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峯是整座北號山的最高峯,峯頂常年積雪,至冬季,擡頭只見濃霧,看不到天。因爲千門會的原因,飛仙峯早已被開發出來,林中有乾淨整潔的石板路,有亭子,有房屋,與自然風景區差不多。
飛仙台在萬丈懸崖之間,並不是一座高臺,而是由七個巨大的圓形石柱組成,七座石柱皆是整石,從懸崖底下筆直生出,每座直徑有數十丈,恰好排列爲北斗七星形狀,崖下雲霧飄浮,石柱立於雲上,算是一大奇觀。
離千門會還有半個月,各門派已陸續抵達,峯上十分熱鬧,許多弟子是頭一次來,都圍在懸崖邊,看着大名鼎鼎的飛仙台驚歎不已。
人羣中,一羣藍頂仙鶴無比惹眼,藍頂仙鶴是修真界質量最上乘的座騎,速度快,耐力也好,價格更是極其昂貴。鶴背上那些人個個衣着華麗,中間是一名模樣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足踏裝飾着五彩羽幣的九州靴,頭冠上靈晶石足有鴿子蛋大,這身土豪裝束昭示着他的身份,正是“鳳羽孟家”的少主孟省。
此刻他正倒揹着雙手欣賞風景,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心情很好的樣子,不過他看的並不是飛仙台。
“你們看,那穿紅衣裳的女的姿色不錯。”
“少主好眼力,那是真元谷主的女兒。”
“綠裙子的又是誰”
“哦,那個是”
“誒”不等手下解說,孟省突然伸手指着不遠處,“你們看那兩個”
高高的大石頭上真有兩個女子,一個面朝這邊站着,穿着身尋常的青色道袍,卻和男弟子一樣束着發戴着發冠,英氣的裝束配上那張柔美的臉,別有味道;另一個則穿着黃色衣裳,正側身站着與那青衣女子說話,她長得更加柔弱,皮膚白白的,眉毛彎彎的,脣邊含着嬌羞的笑。
一名家丁仔細辨認半晌,道:“看衣裳上的標誌,她們好像是桐山派的”
“對對,旁邊那男的我認識,叫南宮屏,有些本事,他們就是桐山派的,”孟省終於記起來,看着兩位女子搖晃腦袋,愜意地道,“想不到桐山派居然也有這等美人,正是,桐花兩支嬌若”
話沒說完,他就皺眉了。
兩個不知道哪個小門派的男弟子正帶着猥瑣的笑容靠近兩個美人,其中一個裝作若無其事地在那青衣女子腰間摸了把。
“可惡”孟省當即怒目,“你們去把這兩個”
還沒來得及英雄救美,他就看到,那個“一支嬌的桐花”一腳將鹹豬手弟子踢出幾丈遠,然後雙手叉腰“哈哈”大笑;另“一支嬌的桐花”也跟着轉過臉來,半邊臉上是大片的、猙獰的疤痕
臉抽搐了幾下,孟省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吞下後面的話。
幾個手下都低頭,肩膀直顫抖
.
“你胡說什麼”那弟子抵賴,“誰看到了。”
衛梧不跟他講理:“管他誰看到,我說你摸了就摸了。”
那弟子口才居然也不錯,滿臉鄙夷地道:“自己穿成這等不倫不類的賤樣,我不過好奇才順手摸了把,有什麼了不起。”
“哦啊”衛梧笑嘻嘻地道,“喜歡摸是吧,來來來,也讓美女摸摸你。”
說完,她就動手剝那弟子的衣裳。
不幸遇到女流氓,那弟子傻眼,直到衣裳被扒光才反應過來,雙手死拉着褲帶叫:“喂喂,你幹什麼”
南宮屏喫嚇,過來阻攔:“威武你”
衛梧一巴掌推開他,猥瑣地衝那弟子笑:“自己穿成這賤樣,我不過好奇摸一摸,有什麼了不起的”
南宮屏滿臉無奈地放棄勸說,默默走開。
“你個瘋婆子”衆目睽睽之下被剝了個精光,那弟子羞愧無比,抱着衣裳跑了。
周圍爆發出一片鬨笑聲,估計衛梧很快就要名揚天下。
衛梧對名聲問題毫不在意,這次出桐山,眼界開闊不少,有別的門派作對比,衛梧終於感受到桐山派實力的單薄。
整個桐山派只有張掌門一名內丹大修,封可平單元等都是外丹修爲,單元到化氣七重就再無突破,封可平和另一個道督已到化氣九重,還有點希望,他們都是領導,不可能放下臉面參加比賽。這次參賽的弟子也就南宮屏、張行兩個外丹修士,一個化氣二重,一個化氣一重,其餘都是煉氣境的高級弟子,江西剛突破到煉氣三轉,衛梧煉氣二轉,兩人作爲桐山未來精英,肯定要上場。甄衛莎才煉氣一轉,甄衛竹居然也臨時突破到煉氣一轉,她們兩人都沒資格參加比賽,純粹是來當啦啦隊的。參賽的還有另外兩個煉氣三轉的弟子和四個煉氣二轉的弟子,桐山派總體實力在二流門派裏算吊車尾的。
“哎,你們看那人”衛梧發現新目標,拉過南宮屏問,“你看那傢伙是不是孟家的”
南宮屏鬱悶地瞧瞧她的手,疑惑地朝那方向看了眼:“不錯,此人正是孟家少主,名叫孟省。”
甄衛竹立即掩口笑起來,她早已聽江西講過那場“曝屍”的笑話。
衛梧“嘿”了聲,朝甄衛竹側臉:“走,跟姐過去會會他。”
眼看她們兩人走來,那邊孟家下人忙提醒:“少主,少主她們來了,過來了”
“什麼來了”孟省有點奇怪,扭頭就見“兩支嬌的桐花”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下意識地退了步,差點從鶴背上掉下來。
“閣下就是孟省孟兄吧”衛梧抱拳,皮笑肉不笑地道。
美好印象被破壞,孟省仍不失大家公子風度,迅速定了神,回禮道:“正是,不知師妹”他顯然沒認出眼前的彪悍女就是當初那個木乃伊。
不等他說完,衛梧問:“不知孟兄現今是何等修爲”
孟省愣了下,如實回答:“剛到煉氣三轉。”
衛梧“哦”了聲,再抱拳說句“打擾”,然後就拋下一臉懵逼的他,轉身拉着甄衛竹走了。
兩人走出段距離,甄衛竹小聲問:“不是要找他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