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四百二十八章 鬧他個天翻地覆
    “要是輸了只用東山再起,我不會捨得放你走的。”墨軒鈞用力抓着語輕的手臂,試圖讓她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嚴重,“雖然還沒有得到印證,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很可怕的陰謀。你先避一避,你安全了,我做起事情來纔沒有後顧之憂。”

    “不走。”語輕撲通一下又重新摔回了牀上,語氣帶着三分紈絝三分無奈,“你在哪我在哪,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墨軒鈞不悅地加重了語氣:“語輕,這種時候就不要耍小脾氣了。”

    “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你不要遇到什麼事情都單打獨鬥,雖然我跟十一是沒有你聰明,可我們智商好歹也在同齡人水平之上吧。對付領頭的我們對付不了,可幫你的忙收拾一下手底下那些爪牙還是沒問題的。”語輕說完以後自己都心虛的吐了下舌頭,趕緊又補充道,“不對,應該是我在同齡人水平之上,十一那個智商實在是沒什麼救了。”

    “你要是不躲,他們就會把你抓進警察局,然後找一堆測謊儀和心理選下來旁聽,整整兩天兩夜一直不斷地對你使用各種形式的手段。反覆問你各種各樣的問題,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只要你的其中任何一個答案和之前說的有出入,他們就會以此爲切入口否定你,恐嚇你甚至威脅你。”過往那些可怕的回憶像潮水一樣拼命涌來,墨軒鈞只覺得自己的心情越來越煩躁,說話的語速開始變得越來越快,語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激烈,“這兩天裏你不能睡覺,不能喫東西,有任何交流,他們會用盡一切辦法來欺騙你,告訴你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你,即便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無所謂呀,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呀!”語輕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宛如一盆冰水,頃刻間就澆滅了墨軒鈞心頭所有的怒火,“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我,可是你不會,就算整個世界都拋棄我,可是你不會。因爲你是我老公,這世界上唯一不會傷害我的人就是你呀,不管他們對我做什麼,只要想到你就在出口等着我,熬過去就能回家,我就不會感到悲傷,更不會覺得崩潰。”

    “老公,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是人,我也會怕,可逃避不能解決問題。”語輕翻了個身,整個人腦袋朝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直視着墨軒鈞,“我不想做一個永遠躲在男人背後的懦夫,他們想對付我,那我就讓他們看清楚對付我的下場,這次我非要讓譚家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以後還得有誰敢來我頭上撒野。”

    墨軒鈞雖然覺得感動,但又認爲語輕的反應有些可笑:“爲了爭口氣,就要把自己放到這樣的危險裏?”

    “也不全是爲了爭口氣,還有履行對你的承諾。”墨軒鈞把手伸過來,語輕就趕緊很有默契的把臉貼了上去,“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很恨你母親,因爲當年你父親讓人從她手裏把你奪走的時候,她沒有做任何挽留。她明明是你最親近,最依賴的人,卻讓你那麼小就獨自面對那羣惡魔。我記得自己那時候跟你承諾過,只要我還活着,就絕對不會遇到危險只留你一個人。我不知道我們將要面對什麼,可我會同你一起。 ”

    “你這麼說,我會當真的。”墨軒鈞感覺自己心底一直繃着的弦好像這次是真的斷了,一種一直以來都只斷斷續續出現的溫熱情緒如潮水般襲來,淹沒了他冰冷的心臟,“騙我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

    語輕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娶我的時候忘了做婚前公證。”

    總裁大人皺了下眉頭,眼裏疑竇叢生:“這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而且關係大了。”語輕的眼神像小鹿一樣無辜,清澈的眼底把墨軒鈞整個人都印了進去,“你的財產我分了一半,那相應的你的風險我也得分一半才公平。不過咱們可得說好,我這個人最有契約精神的,說一半就是一半,剩下的你自己解決。而且要是哪天我撐不住了,你可得第一時間擋到我前頭來。”

    墨軒鈞轉身拿起牀上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狠狠地一把砸到了地上,然後俯下了身子用力扣住語輕的下巴,帶着彷彿恨不得將人拆喫入腹的狠勁匆匆地吻了上去。

    去他孃的譚家,去他孃的墨家,去他孃的路易十四,去他孃的專案組。

    他太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待在哪兒就待在哪兒,誰看她不順眼就自己趕緊麻溜的騰地方。要是不願意騰,那自己就大發慈悲做回好人,打斷他們的雙腿,再送張去非洲的殘疾人機票。

    直到連嘴角都被親得破了皮,語輕才終於找到機會掙脫了這個惡魔的懷抱,一雙眼睛紅彤彤的,臉蛋也紅撲撲的,笑起來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分外誘人:“不讓我走了?”

    “既然你想玩,那就去吧。”墨軒鈞颳了下自家小嬌妻的鼻子,“結合你的脾氣,我給你想了一套有意思的行動計劃,不僅好玩兒,還能順便幫我出口惡氣。”

    語輕成天在醫院裏邊兒呆着,早就無聊到都快發黴了,眼下聽說有好玩的,趕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前審問你的那批人和之後要審我的是不是同一批?”

    “不是。”墨軒鈞說完之後頓了一下,“不過都是一個系統的,同事欠的債他們還,也不算委屈。”

    “好,那我就去鬧他個天翻地覆。”語輕往回吸了吸鼻涕,整個人從眼角到眉梢都透着一股市井機靈勁兒,“他們敢對我刑訊逼供,我就敢告訴他們什麼叫地痞流ng,潑皮無賴。比臉皮厚,我陳語輕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這種神態墨軒鈞以前從未在那些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們身上見過,既可愛,又真實,但只有像語輕這樣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見慣了人情冷暖的人臉上纔有。

    門外,十七手裏緊握着電話,已經急到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少爺,王總那邊已經聯繫好了,他們今天晚上的起航時間是八點,夫人需要在六點之前登船,登船之後他們會在船上給夫人安排一個比較隱祕的房間,確保過關的時候不會被海警扣下來盤問。”

    “不用了,夫人不會走的。”墨軒鈞衝十七擺了下手,“她現在有點困,想睡一會兒午覺,待會兒醒了以後你多抽一點人手跟着陪她去玩雪。記住,她砸你們你們得還手,但是隻許砸鞋子,其他地方都不許砸。”

    十七一臉懵逼,眼神充滿了驚愕:“夫人怎麼突然又不走了?玩雪這種事情在哪裏都可以做,不能因爲這種小事兒就浪費逃跑的黃金時間啊。再說要是那個警察沒有騙咱們,那專案組明天就到了,夫人要是留下來被他們逮住,那這事可就麻煩了。”

    “她沒有做過,問心無愧,爲什麼要走?”墨軒鈞將雙手背於身後,字字擲地有聲,“做惡的人沒有惡報,行善的人也沒有善報,只要心思夠深,勢力夠大,就能隨意操縱他人爲棋子,玩弄別人的生死於鼓掌之上。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只要是人就得爲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只要做過錯事,就不應該再安枕無憂的睡大覺。”

    “少爺,你……你是不是……”要不是怕被自家少爺一拳頭揍成熊貓眼,十七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看這傢伙是不是燒到了四十度,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這些話要放在十幾年前,由那時候的墨軒鈞來說,十七會覺得格外熱血感人,可是現在的少爺一路走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內心早就已經宛如一灘死水,再難泛起波瀾。

    墨軒鈞冷冷地注視着十七:“夫人說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黑白和道義,你信嗎?”

    “少爺,在您身邊跟了那麼多年,您覺得我還能信這種虛無縹緲,看不見也摸不着的東西嗎?”十七聳了下肩膀,有些無奈的苦笑道,“要是真有這些東西,我也不會成爲孤兒了。”

    “可是夫人信,那就有。”墨軒鈞將目光投向窗外,此時天上下起了大雪,一片又一片,像六葉的雪花,樹上掛着霧凇,地上鋪着雪毯,整個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分外乾淨,彷彿過去的種種污穢和泥濘,如今都被這層白雪給一併蓋了,“沒有,也得讓它有。”

    十七深深地往房間裏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容。雖然目光前隔着一扇厚厚的門,但他似乎依舊可以透過所有的障礙物,看見裏邊兒那顆跳躍着的鮮紅的心臟。

    少爺,好像變了,變得像他年輕的時候那樣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黑白,有正義,相信人命不是砝碼,財富也不僅僅是數字。

    再過不久,自己應該就能見到那個曾經讓他願意豁出性命追隨的墨軒鈞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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