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繫好安全帶之後,就彷彿剛入學的小學生,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傅銘淵發動車子,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住在哪兒”
“櫻園。”時思說完,又怕他不認識路,“需要開導航嗎”
“不用。”
黑色的勞斯萊斯開上主路,融入車流之中。車內短暫的沉默被時思的手機鈴聲打破,原本正襟危坐的她低頭從包裏翻找出手機,卻發現來電顯示的是運營商的號碼,她一頭黑線的默默按了拒接,傅銘淵已經看了過來。
“不接麼”
“應該是移動要推銷套餐。”
傅銘淵對她再次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置可否:“如果今天不是我們正巧路過,你準備怎麼辦”
想到自己被當衆逼着喝酒的尷尬場面被路過的傅銘淵撞了個正着,時思實在難堪的很:“大概最後還是會喝吧。”
她頓了頓,像是有些感慨,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不要又能怎麼樣呢這是我喜歡的工作,我喜歡的公司,爲了那種人丟掉的話,根本不值得。”
“不過今天多虧了你和你的朋友。”時思看着身旁專注開車的人,認真的說,“謝謝你,又幫了我一次。”
在倫敦她甚至沒有機會和他道別,更毋論道謝。但以當時傅銘淵的情況來看,她認爲那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記憶,於是也就十分體貼的不再細細提及。
聚餐的酒店距離時思的住處很近,兩個人簡短的交談中,車已經在櫻園外停了下來。
“誒”時思的眼睛睜大了些,對於他的回答顯然極爲意外,“我”
是啊,口頭淺顯的謝意即使能用來答謝今晚的解圍,也遠遠無法回報他當初在絕境中向她伸出的手。
可是傅銘淵年輕富有,似乎世間一切皆唾手可得。時思實在想不到,他會需要怎樣的謝禮。
傅銘淵卻沒有讓她傷腦筋太久,手朝她伸過去。
盯着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愣了幾秒鐘之後,時思也伸出手去和他的手握了握。可握完手,她對於傅銘淵此舉的含義還是一無所知。
傅銘淵原本未說出口的話,因她的舉動而沾染了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易覺察的愉悅:“你的手機。”
“”
時思尷尬的幾乎當時就要立地飛昇,她“唰”的一下收回手,拿出手機之後,迅速把它放到了傅銘淵攤開的掌心裏。
那是時思在倫敦事件後買的黑莓,外面還套着個淺粉色的手機殼。傅銘淵把手機接過來,把裏面的資料全部備份到內存卡,然後把內存卡和si一起遞給了時思。
之前傅銘淵備份資料時,時思的智商終於悉數回爐。她猜到傅銘淵的意思,接過內存卡和si,不忘“維護”自己的:“恢復出廠設置。”
她晶亮的雙眸裏帶了些淺淺的笑意,傅銘淵依言照做之後,重又看向她,聲音低沉:“這個謝禮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