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三百九十六章 家主令
    “這就說明他們真正想要綁架的對象並不是李總和他太太,而是一個或者一羣身手不凡,極難被制服的人。”鷹司狩用陰冷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眼手裏的迷huan藥,一臉篤定,“只有面對這樣的人,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爲了保證人會在第一時間昏厥甚至恨不得把全身的麻醉劑和迷huan藥全都用上。”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這套房子明顯是有生活痕跡的,但是我在裏邊兒提取到的指紋只有你們三個。”鷹司狩雙手環抱在胸前,含着下顎陷入了沉思,“這也就是說在你們到來之前清理房間的人曾經抹去了全部指紋。對方既然做事這麼小心,那絕對不可能蠢到進入房間的時候連個手套都不帶,如果他們戴了手套,那就可以有效地隔絕留下指紋,爲什麼還要這麼麻煩,用專業儀器輔助着把整套房子的指紋都清掉。要知道這套房子可不小,沒有一個晚上的功夫是不可能清理乾淨的。”

    “江無情曾經來過這裏。”語輕只覺得腦子裏一直繃着的一根弦啪嗒一聲突然斷了,整個人茅塞頓開,“他們想抓的人是江無情!我曾經見過他出手,乾脆利落,力大無比,連十一這種墨家精心訓練的暗衛在他面前也跟着小雞似的隨時被拎起來玩兒。如果我是幕後黑手,面對這麼一個對手心裏肯定會慌,然後一慌就瘋狂的給他用藥。至於抹掉整套房子的指紋這點其實也很好解釋。這套房子裏曾經出現過除了李總和李祕書之外的第三人,而幕後黑手並不打算讓這個第三人的身份暴露,所以纔會在綁走李總夫婦以後大費周章的把整套房子徹底清理一遍。”

    “江無情最後失蹤的地方是在城外郊區的壹號公館,我們在那裏發現了他重傷昏迷的手下,現場還殘留了他的血跡。”鷹司狩感覺他們似乎已經撥開迷霧,正在逐漸接近真相,“也就是說壹號公館纔是他失蹤的第一案發現場,這裏雖然佈置得很好,但是並沒有得手。對方下了這麼多功夫,又特意選定了這麼一個位置實施計劃,應該是確定了在那段時間內江無情本人一定就在這套房子裏,那爲什麼行動沒有成功呢?”

    “也許是江無情發現了陰謀,所以把那些人收拾了一頓,然後跑路了?”語輕先是提出了一個猜想,隨後又自己否定了自己,語氣裏帶着濃濃的疑惑和迷茫,“可是他跑路也該往正常一點的地方跑啊,比如說酒店,火車站,機場之類的,怎麼會跑到郊區的一個爛尾樓盤裏去,他腦子又沒問題。”

    鷹司狩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緊縮,裏面流轉着琉璃一般美麗的光澤,自己好像想到爲什麼了:“因爲你。”

    “我?”語輕再度一臉懵逼,“這關我什麼事兒啊?我最近人都住在醫院裏,壓根兒就沒見過江大少爺。”

    “那你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江無情和其餘的江家人明明就住在市區的江家酒店裏,爲什麼又要突然捨近求遠,跑到郊區的爛尾樓裏邊兒去。而且根據伯爵最近查明的消息,失蹤的並不止他一個,他的母親安莉夫人至今依舊下落不明。如果不是伯爵一直壓着這個消息,江家的人現在只怕已經前赴後繼往a國來了。”鷹司狩用自己如老鷹般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瞪着語輕,眼波流轉,黑如深潭,“雖然大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你很清楚江無情是一個多孝順的人,如果不是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迴旋的地步,他絕不可能把安莉帶到壹號公館那種一看就危機四伏的地方去。”

    語輕當真是聽得一頭霧水,江無情爲什麼捨近求遠跑去壹號公館,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總不可能是自己叫他去的吧:“所以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鷹司狩往前邁了一步,周身的氣勢也就跟着強了一分,恍恍惚惚間語輕甚至能感覺到他周身似乎籠了一層叫人看不清摸不透的白霧,整個人就彷彿藏在霧中,心思難辨,“江無情會帶安莉夫人去壹號公館那種地方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態度堅決,甚至還有可能以死相逼。放眼整個a市,能夠讓她做到這一步的只有你,能夠讓江無情徹底失控,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往裏面踩的,也只有你。

    “師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呀?我和人家江大少爺那就是一見如故的好朋友而已。雖然他出手的確闊綽,一見面就送了我一條好貴好貴的項鍊。但是我倆平時除了他做菜我喫飯,一起講講李愛國那個死奸商的八卦,別的什麼關係都沒有,說他是我男閨蜜都還差那麼點意思,更別說什麼會爲了我徹底失控這一類霸道總裁腦殘言情文套路了。”語輕越聽越覺得在鷹司狩腦海裏似乎已經上演了一場已婚少婦和暗戀系小狼狗的恩愛糾葛,不由得仰天長嘯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被毀了。

    “他送了你一條項鍊?”鷹司狩滿臉錯愕,神色驚疑不定,似乎以人家江無情的身家買不起很貴的項鍊似的,“什麼項鍊,給我看看。”

    “那條鏈子在我家裏呢,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帶在身上到處走。”語輕一邊緊鎖着眉頭回想,一邊用手努力比劃,“是一條用黑鑽做的項鍊,項鍊上的鑽石大小又均勻,清晰度又高,肯定是收藏級別的,一看就好貴好貴。其實當時我原本不想收的,但是人家盛情難卻也只能收下,過後我爲這件事情苦惱了好久,想買一份差不多價值的禮物還給他,要不然總有種白佔了別人大便宜的負罪感。”

    鷹司狩一聽見“黑鑽石”三個字心裏頓時就有了底,這類鑽石產量向來稀少,價格更是昂貴無比,即便是壟斷了整個亞洲珠寶行業大頭的安家手裏也沒有太多存貨,更別提要選用同等大小的收藏級黑鑽石去做項鍊了。

    這麼大手筆做出來的東西不可能籍籍無名,要是他沒記錯,這樣的黑鑽項鍊江家只有一條,而那條項鍊的掛墜是一隻活靈活現的狴犴:“那條黑鑽石項鍊上面是不是有一隻狴犴?”

    “對啊,你怎麼知道。”語輕趕緊瘋狂點頭,眼裏熠熠生光,“那條項鍊真的是酷爆了,而且我尤其喜歡上面的那隻狴犴,刻得非常精細。可惜我老公不是太喜歡他送的東西,不然我回頭專門戴出來給你看,像我這麼廢材的人戴上都有一股大佬的味道,可神了。”

    鷹司狩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喉結明顯的上下動了兩圈:“那是江家的家主令。”

    “家主令是什麼東西啊?”語輕鑽了鑽耳朵,臉上寫滿了迷茫,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毫不知情,“聽起來好像很炫酷似的,是不是什麼用來修仙的上等法器?李愛國那個傢伙神神叨叨的,成天抱着個羅盤到處給人家算命。她是江家天字堂的堂主,由此可見其他堂肯定也正經不到哪裏去。”

    “家主令是江家家主的象徵,見令如見家主。把那條項鍊戴在身上,你就可以掌控整個江家一城四堂的所有勢力。”鷹司狩眉頭微蹙,淡若清風的臉上難以掩飾地流露出心中疑竇,“太離奇了,江無情怎麼可能會把這個東西送給你?”

    語輕聽得臉色一變,結巴了好幾聲才勉強吐出囫圇話來:“江少爺這是把整個江家都送給我了?他怕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吧!他把這玩意送給李愛國我都能理解,送給我到底是圖什麼呀?”

    “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鷹司狩神色倒是沉靜自如,熟練地將心中愁緒全都化作了一個淡然的微笑,畢竟這種時候,語輕越亂自己就需要越鎮定,“不過現在江無情和安莉夫人接連失蹤,要想知道答案也只能是在找到他們兩個以後了。”

    “沒錯,江少爺和安莉阿姨對我特別好,李總又是我入行的伯樂,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們找回來。”語輕緊緊地握着小拳頭,“你剛纔說江無情有手下生還?”

    “有一個,好像是叫江念離。”鷹司狩眯着眼睛回憶了一下,“地字堂堂主的兒子,也是s級特種兵,要出身有出身,要本事有本事,算是江家年輕一代的翹楚。”

    “地字堂堂主,那不就是江姐嘛。”語輕一聽見地字堂,眼前瞬間就浮現出了之前在餐廳遇到李總跟江姐的情形,“沒想到她自己的兒子不放在手底下鍛鍊心智,準備接班,竟然丟給江無情帶着出生入死,也真是挺狠心的。”

    說起江姐,語輕不禁想起自己和鄭哥當年爲了算計蔡茯苓那個拜金女,騙她挪用公款購買仙股最後血本無歸,還曾經假冒過她兒子。

    兜兜轉轉的正主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地盤上,想想也真是讓人感慨世事無常,卻又處處充滿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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