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恆陸瑤 >第197章 非敵非友
    陸玉庭的話令趙恆表情沉凝下來。

    他盯着陸玉庭的臉,嗓音沉穩低啞,有種令人無法反駁的篤定:“陸瑤,我一定要娶!”

    但陸玉庭認定的事也容不得別人駁斥,與趙恆的目光對視着,冷哼出來:“師兄,陸家女絕不入宮!”

    趙恆瞬間眯緊了眸子,眼底晦暗不明,最終歸於平靜。

    “師弟,若我寧願不做這個王爺也要娶窈窈呢!”秋日裏清冷的陽光光灑下,勾勒着他立體的五官,明明是清冷的。

    可唯獨那雙眼睛,在說到窈窈二字時彷彿兩灣深潭,漾着難以忽視的溫柔繾綣。

    “你瘋了!”作爲先皇后嫡子,大齊最尊貴的王爺,先太子的重託,他都忘了嗎?

    “大齊不差我一個王爺,我只爲自己而活!”趙恆說完,朝陸玉庭拱了拱手:“替我轉告師父,我有事,先走一步,從湖山回來,再來看他老人家!”

    一貫謙謙如玉,只有他氣別人份的陸玉庭,此刻氣的差點跳腳:“趙恆,你這個瘋子!”

    可惜,他的話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趙恆走的瀟瀟灑灑,乾脆利落,一如他剛纔輕輕鬆鬆就宣之於口的決定。

    師父說有些事是註定的,即是註定,又豈是他能逃脫。

    沒多久,清虛道長便午睡醒來,陸玉庭也告辭下山,走到門口時,清虛道長突然道:“子虛,爲師送你句話!”

    陸玉庭轉身:“師父請說!”

    “前日玉壇寺方丈講《佛說四十二章經》沙門問佛:以何因緣,得知宿命,會其至道。佛言:淨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

    陸玉庭看向師父,拱了拱手:“徒兒謝師父指點!”

    清虛道長看着徒兒離開,久久站在門口不動,他的這兩個徒弟,都是命格生來不凡,又絕頂的聰明。

    按說這樣的命格不該收他們爲徒,但這一切皆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啊。

    他最近觀星象,卻發現,星象有所變動,只怕……

    陸玉庭沒有回陸府,而是去了妙音閣。

    包廂裏早有人在等,看到陸玉庭進來,從位置上起身行禮:“公子!”

    陸玉庭揮手讓他起來:“你要去湖山爲什麼不和我商量!”

    “當時情況緊急,皇上點名讓王爺陪同睿王,魏家的魏銘又主動請纓隨行,在下恐王爺會有危險。”齊思宇道。

    “你在朝中一向低調,這次卻一反常態,皇上多疑,便是此刻沒功夫想,等閒暇時難保不會猜測你此行的動機,你這次太沉不住氣!”

    齊思宇孫聽得皺眉:“可是——”

    “沒有可是。”

    陸玉庭盯了他一眼:“崔家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對楚王下手,一則睿王如今最大的威脅是景王,再則,楚王和崔家多有不睦,若楚王出事,崔家如何都脫不了干係,你此舉反倒過早將關係暴露。”

    齊思宇起了一身冷汗:“那如今怎麼辦?”

    當時情況緊急,他一時間沒有空想那麼多。

    “還好楚王並不知你是太子的人,這次湖山之行,你不可再與楚王有任何接觸,必要時要與睿王統一立場,不能再露破綻。”

    趙恆走了幾步,站在窗前停了腳,透過窗戶往外看。

    天色剛暮,他從山上下來時天氣還好,可是這會兒卻灰沉沉得像是深夜一般。

    這是要變天了。

    景王和睿王不睦已久,不過彼此都沒有撕破最後一層臉皮,還沒有真的幹起來。

    本來山東賑災,兩人都想要在這件事上給對方一個難堪。

    可沒想到湖山突然地動,這倒是給兩人提供了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公子,那若是此行湖山賑災不利,睿王把罪責推給楚王那該如何?”

    “若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他也不用當你的主子!”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還不到楚王顯山露水的時候,這次,楚王的功勞不能越過睿王。

    “那皇上會不會懷疑……”皇上肯定也會暗中派人去,若是發現,皇上會不會覺得楚王在故意藏拙,反倒起疑心。

    陸玉庭目光一冷。

    他自然知道皇家的手段有多狠厲。

    皇室想把朝堂裏所有的世家都打壓下去,紅河谷一戰顧家就剩個年幼的顧豐生。

    平寧侯世子貶妻爲妾,娶了個攪家精,家族不安,無暇顧及朝堂。

    國公世子離奇斃命,傅家一蹶不振,偏居一隅,這都是皇家的手筆。

    他們的帝王之策謀的是他趙家江山穩固,而不是天下大安,百姓安居樂業。

    他永遠記得太子的那句話,以德化民,以法治國,以義待士,以武定國,以文安邦,內聖行,外王道,聖行王道造王者。

    太子雖逝,然精神不滅,他一定要讓大齊成爲這樣一個國度,讓大齊成爲百姓的安樂之鄉。

    “搶功勞的事崔家也不是第一次做,沒什麼奇怪!”

    “屬下明白,那魏銘……”

    “魏家不會那麼輕易站隊,魏銘目前非敵非友,不要刻意招惹!”

    “是!”

    齊思宇離開之後,包廂裏只剩下陸玉庭一個人,沒多久,露濃端着酒進來:“公子!”

    露濃在陸玉庭對面坐下,給陸玉庭斟了一杯酒,只是陸玉庭卻沒有喝。

    “這是公子最喜的桂花釀!”露濃笑道。

    “今日並不適飲酒。”陸玉庭此刻的氣場和在外截然不同。

    露濃表情赧然:“是屬下考慮不周,我這就撤了!”

    “不必!”陸玉庭擡手止住:“工部侍郎的位置該動動了!”

    露濃擡頭看向他:“公子這是要擡舉齊思宇?”

    “既然做戲便要做足,這工部侍郎蘇大人是景王的親信!”此行齊思宇必然得信睿王。

    湖山帶着功績回來,這員外郎自然是要往上升一升的。

    能擠掉景王的人,睿王自然是樂意的。

    兩人要在朝中大動干戈,總得有個由頭。

    這個由頭未必要很大,但一定要戳中對方的心窩。

    “是,屬下這就蒐集那蘇大人的證據,送到劉御史府上!”露濃道。

    “不要做的太刻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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