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阿舍白水 >第176章活人長蛆
      在陳起語有點莫名的眼光中,我聳了聳肩拉着白水坐好。

      白水有起牀氣,尤其是冬眠的時候!

      我努力將這句話在心底默唸三次,讓自己一定要記住這一點,生物本能的生活習性跟修煉多少年沒有任何關係,因爲永遠不會改變。

      大家都有點納悶的看着白水,對於他,清心和張奉先始終是又懼又怕的意思,帥哥倒沒什麼,還給他拿了雙筷子。

      白水只是用胳膊圈着我,軟軟的靠我身上,感覺到屋子裏的暖意後,才輕緩地道:“確定龍虎山的宋媛是假的後,開了春我會直接去蘇家,殺了她!”

      我夾着肉片的手一頓,心中微微痛了一下,白水靠在我肩膀上的頭微擡,看了我一眼,卻又轉過去看我筷子上的肉。

      儘管知道殺了宋媛是解決後患最好的辦法,可我還是有點心痛。

      泰龍村十八年,我和阿得一直將她當娘,就算她再瘋癲,我們依舊盡心照顧她,她對我們似乎也有情感,豈是一句“殺了”就能砍斷的。

      將筷子上的肉喂到白水嘴裏,我沉默的往名鍋裏下着菜。

      陳起語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我去龍虎山摸骨。”

      “我想親眼去看看,自己確定後——”我夾着肉片在鍋裏涮,準備燙好後給白水。

      他卻緩緩伸開了圈着我的胳膊,接過我手裏的筷子,將剛剛熟的肉片夾到我碗裏,輕聲道:“我怕你看到那張臉,就下不了手!”

      我只能苦笑,知道他讓陳起語去,是免得我直面那讓我恐怖的真相,知道他說會親自去殺了宋媛,也是杜絕我感覺到的最壞結果的發生。

      他爲我考慮得太多,從他醒來到現在,他從未主動殺過人,就算是傷了他的紀家人,他都沒有殺過,卻爲了我,直接了斷,說殺了她!

      就像他說的,他可以沉睡,滄海桑田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才被牽扯進來的。

      大家都沉默了,連話最多的帥哥似乎都靜了下來,只聲鍋子裏湯咕咕的滾着,整個房裏裏都瀰漫着熱氣,白水復又軟軟的圈着我。

      這火鍋打得很冷,帥哥陳起語直接跟着清心和張奉先回龍虎山,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麼就不只是黑門開,獻祭幾條人命這麼簡單了,因爲裏面的東西已經出來了,而且還有了自己的勢力,怕會有更大的圖謀。

      白水或許是感覺被窩比洞裏暖和,也許是怕我害怕,直接回房滾被子去了。

      我睡不着,在院子裏握着刀努力學着那天白水教我的那幾招刀法,累極了,就坐在爬山虎下面,跟屍鸞一樣將自己藏在厚厚的爬山虎裏,一直到半夜,白水迷迷糊糊的找過來,撈着我就一下子回到了被窩,跟着壓在我身上,蹭了蹭,有點不滿的嘀咕:“好涼,我給你暖暖,睡吧。”

      被窩裏暖暖的,白水身上也暖暖的,我心也是暖暖的。

      早上我醒來時,白水依舊蜷縮在被子裏冬眠,我突然有一種很安穩的感覺,帶着湯去店裏。

      剛賣一半,蘇三月就抱着她侄子軒軒來了,跟着她身後的還有那個說我跟她娘很像的婆婆,見有人在,那個婆婆有點尷尬的坐着,我瞄了一眼蘇三月,她朝我點了點頭。

      知道有事情,我給她們一人裝了一碗湯,也就安心的等人離開。

      冬天喝湯的人很多,十點鐘左右就賣完了,我拉下店門,看着那婆婆道:“您老怎麼了?”

      她可以說是帶大了蘇三月兄妹,那時是鄰里幫着照看,現在又幫忙看着小軒軒,老人家值得敬佩。

      “三月說你很有本事,秦姑婆的名氣我也聽過。”婆婆有點爲難,手指沾着水汽在桌上胡亂的畫着,似乎難爲啓齒。

      我心裏微頓,朝蘇三月道:“你去你哥店裏吧,我跟婆婆聊聊!”

      等蘇三月離開,那婆婆才朝我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婆,沒多少錢,可三月說你人好,在醫院實在沒辦法了,我纔來找你的。”

      她說話明顯邏輯有點混亂,可以看出她很緊張,我給她倒了杯溫水,溫和的看着她。

      等一杯水一點點的抿完,她才擡頭看着我道:“你幫我,我可以告訴你三月她孃的事情。”

      我一頓,這件事情我一開始就很想知道,但現在我卻只想沒人知道蘇三月可能跟泰龍村或是遊家有關,但看着老婆婆緊張的眼神,我點了點頭,她知道的肯定也不算多。

      見我點頭,婆婆有點緊張的瞄了瞄四周,拉開棉衣外套,跟着將裏面毛衣保暖衣一層層的朝上卷。

      見她揹着手有點困難,我連忙走到她身後幫她捲起來,可當她的後背露出來時,我瞬間就震驚了。

      婆婆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樣子,身體還很康健,所以皮膚並沒有多少鬆弛,但她後背中間,居然有一團海碗口大泛着死灰氣的褥瘡。

      這褥瘡看上去似乎很久了,裏面已經中空潰爛,流着黃色的血水,白色的蛆蟲在泛着死灰氣息腐爛的肉裏蠕動着。

      我詫異的看着婆婆,她能幫着帶孩子,還能走到這裏,明顯不是長期臥病在牀的人,怎麼可能長褥瘡。

      褥瘡又叫壓瘡,是長期時間壓迫一個地方導致血液不流通,血肉壞死形成的,大多隻在一些癱瘓在牀連翻身都不能,且照顧不周的病人身上。

      “一個月前長的,開始只是癢,後來是麻,跟着我就感覺一股怪怪的痛,有時用手摸還有點粘手。”婆婆臉色十分不好看,朝我苦笑道:“冬天洗澡少,我也沒太在意,直到我摸到一條蟲子。”

      “我去醫院看過,颳了一次腐肉,還將裏面的蟲子給捉了,可過幾天又有了,醫生說可能是局部壞死,讓我注意衛生和補充營養,但我——-”婆婆將衣服一點點的卷下來,臉帶苦色:“我自己在廁所看過,很恐怖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按理就算是長期臥病的冬天也不可能長褥瘡。

      不過這婆婆在我眼裏人挺好的,想了想朝她道:“你等下跟我回去,我幫你處理了傷口,再敷點藥,三天換一次,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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