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三百九十七章 這個世界沒有好人
    “江無情那可是早就內定的下一代家主,他性格開朗,爲人豪爽,朋友滿天下,又是伯爵的白月光,整個路易家族都是他的助力。未來只要不發瘋,有的是大好前途。”鷹司狩一提起江無情,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俊朗非常,“把孩子留在自己手底下,頂天也就接個地字堂的班,可要是送到他身邊,那可就真的是天高憑鳥飛了。就算再不濟,回頭搭上伯爵的關係,閉着眼睛投都能混成富豪。”

    語輕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看向鷹司狩的眼神多了兩份怪異:“師兄,你是不是對人家江少爺有什麼想法呀?我看你一提到他眼睛都在發光。”

    “因爲他長得帥啊!”鷹司狩倒是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的花癡,不過像人家這種文化人總是善於把一個非常淺顯而粗俗的道理運用語言的魅力講得充滿哲學,“作爲一個設計師,我們除了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還要懂得欣賞,並且讚美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這也是我們京都夜話這麼多年雷打不動的設計理念。”

    語輕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那我老公長得也挺帥的,沒見你對人家有個好臉色。”

    “因爲他罵我。”鷹司狩一臉冷漠,偏巧琥珀色的眸子裏卻又帶着一丁點兒委屈的水光,“他還亂翻譯我寫的詩。”

    “師兄咱們不是約好不提這件事情了嗎?”語輕臉色一紅,墨軒鈞這個小醋王真是喫起醋來連臉面都不要了,這麼無聊的事情也去做,簡直不嫌丟人。

    “你要找的人在伯爵手裏,不過在沒有問出想要的答案之前她應該不會讓你見他。免得你們兩方串供,專門針對譚家。”鷹司狩皺了下眉頭,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會這麼麻煩,“伯爵是一個非常多疑而且敏感的人,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事,可是一旦信了就會深信不疑,不死不休。”

    “這事明眼人一看就是譚家做的啊,有什麼好針對的?除了譚心芮,整個a市還能找到第二個想讓江無情死的嗎?”語輕可可愛愛地撅了下嘴,“而且就算真有第二個人這麼想,那也要有本事啊,沒有金剛鑽可攬不下江無情這個瓷器活兒。”

    “就是因爲譚家跟江家積怨許久,所以譚心芮做出這種事情才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鷹司狩黑如點漆的神色之中滿是冰冷,“所有人都知道兩家的矛盾,只要江家的人在這片土地上出了任何差錯,所有焦點和矛頭都會在第一時間對準譚家。一個江家已經夠讓人頭疼了,更別提伯爵還公開表示過誰敢動江無情,就讓他們整個家族償命。譚心芮不是傻子,這種殺敵一萬自損八千,讓自己瞬間陷入腹背受敵情況的事我覺得她會去做的概率很小。”

    “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語輕含着食指放在嘴裏,像奶瓶似的輕輕吸着,“譚心芮之前曾經設計殺過江無情一次,不過那次她並沒有做這麼多彎彎繞繞,直接就把人綁了,然後活埋。跟這次蓄意綁架江無情和他周邊人的作風有些大不一樣。”

    “對方要真是想殺江無情,直接在水裏下毒藥就好了,何必還要搞這麼一出。”鷹司狩眉似遠山,薄脣微抿,琥珀色的瞳孔被身上的銀色衣物襯得有些泛白,像是結了霜,“誰都不希望他死,起碼不希望他死在自己的地盤上,江無情活着的用處比死了大。他只要一天不現身,江家,路易家族,包括你們墨家就全都會被裹挾進去,再也騰不出手來做其他事情。”

    語輕雖然平時總愛罵罵墨軒鈞,但是一到關鍵時候保準護夫護得比誰都勤快:“這關我們墨傢什麼事兒?”

    “a市是墨軒鈞的地盤,他和江無情是情敵,有害人的動機也有害人的條件。”鷹司狩冷聲道,“要是江無情能活着回來自然沒什麼,可要是這件事情成了無頭懸案,以伯爵的脾氣,寧可錯殺三千,不會放過一個。況且你以爲無端被裹挾進來的就只有你們墨氏集團一個嗎?根據我得到的最新消息,a國安全總局的專機今早已經在郊區降落,伯爵前腳剛在譚家的地盤上釋放完人造病毒,他們後腳就派人過來,說不是來息事寧人的我都不信。”

    語輕默默地嚥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在鷹司狩面前簡直就像是個弱智:“師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難不成是爬到李愛國牀底偷聽的?”

    “這種最簡單的事情要是都算不出來,還不早就被人從位置上趕下來了。”鷹司狩伸手替語輕撥了撥垂在鬢角兩側的碎髮,笑容既有苦澀,又有羨慕,“成年人的世界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啊是被墨軒鈞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才覺得這個世界非黑既白,彷彿一眼就能看透。”

    “聽你這麼說起來,那個死奸商倒是挺重情重義的。江無情十幾年前救過她一次,她就一直記到了現在。”語輕能清晰地感受到鷹司狩身上的寒意在自己肌膚上流轉,雖然他並沒有做任何過分的舉動,可這種唐突的親密感實在是讓人有些心跳加速,“這種爲了喜歡的人不顧一切的做法,雖說是囂張跋扈了些,不過真的很帥。”

    “伯爵的做法我倒是不太能苟同,要是真心喜歡一個人,而對方又不喜歡自己,那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遠離她身邊,然後暗中幫她處理各種難事。一切都悄悄進行,不要讓對方知道最好。”鷹司狩靜靜地看着語輕,說話的聲線真摯而又深情,罕見的卸去了素日裏防備的冷意,“這樣自己不會尷尬,別人也不會老有一種虧欠你許多的負罪感。”

    語輕點了點頭,眼神閃爍着同情:“這倒也是,要是她再繼續怎麼嚷嚷下去,估計全世界都知道江少爺專職喫軟飯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收一下材料,然後就跟上來。”鷹司狩又跟語輕嘮了幾句,然後把她跟十一一起往外推,“研究所見。”

    “師兄,你不用坐我們的車過去嗎?”語輕努力地扒拉着門框,“看你這樣子,今天應該挺累的,坐我們的車還能在車上再眯一會兒。”

    鷹司狩倒是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她:“不必麻煩,我自己開了車來。”

    語輕不知道的是,她跟十一前腳剛踏出房門,鷹司狩後腳立馬就從冰箱裏拿出了幾個精心密封好的證物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塞進儀器箱,然後又用微型記錄儀器把整個房間的佈局跟現狀全都拍了下來。

    “夫人,十一,你們弄完下來啦。”陳峯吼着自己肚子餓,於是中途跑到小區外面的點心鋪吃了幾籠燒麥和蒸餃,這才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肥肚子心滿意足地散步回來,“咦,鷹司先生呢,難道是先回去了?”

    “師兄還在上邊兒收東西呢。”語輕往上擡了下眼,“他那些儀器看起來就很精密很貴的樣子,我可不敢幫着碰,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收拾了。”

    陳峯咂了咂嘴,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夫人,你怎麼能把他單獨一個人留在案發現場呢。你人不在,就沒有眼睛盯着他,他要是發現了什麼關鍵性的證據,然後故意隱瞞下來不告訴你怎麼辦?”

    “陳峯,你是不是在李愛國陰森森的研究所裏待久了,有點被迫害妄想症啊?”語輕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敲完以後又覺得手感不好,硬邦邦的,遠不如自家小十一,“我發現從你眼睛裏看出來就沒有誰是好人。”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好人,所有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我救你的時候你覺得我是好人,可我做活體實驗做死人的時候,家屬可就不這麼認爲了。”陳峯把手裏的奶茶舉高,用力吸了一口,“夫人,往後這種關鍵事情你還是小心着點兒吧,假手於人,那主動權可就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了。”

    另一頭,y國研究所,李愛國雙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正在努力衝擊四川麻將十連勝。

    她手上端了杯咖啡,時而輕輕攪動液體,時而又放到嘴邊小啜一口:“佐羅,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加奶加糖嗎,怎麼苦成這個樣子?”

    “今天這杯咖啡特意加了雙份的奶和糖,放在平時根本無法下嚥。”佐羅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臉色冷冰冰的,充滿了威嚴,“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嫌苦,看來不是咖啡的問題,是你在找我的茬。”

    “對人家這麼兇幹什麼嘛,你就不能聯想一下我是心裏苦嗎?”李愛國發現佐羅今天的態度不太對,整個人瞬間就偃旗息鼓,消停了下來,“江無情至今下落未明,十一又不理我,老孃被困在這空空蕩蕩的研究所裏,連個能說句話的人都沒有,你說我這心情能好的起來嗎?”

    佐羅把這孩子一手拉扯大,自然見慣了她裝乖賣可憐的樣子,纔不會輕易上當:“我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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