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希望你能爲我爹孃報仇,齊公子害了那麼多人,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戾氣自梨妹的臉上一閃而逝,顯然梨妹不想輕易放過齊公子。
容澤微微思索一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會有報應的。”
“第二,能否求您將我們的屍骨斂了”他們的屍骨還在水下,如果不埋葬了屍骨,只怕不能順利投胎。
“沒問題。”
“第三,您能否超度一下我們我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大師做法,可若是沒有超度,我們只怕無法魂歸地府。”
容澤沉默下來,許久才淡淡的道:“超度是和尚做的事情,我不會。”
明明就會,居然還說不會白芷怒:“容澤”
“我可以將你們送入輪迴,但是,你們害了這麼多人,罪孽太重,來生只怕無法做人。”
梨妹鬆了口氣,笑了出來:“做人要受諸般苦難,來生便是讓我做人,我亦是不願意的。”
雲景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多謝大師。”
容澤放下焰烙:“明日我幫你們除去戾氣,但是要入輪迴,只能等到下次月圓之日”
“只要大師肯幫我們,等多久都無所謂”
容澤起身走到平臺上,今日的月亮半彎,月光傾灑,天地朦朧。
白芷看着容澤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容澤有的時候無情,有的時候又比任何人都有情,着實讓人看不懂了。
除盡戾氣看上去像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容澤弄了兩張符紙貼在他們身上,然後就看到那戾氣凝出黑氣被符紙吸收了去,容澤把兩張符紙扔在火中,火焰爆裂,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間或傳來幾聲尖叫聲,如九幽魂魄的嘶吼,很恐怖。
他一連用了幾十張符紙纔將兩人身上的戾氣除盡。
容澤給他們兩人除盡了戾氣,梨妹和雲景也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均是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白芷擔憂:“容澤,他們這樣要不要緊”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容澤說着把一個瓶子遞到她面前:“你沾了他們的戾氣,若是不除去,只怕後患無窮,喝了它。”
白芷看看那個白瓷瓶,裏面裝着水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它一靠近我,就給她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隱約感到了一絲忌憚。
白芷搖頭:“這是什麼,我不喝”
“必須要喝”容澤又往她面前遞了遞,冷了聲音道:“如果你不喝,我就給你灌下去,到時候你更痛苦。”
“”白芷只好扭捏的拿過來,這東西喝下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容澤爲什麼不用給他們兩個治療的方法,來給她治療呢,一定要讓她喝這種東西。
白芷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容澤卻攏着眉看着她,示意她喝下去。
“我不能用那個嗎”
“符咒沒了。”容澤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
她剛剛還看到他剩下好多呢
“乖,喝了它,對你有好處。”容澤緩和了聲音說道。
一股熱流流過全身,順着經脈傳向了四肢百骸,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有點熱而已。
白芷動了動手腳,沒什麼不適:“好像也沒事啊”
容澤露出了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忽然手心麻了一下,像是被針扎過一樣,有些癢有些疼。
白芷尚未反應過來,那感覺便順着她的經脈傳到了四肢百骸之中,深入了骨髓之內,渾身又癢又麻又疼,然後癢和麻越來越弱,最後只剩下了疼。
那種疼就像是生生將你身上的骨頭一點一點的掰斷,再敲碎了骨頭生生把骨髓抽出,讓人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了。
“好疼”白芷疼的在地上打着滾,渾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樣,腦袋裏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念想,那就是立刻死了。
“用祛惡水來去戾氣是不是很痛苦”容澤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白芷努力的睜開眼去看他,見他那張欠扁的臉就端端擺在她的眼前,他道:“我要你記住這種痛苦,從此以後再不許你沾染戾氣半分”
“容澤”白芷委屈又憤怒,好想一拳把他揍飛了,可她連伸拳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明明有更溫和的方法來去除戾氣,卻讓她這麼痛苦,恨他,好恨他
正是疼的生死不知的時候,忽然頸上一疼,白芷最後的印象是容澤那張放大的臉
她再回複意識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洞內放着幾顆夜明珠照明。
白芷癱軟在牀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空空蕩蕩的感覺。
“你可算醒了,你嚇了我了,我還以爲你醒不了了呢。”
梨妹擔心的看着她,伸出手按摩着她的手臂:“可還疼嗎這裏疼不疼”
白芷臉色是慘白的,痛過之後一點力氣都沒了,無力的搖了搖頭,她現在不覺得疼了,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弄死容澤。
梨妹自責:“都怪我們,如果不是我和雲景你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看到她躺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梨妹好像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臨死前的樣子,死有的時候也是一種解脫。
白芷搖頭:“不怪你。”要怪也是怪容澤,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來幫她治療,卻偏偏用這種方法,爲什麼,莫非看她受盡折磨,他就這麼高興嗎
她可以理解他不喜歡她,可以理解他不願靠近她,可爲什麼一定要用這麼狠毒的方法折磨她
梨妹看出了她的不快,嘆息一聲:“你別怪容公子,他也是爲了讓你得個教訓,希望你日後不要輕易與那些山鬼、精靈接觸。”
教訓白芷冷笑一聲,她爲什麼要接受他給的教訓,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嗎,一定要用這種狠毒的方式嗎
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