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家來了幾個人,但因東方逸干涉的緣故只大致探查了一番,最後還是判定程老爺死於意外。
不過東方逸就慘了,據說被要求帶回本家,詳細敘述事情的經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納蘭月也一同被帶走了。
容澤似乎是早已料到有這種情況,躲開了東方家的追查,帶着靈悠琴獨自上路了。
在離開小鎮的路上,白芷瞧見那位叫孟然的少年趕着一輛馬車,馬車內隱約傳出桃花和梨花爭執的聲音,孟然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無奈。
白芷不知道他們以後會如何,不過一個人不管有什麼樣的未來,都應積極向上,相信自己會一天比一天更好纔是
容澤只有一人,也沒帶過多的行李,輕裝簡從,快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東阜城。
東阜城內一如既往,東方家裏亦是一如往常。
老管家將早已準備好的乾糧交給容澤:“其餘的物品按照少爺的吩咐已經提早幫公子運上了山。”
容澤滿意的點了點頭,拱了拱手,即轉身出了東阜城。
“咱們做什麼去啊”這一路走來,容澤未曾說過一句話,白芷的心頭還真有點打鼓。
“既然沒事做了,自然是去東弗山。”
東弗山白芷這纔想起來,上次他之所以離開就是爲了去東弗山幫她找修煉的地方,她當時還誤會了他。
白芷有點尷尬:“謝謝你啊。”
“謝什麼”
叮噹叮噹,伴隨着容澤的腳步聲另有淡淡的鈴聲傳來,白芷定睛往他腰間一瞧,才發現回魂靈正掛在他的腰間。
她當時被人販子抓住,逃跑的時候,沒能尋到這回魂靈,還以爲它已經被一把火燒燬了,不想居然又回到了容澤身上。
“你把它找回來了啊”白芷笑的諂媚。
容澤斜睨她一眼,蹙了蹙眉,真討厭看到她這樣的笑容,每每她這樣笑的時候,都是她滿心抱歉的時候。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作罷。
“我並不是故意把它丟了的,我原本是想帶着它做個紀念的,可是我我沒想到會把它丟了。”白芷的聲音越來越低,這件事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沒什麼。”
沒什麼怎麼會沒什麼,他不是一直挺重視這個東西的嗎怎麼表現的這麼不在意呢
他還是在生氣吧一定是在生氣了,否則的話怎麼會用這麼淡定的語氣來和她說話,說不定又是給她攢着了。
“容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只是想帶走做個紀念的,不是想偷走它,更不是故意把它丟了的”
“我知道。”容澤打斷她的話。
他在廢墟中尋到回魂靈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曾怪過她,他只是不明白,她爲何要帶走回魂靈做紀念,莫非她
白芷回過神來,這一路走來,她着實忐忑,生怕容澤生氣,可瞧着又不像生氣,讓她越發忐忑不安。
“東弗山”白芷擡眸一瞧,只見面前崇山峻嶺,羣峯環繞,蔚爲壯觀。
一座主峯被數座小山峯環繞,那主峯高聳入雲,彷彿直達天際,幾片白雲飄於半山腰上,將這山的景色映照的若隱若現,仿若仙境,猛然讓人生出一種一睹真容的衝動。
這山上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一眼望去滿目翠綠,看不到邊際。
兩人順着一條小路爬上去,容澤說這裏沒有固定的路,這路都是上山打獵的人一點點踩出來的,白芷本是琴靈自不受這小路的阻礙,飛于山林之間彷彿置身無盡的樹海,耳邊聞得沙沙的聲響,似是一曲清歌。
這路雖難走,可容澤功夫不錯,走起來也順暢。
不知道這樣爬了多久,天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天黑之前容澤找了個地方休息。
“這裏晚上會有猛獸,如沒什麼事,你就乖乖待在琴盒裏,不要出來。”
白芷嘟了嘟紅脣,望着山間的圓月有些不滿:“縱然是猛獸也不會襲擊我吧”
“我是怕你給我添麻煩。”容澤閉上眼去閉目養神了。
白芷的嘴角抽了抽,她能給他添什麼麻煩,明明她連個身體都沒有。
隔日,兩個人又繼續爬山。
白芷很懷疑,其實容澤帶她來不是爲了溫養魂魄吧他根本就是來爬山鍛鍊身體的吧
不過此時他們已經爬過了兩座小峯,正在往距離主峯最近的那座山峯上爬,白芷不知道他們還要爬多久,但見這山間景色越來越奇,亦越來越險,她已經不太敢離開容澤了。
又轉了無數個彎,兩個人終於到了那小峯的峯頂,俯瞰望去,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凹谷,凹谷四周鬱鬱蔥蔥,山風吹過帶起樹葉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一陣轟隆隆的仿若打雷的聲音。
白芷仰着頭看去,只見一條銀鏈瀑布從主峯的半山腰上垂下來,徑直落進山谷之中。那轟隆隆的巨大聲音正是這瀑布衝進山谷的聲音。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白芷被面前的景象震撼了。
容澤輕笑一聲:“走吧”
白芷以爲他們要去山谷,卻不想容澤運起輕功足尖輕巧的踏過幾棵大樹蹭蹭蹭幾下躥到了高處的一處平臺上。
那是從主峯上凸出來的一塊巨大岩石,平臺之大足以放下一輛大巴車。
白芷跟上去,瞧見這岩石之內另有一處寬闊山洞可以容身,日光自頭頂傾瀉下來,暖而不烈。
容澤伸出手,陽光落在他的手掌上:“這裏靈氣充裕,沐日月之精華,採天地之靈氣,很適合你,你好好修煉,可不要辜負我與師兄的苦心。”
難怪容澤要爬這麼久的山也要到這裏來,原是特意爲她選的,白芷心頭一暖,忍不住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辜負你的”。<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