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
怎麼覺得趙恆越來越沒羞沒臊,那種親不夠的話他是怎麼有臉這樣理直氣壯說出來的。
之前她就對他的厚臉皮挺喫驚的,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也重活了一世。
今日纔算知道,之前那都是毛毛雨了。
這才成婚第一天,他就如此放飛自我了。
以後——
腦闊疼。
趙恆手一伸,又把陸瑤按自己身上了:“累就躺會兒吧!”
“不是說要離我遠些嗎?”
“算了,我喫點虧!”
馬車搖搖晃晃,陸瑤也沒睡着,想到剛纔趙恆的話突然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怎麼感覺鬧了一圈的結果就是程琦柔進宮了呢?
“你懷疑程琦柔?”趙恆現在和陸瑤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也不是懷疑,直覺不對!”陸瑤道。
“以後只怕還有的鬧騰,老頭子身邊如今是母狼環伺,就看誰有本事了!”
陸瑤:“……”
母狼環伺?
這是什麼比喻,那皇宮成什麼了,狼窩?
“兒子們不安生,後宮的女人也不安生,一羣心懷叵測的人扎堆到一起能幹什麼?不就是合起夥來算計老頭子嗎?”他就是想做一個閒散王爺,和窈窈做對神仙眷侶,可這都被人容不下,也是真沒天理。
不過說實話,老頭子的這幾個兒子,睿王人蠢就罷了,還偏喜歡自作聰明。
肅王和睿王雖不是一個娘,但大概上輩子是一個娘生的,蠢的穿一條褲子。
景王陰狠虛僞,道貌岸然若他繼位,能把趙家血脈算計的斷子絕孫。
至於淮王趙毓,雖說異族血統被排除在繼承人之外,可若就剩他一個,可不就撿漏了嗎?
對了,還有他。
有他在,趙毓估計是沒希望。
“你……什麼打算?”陸瑤知道趙恆排斥那個位置,還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順其自然,該我擔的我擔,總不能真看着老頭子斷子絕孫!”趙恆認真道。
陸玉庭爲他,爲太子哥那個理想之國命都不要了,他這個親弟弟總得做點什麼。
“我信你!”
趙恆卻突然問道:“慧然方丈的那串七寶佛珠你收好,別讓人看到。”
父皇生性多疑,若是知道佛家至寶七寶佛珠重新問世還不知會如何想。
“我知道。”
從成婚那日起,她和趙恆的命運便徹底的綁在一起了,沒有什麼祕密是不能告訴對方知道的,夫妻同心,同命。
他要做的她都義無反顧的信他,助他。
楚王府很快到了,趙恆直接抱了陸瑤下車,本是要一路抱着回去的,陸瑤不肯:“我自己走,傳出去不好!”
那些御史的眼睛一個個瞪的大大的,等着挑毛病呢。
趙恆只得放下,兩人一起往回走,陸瑤走的慢,趙恆就遷就着她,挽着她的手臂,省了她不少力氣。
正走着,一道影子快如閃電的衝了過來,可不是被趙恆關了禁閉的崑崙嗎?
崑崙伸開前腿就往陸瑤身上扒,趙恆一腳踹過去,沒用什麼力氣,就是攔着不讓它靠近陸瑤。
趙恆要被這狼崽子氣死,他今日總算知道爲什麼說大尾巴狼了,瞧這德行。
“你倒是還有臉過來,不好好思過,出來做什麼?演戲是吧,自己在這兒慢慢演!”
趙恆拉着陸瑤,不理它,崑崙嗷的叫了一聲,接着是低低的嗚嗚噎噎之聲,委屈的很。
崑崙通靈,陸瑤是知道的,上一世,便是它護着瑾兒逃出去的。
可惜瑾兒還是被抓了,崑崙只怕也……
陸瑤想起上一世更是心疼,彎下腰道:“快起來,我讓廚房給你燉肉骨頭。”
崑崙蹭的從地上起來,頭拼命的在陸瑤手心蹭。
趙恆臉黑的不能看了,什麼,肉骨頭?
就這個敢和他搶着迎親的白眼狼還想喫肉骨頭,沒把它燉了就是念着往日情分了。
“明日就把你燉了……喂狗!”趙恆兇狠的又加了兩個字。
崑崙嗷了一聲,陸瑤拍拍它的頭:“乖啦,乖啦!”
崑崙得到小姐姐的安慰後更加神氣,斜眼看了趙恆一眼,哼!
趙恆擡腳就要踹,崑崙躲的快,嗖的一下又跑了。
脖子上還繫着昨日他們成婚時青鸞給它綁的紅綢子,在微風中隨着它跑動飄揚,像是勝利的旗幟。
趙恆腹誹,再敢和他搶窈窈,遲早燉了。
陸瑤搖頭,他們倆鬧去吧,真是出息,上一世趙恆就喫過崑崙的點心,這一世也搶過它的肉骨頭,喫醋喫成這樣也是天下無敵了。
算了,她活了兩世,一把年紀的人,豈能和他們這些年輕孩子計較。
崑崙已經先一步跑回院裏,立在門口,用嘴叼着門簾,等着他們進呢。
陸瑤在房裏睡了一個下午,趙恆倒是沒吵她,讓她睡飽了,有精神了晚上才能幹活不是?
趙恆就靠在一邊的榻上看陸玉庭給他的那些個……書。
確實又長見識不少,原來還能這樣那樣啊……
崑崙就在外面門口守着,誰要是敢靠近一步,立馬豎起狼毫,準備衝過去咬上一口,誰敢不要命的靠近。
這一狼一狗,錯了,一狼一人把院守的牢牢的,陸瑤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服。
醒來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屋裏沒有掌燈,有些灰暗,卻格外溫馨。
趙恆不知什麼時候也靠在榻上睡着了,不過陸瑤一醒,他便也跟着醒了。
“醒了,餓不餓?”趙恆問道。
“有些渴!”陸瑤道。
趙恆先給房間蠟燭點上,這才讓小丫鬟送茶進來。
夏竹端着茶道:“小姐近日有些上火,奴婢瞧着嘴皮有些幹,特意泡了菊花茶,敗敗火!”
今日冬雪給小姐上妝,瞧着嘴皮還破了一處。
趙恆瞥了夏竹一眼,這丫頭是不是機靈過頭了。
這種事應該是他做的好不好,真是多事。
一天到晚的黏着窈窈,說這個,做那個,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丫頭不是個好的,他以後得防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