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用盡力氣擡起腳想踹他一腳,腿尚未靠近卻無力的垂了下來,要不要緊居然還有臉問要不要緊,他喝一點試試看看要不要緊
容澤笑了笑,對梨妹道:“你們的屍骨我已經安頓好了,雲景正在下面等你,你先回去吧。”
“那她”梨妹擔憂的看着白芷,她實在有點不放心。
“交給我就好。”
白芷忙抱住梨妹:“梨妹,我跟你走,我不要留在這裏”
誰知道容澤會怎麼折磨她,經過這件事,白芷真有點怕了,她怕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而那個時候這個人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乖,放開她,雲景在等她呢。”
白芷搖頭:“不要,梨妹,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容澤對她的不識趣很不爽,冷聲道:“再不放手,我就把你關起來。”
她的眼前立刻朦朧了,看不清容澤樣子,幾乎可以感受到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白芷自認爲對他還不錯,給他做飯,洗衣服她毫無怨言,可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對她兇,欺負她,動不動就把她關起來,給她用那麼可怕的東西,這是爲什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她。
白芷放開梨妹,心裏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捂着眼睛哭了起來:“容澤,我恨你,我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她應該恨他,他不知道用那種東西去除戾氣會那般痛苦,看着她的樣子,他居然會不忍,所以纔會忍不住出手打暈她,抱着滿臉淚水的她,居然從心裏覺得自責,這不是他,他不該是這樣的。
收回思緒的時候發現白芷正瞪着他,容澤嘆了一口氣,坐在牀邊,將她攬進懷裏,一點點的揉着她手指上的關節:“我這樣對你,你應該恨我。”
白芷無語,嘴角抽的厲害,拼命擠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你還真是善解人意。”
容澤聽出她話裏的憤怒,只繼續揉着她的手指:“我只是想讓你吸取一個教訓,你本因情而生,不能沾染戾氣,會毀了你。”
“那我能恨嗎我如果恨一個人會不會毀了我”白芷纔不信他的話,她現在恨極了容澤,恨不能殺了他,如果這也能毀了她,她寧願自己被毀了
容澤沉默片刻:“愛與恨既是對立又是相依,不會毀了你,可你愛比恨多,你不會恨別人的。”
對他的自以爲是白芷很不滿,因爲她現在恨他恨極了,恨不得立刻就收拾他
“你怎麼知道”
容澤笑了一聲:“我還能不瞭解你麼”揉完了左手,又開始揉右手。
白芷恢復了些力氣,抽回手:“別以爲你很瞭解我,我現在就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容澤毫不猶豫的將焰烙舉到了我的面前:“這麼恨我,那就來吧。”
白芷恨恨的瞪了容澤一眼,一手握住劍柄,容澤的劍十分沉重,好像墜着萬斤之力,白芷用盡力氣卻拿不起來。
“不是你拿不動,而是你壓根沒勇氣拿,阿芷,你並不是恨我,你只是不甘心,你怨我讓你受苦。”
白芷眼前越發朦朧,鼻頭有些發酸,他說的沒錯,她只是怨他,怨他讓她受了苦,怨他明明有不受苦的方法卻偏偏選擇讓她最痛苦的方法。
爲什麼他要這樣做,這麼狠心
“阿芷,以後不會了。”容澤輕聲道。
白芷擡起頭,淚滴順着臉頰滑了下來,她搖搖頭:“不,我恨你,容澤我一定是恨你的,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哄我,我不信你。”
推開他,白芷慌亂的走出洞穴,跌坐在了平臺之上。
爲什麼他要這樣,傷害了她,又來哄她,當她是個傻瓜嗎
月光淡淡灑下,梨妹飛上來笑道:“怎麼還在生氣”
“難道我還有不生氣的理由嗎”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不生氣,縱然她下不了手殺他,卻也是覺得恨他的。
“那,我給你彈琴吧。”梨妹進洞穴拿出了瑤琴,笑道:“我聽容公子說,這瑤琴就是你的本體,你不會不想讓我彈吧”
白芷搖搖頭:“隨你。”
常樂以前說過,這靈悠琴音色極佳,是難得的一張好琴,以前的時候從未有人這般認真的彈過這琴,是以白芷也從未發現過。
此時梨妹彈琴,琴聲混合着風聲,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白芷俯身在一塊大石頭上,這大石頭白日裏曬的久了到現在還有些溫暖,抱着這石頭就好像抱着一個人一樣,是一個讓人貪戀的懷抱。
白芷心有慼慼焉,暗道,石頭都比容澤有情,生而爲人居然還不如一塊石頭。
梨妹停了彈琴,擔憂的道:“你如果難受的話,不如再去休息一下。”
白芷搖頭:“我不難受。”
她是心裏難受,這種難受休息也休息不好,過後還是要繼續難受,倒不如看看風景。
梨妹笑了笑,因沒了那戾氣,她的笑容變得柔和純淨,脣角帶着彎彎的弧度,連眉眼都是彎的,這是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別生氣了,容公子之所以會這樣做,其實是爲了你好,難道你沒察覺出來,自你的靈魂被祛惡水洗過之後,你對任何東西都更敏感了嗎”
敏感有麼白芷不解的看着她。
梨妹摸了摸石頭:“你沒感覺到這石頭的溫熱嗎,還有這空氣中的芙蕖花香”
白芷細細的聞了聞,果真聞到一股清香淡雅的味道,想必就是那芙蕖花的味道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忽然能聞到味道了”白芷揉着自己的小鼻子不敢置信,她之前雖有些感覺但是從來都聞不到味道的,此時怎麼
近乎貪戀了吸了一口空氣,那香氣好像縈繞在她鼻端一般:“好好聞。”
梨妹笑了笑:“其實這是祛惡水的作用。”
祛惡水白芷不敢置信,這和那種恐怖的東西有什麼關係。<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