑤愣了下,才伸出自己的手,趙恆手臂一用力,陸瑤人已經坐在馬背上,靠在他的懷裏。
顧昭華上了另一匹馬,前面有人幫他牽着。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五哥和陸瑤,心裏竟然一點都不計較。
若是擱在以前,他們兩個撇下他,他肯定會生氣,可如今不會了。
不過,他也只是不和陸小姐爭五哥,他是男人,總要有點氣度不是?
趙恆他們約莫走了快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驛站。
驛站裏已經有大夫在候着,剛纔已經有御林軍快馬回去通知了。
大夫先看陸瑤的眼睛,問了她幾個問題:“眼睛沒事,用清水洗乾淨,最近一段時間不要看強光,好好休息,過幾天便無事了。”
趙恆立即讓人準備了清水帶陸瑤去清洗,洗了之後果然好多,不再紅濛濛一片。
雖然還是有些不太舒服,應該過會兒就好。
大夫看到趙恆的傷,皺了皺眉:“殿下傷的最重,怎麼不告訴老朽先處理你的傷?”
趙恆倒是一臉無所謂:“無礙!”
“殿下這傷再有半寸就傷到心臟,又失了這麼多血,最近可不能再用劍,不能動武,多喫些補血的食物,好好將養纔是!”大夫小心翼翼的處理好,又灑了外傷藥,用紗布包好。
陸瑤進來時,趙恆的傷已經包紮好,正背對着她在穿衣服。
陸瑤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已經進來了也不好再退出去。
在門口磨蹭了會兒,才慢慢的走到趙恆身邊:“殿下?”
趙恆係扣子的手頓了下,沒理她,繼續扣着釦子。
陸瑤以爲他沒有聽到,便又叫了一聲:“殿下?”
趙恆繫好釦子,轉過身子,看着陸瑤的臉色有些冷:“何事?”
陸瑤的笑僵了一瞬,不明白在生死關頭以身爲她擋刀的趙恆爲什麼對她的態度又回到從前了。
陸瑤慢慢收回臉上的笑:“我過來看看殿下這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沒有!”
陸瑤吸了口氣,低頭掩飾眼底的那抹落寞,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後道:“那臣女告退!”
轉過身要走的時候聽到背後道:“站住!”
趙恆從她身後走到身前,低頭盯着她道:“本王救了你,不該說聲謝謝?”
陸瑤擡頭,他是爲這個生氣?
好像趙恆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自稱本王,看來確實是生氣了。
“我,當然是要謝的!”陸瑤支支吾吾的。
“怎麼謝?”趙恆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我,”陸瑤眼神躲閃,不敢和趙恆對視:“我給殿下做個荷包!”
趙恆買了那麼多布料,她昨天晚上就拿出一塊裁了荷包的樣式。
逃走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收拾,竟鬼使神差的只把那個未做完的荷包帶着了。
趙恆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那麼些,淡淡的嗯了一聲。
陸瑤生怕他再生氣傷了身體:“殿下放心,我很快做好的!”
做荷包不費什麼功夫的,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趙恆睨着陸瑤:“不着急,慢慢做!”
這就是個過河拆橋的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本王不和她一般見識。
陸瑤點了點頭,她剛纔看到趙恆後背纏了白紗,應該傷的挺重,看他這會站着,便道:“我扶殿下坐下休息吧?”
趙恆本想拒絕,可身體卻先一步點頭。
“你眼睛沒事了?”
“洗過之後好多了!”稍微有一點點疼,不過沒事了。
陸瑤扶趙恆坐下後,身子主動退開到好幾尺之外的距離:“殿下要喝水嗎?”
趙恆瞥了陸瑤一眼:“過來!”
陸瑤向前挪了幾步,仍沒有靠的很近,趙恆又道了一聲:“再近些!”
陸瑤小碎步朝前挪,趙恆看着實在沒耐心,伸手將人拉到身前:“剛纔連人都敢殺,這會兒倒是又怕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