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癮 >第6章 謝禮
    時思避公司那位劉副總如瘟疫,她從善如流的聽取了同事的建議,第二天依舊準備如法炮製,可是下班前卻突然接到消息:因爲銷售部同樣有新人入職,爲了歡迎新員工,下班後兩個部門要聯合聚餐。

    已經準備下班之後馬上跑路的某人,聽了這個消息只得怏怏的把已經拿在了手中的包和大衣放了下來。

    雖說是共同聚餐,但兩個部門到底還是分開了兩個包廂。時思的那位學長設計部的總監大人,由於不久前剛晉升爲新任奶爸,所以並未出席。

    時思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大桌人其實她大多數都還很陌生,於是更多的時間裏她只是默默的喫東西,只在話題轉到她身上時,才簡單迴應幾句。

    不過作爲新人,時思不可避免的被起鬨敬酒。她正想着用酒精過敏做藉口以茶代酒時,包廂的門已經被人推開了。

    劉副總端着酒杯,在衆人的集體注視下醉意醺醺的走進來。他搖晃着到了桌前站定,笑着寒暄道:“本來想着和銷售部的老部下們一起聚一聚,沒想到聽說你們也在這兒。在座諸位都是el的中堅力量,所以這杯酒我可是一定要來敬的。”

    衆人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但到底不可能拂他面子,把杯中的酒都熱熱鬧鬧的喝了。劉副總看向一旁的時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時你這就不對了,大家都喝酒,你怎麼喝果汁”

    “小時”微微側了側身子,躲開了那隻仍停留在她肩頭的手:“我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身邊傳來的濃重酒氣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劉副總卻還是倒了滿杯的酒遞到她手邊,微眯着眼看她,被酒精薰紅的雙眼裏,滿是毫不掩飾的熱切:“很多人酒精過敏只是因爲平時喝得少,多喝一點鍛鍊一下,說不定以後就好了。”

    這話說得就難免噁心了些,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時思雖然生人面前話不多,但也從不是軟弱可欺的類型。於是任憑對方舉着酒杯等在一旁,她只是靜靜的在原處坐着,眼皮都沒擡一下。

    包廂裏的氣氛漸漸尷尬起來,有人想說話,卻被劉副總目光裏半真半假的火氣逼退了。

    劉副總臉上的笑意不變,聲音卻是沉了下來:“怎麼了小時,不肯給我這個面子”

    時思心裏終於有了幾分惱意,她猛地站起身來,椅子擦過地板,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有同事見她的眼神實在委屈,忍不住笑道打圓場:“劉總,我看小時是真不能喝,來來來,我們陪您,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劉副總卻恍若未聞,只是看着時思。

    時思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擡眼看向身邊的人:“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就喝。”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趁機尿遁”劉副總伸手就攔住了她的去路,“你如果給我這個面子,現在就喝”

    時思的臉色終於越發難看起來。

    一旁的紀城正要起身,虛掩的房門外已經響起了一個爽朗的笑聲:“老劉,你好大的面子啊。”

    時思朝門外看去,第一個進門的是一個穿藏藍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時思並不認識,可在座的人卻紛紛站了起來:“齊總”

    el的執行總裁齊晉。時思由衆人對他的稱呼,輕而易舉的就猜測出了他的身份。

    齊晉走過來拍了拍劉副總的肩膀,笑道:“想喝酒的話跟我走,和一個小姑娘較什麼勁。”

    剛巧被齊晉撞見的那一幕,劉副總自知實在是大大的難看,酒也頓時醒了大半,只能低頭訕訕笑道:“喝多了,喝多了”

    “秦助理,帶劉副總去醒醒酒。”

    一個熟悉的聲音清越疏淡,從齊晉身後的方向傳了過來,時思猛地看了過去。

    傅銘淵一如她初見他時的模樣,一身筆挺的黑色手工西裝,面色微冷,薄脣緊抿。看見時思之後,他原本漠然的眸底閃過一絲微光:“你也在。”

    時思自然能輕而易舉認出他,卻從未想過他能記住自己的臉。而且他說話的語氣熟稔,而且這種熟稔於他而言,似乎再理所應當不過了。

    她原本難看的臉色,終於舒緩開來。

    時間遊走,地點變換,他們早已不是在倫敦相擁避難的兩個人,可傅銘淵三個字,仍然讓她莫名的心安。

    時思的眼睛莫名有些發熱,以至於回話時,聲音中帶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我、我和同事聚餐。”

    “江城真小。”傅銘淵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轉身離開前又看了她一眼,語氣輕描淡寫,“結束之後我送你。”

    同意抑或拒絕,無論哪一個,時思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他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齊晉從始至終都在一旁沒有開口,如今見傅銘淵離開,他和包廂裏的員工打了招呼之後,也轉身跟了上去。

    直到包廂的門再次關上,時思仍站在原地沒動。

    她從不曾想到,那個看起來冷淡的傅銘淵,笑起來的樣子會那麼好看。彷彿被陽光融化的春雪,不再是生人勿近般的冰冷疏離,他脣邊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坐在時思左手邊的,是昨天給她善意提醒的蘇瀾。衆人又重新開始熱絡談笑的時候,她拽了拽時思的衣角,即使壓低的聲音裏也難掩興奮:“你認識傅銘淵啊”

    剛剛那一幕,傅銘淵對她的態度熟稔又自然,衆人都看在眼裏,她想說只有一面之緣,可這種明明是事實的話,卻連她自己聽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她也只能對這個問題,單純的表示肯定。

    “嗯,認識。”

    “行啊你,”蘇瀾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難怪沒有男朋友,如果我身邊有傅銘淵這種人,那我肯定也看不上別人了。”

    “其實我們真的不熟”時思有些無奈的低聲感嘆。

    蘇瀾卻並沒有聽進去。她回憶着剛剛傅銘淵的模樣,到底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好像給他設計首飾啊”

    “”

    能把花癡一個美男和自己的本職工作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時思對此實在歎服不已。

    一羣人喫喝談笑,結束時已是將近夜裏十點。時思謝絕了同事們熱情洋溢的續攤邀請,她出了包廂,早已有服務生等在外面,一路帶着她走出去,而傅銘淵的車,已經如約停在了門外。

    車窗半開着,時思走過去時,發現傅銘淵把座位放低了些,閉着眼躺在那裏,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時思想去開車門的手正有些猶豫,車裏的傅銘淵已經睜開了眼,微微側過頭朝她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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