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並沒有多麼懊惱,相反,摸了摸病人的脈象後臉上卻閃過一抹驚喜。
亦子墨的狂笑聲還在繼續,白川皺了皺眉,這種被打斷思緒的滋味還是很不好的,擡頭看向保鏢,聲音不容置疑:“讓他閉嘴,打擾我治療了。”
白川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陣爆笑,保鏢卻沒有笑出來,看向白川的眼神居然和黃文莎一樣充斥着信任,走到亦子墨面前瞪了亦子墨一眼,亦子墨不說話了。
白川的動作再次變得迅速,但是這一次的施針手法卻完全不一樣了,每一針和正常穴位的落點都有所偏差,而且每一個穴位的偏差程度都一模一樣,準瞬間,白川已經落了四十幾針,突然停住了動作,緊接着,長長的出了口氣,站起來,在所有人的詫異目光中走到亦子墨的身邊,衝着他笑了笑。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白川的臉上帶着讓人看不懂的笑容,聲音溫潤悅耳,神色從容。
“什麼賭?”亦子墨有些不明白白川的意思,後退兩步,顯然,剛剛白川的一腳給亦子墨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眼神緊緊的盯着白川的腳。
“如果,我能治好這個病人,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爲你剛剛的行爲向我還有這我病人道歉,並且我希望你以後也別再用醫生這兩個字自居,如果我治不好,隨你處置,怎麼樣?”白川的聲音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亦子墨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震撼,要知道,這種震撼感就是墨先生都沒有給過他。
“怎麼,不敢嗎,那好。”白川說着,就要轉身繼續爲病人治病。
“我同意!”
背對着亦子墨的白川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蹲下來,用比剛剛更加快的速度拔下病人身上所有的銀針,從容的把銀針收起,看了看周圍的人們,搖了搖頭,拍了拍病人的身體:“可以了,醒過來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白川很有可能是從某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人的時候,病人突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病人看着保鏢,又看着白川,眼神中,帶着詢問。
這一幕,徹底驚訝了在場的所有人。
醒了,居然真的醒了?
開玩笑的吧,救人怎麼跟鬧着玩似的,就那樣拍了拍病人的身體,就跟叫人起牀似的居然就叫醒了一個剛剛吐了好多血的昏迷着的人?
我靠開掛了吧。
此時的人羣是崩潰的,居然這麼簡單,臥槽神醫啊。
亦子墨的心中也是崩潰的,剛剛做了那麼多動作,居然比不上人家隨隨便便的叫兩下,要是這樣就能治病救人,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神醫了,還特麼要醫院幹啥!
當然,這只是因爲白川最後的動作太過輕鬆,甚至可以說是開玩笑一樣,這樣巨大的震撼感直接讓衆人自動忽略了白川之前的一系列動作。
“行了,朋友,你沒什麼事了,新傷舊疾我都已經幫你解決了,以後啊,對自己好點。”白川說着,拍了拍病人的肩膀,站起來,挽住黃文莎的手,走到亦子墨的身邊。
“怎麼着,是不是該兌現諾言了?”
“什麼諾言?”亦子墨裝作不知道,轉身就要離開。
白川笑着搖了搖頭,聲音中的嘲諷顯而易見:“誒呦,怎麼現在不要臉的這麼多,剛剛大家可是聽到了,對不對啊大家?”白川轉頭看向剛剛還對他冷嘲熱諷的衆人,臉上的笑容讓所有人無地自容。
“呵呵,對啊,不能不兌現諾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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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昂,說出去的話,還是別輕易的收回去的好。”
“好,不就是道歉嗎,對不起行了吧?”亦子墨猛地轉身,惡狠狠地瞪着白川。
“好傢伙,大家看看,這是道歉應有的態度嗎?”白川說着,卻感覺到黃文莎拉了拉他的衣服,白川笑了笑,自己這個老婆,就是心太軟,想着,白川嘆了口氣,接着說:“算了,現在,去給那位病人道歉。”
“你,好,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亦子墨說着,走到病人身邊,躬身低頭,說着:“對不起。”
病人直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可能他的腦海中只有剛剛暈倒時候的場景吧。
“這下可以了吧?”亦子墨走到白川身邊咬牙切齒的說着,今天,算是把臉丟光了,衆目睽睽之下道歉,這種事,放到亦子墨身上簡直想都不敢想,可是今天,卻成爲了現實。
“呵,行,不當醫生這種事就算了,估計經過今天,如果你還有羞恥心的話,應該不會再出來害人了。”白川說着,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位被踩的不成人樣的傳奇醫生,拉着黃文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直到白川離開,亦子墨緊握着的拳頭才鬆開,低着頭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那樣子,簡直已經對人生失去了興趣。
病人看着白川的方向,良久纔回過神來,看着保鏢,說着:“剛剛,他救了我對嗎?”
“是的老闆,要不是有這個人,恐怕老闆您。”保鏢沒有接着說下去,但是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保鏢想了想,又接着說着:“老闆,那個亦子墨,要不要?”保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病人搖了搖頭:“不必,他是墨先生的徒弟,雖然是最不成器的那個,但墨先生的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的,這樣,你把這張卡送給那個救了我一命的人,告訴他,我想跟他交個朋友,去吧。”
“是,老闆。”保鏢接過卡,點了點頭,向着白川的方向走了過去。
白川正和黃文莎說話,卻見到保鏢走了過來,對於這個保鏢,白川的印象還是不過的,至少他沒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先生,這張卡是我老闆的一點小意思,希望您能收下。”保鏢說着,恭恭敬敬的遞上手中的金卡。
看見金卡,白川笑了,摸着下巴說:“我去,金卡誒,最低三千萬的流動資金,你們老闆還真是大方,不過我的診金棵沒有那麼高。”
白川看了黃文莎一眼,並沒有接下保鏢手中的金卡,並不是對着三千萬很感興趣。
“呃。”聽了白川的話,保鏢倒是愣住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不喜歡錢的?又或者說是這三千萬根本沒有辦法引起面前這個醫生的興趣?
這三千萬確實沒有辦法引起白川的興趣,其實更讓白川感興趣的是保鏢的老闆本人。
“你走吧,不是吹,這麼點錢,我白川,還是看不上的。”
保鏢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喜,轉身回去了。
飛機依舊在空中飛行,轉眼,已經是千山萬水,腳下的景色不住地變化,漸漸地機艙中的白川很明顯的察覺到了飛機的速度在降低,高度,也是越來越矮,終於,在飛機的廣播最後一次響起時候,白川兩個人,已經踏上了異國的土地,下了飛機,一股完全不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甚至連空氣吸入鼻子裏的那種感覺,都是完全陌生的。
白川兩個人拿了行李,走出飛機場,異國的陽光帶着一種不屬於家鄉的燥熱。
黃文莎看起來比白川興奮地多,拉着白川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