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四百二十九章 男人不狠地位不穩
    下午一點,墨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雖然寶貝老婆晚上就得被送去警察局,但墨軒鈞卻表現得一點兒也不着急,反而一臉平和的處理完了今天的所有工作。

    只不過處理的方法有些另類,拿着文件就開始刷刷刷地籤,寫的還是一手放蕩不羈的狂草,跟總裁大人以往的小心謹慎,老謀深算全都沾不上邊。

    要不是眼前這人散發出的氣勢確實跟墨軒鈞一模一樣,充滿了壓倒性的高傲和威懾,沉雲保準得開始懷疑是不是有誰整成了自家老闆的模樣混進來偷雞摸狗。

    沉雲看着自家老闆籤合同的速度比往常快了接近一半,甚至有一本合同全程拿得上下顛倒也沒發現,不由得嘆了口氣:“墨總,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墨軒鈞把沒墨水的鋼筆丟到一邊,然後隨意甩了甩有些痠痛的胳膊,“還有沒處理完的合同嗎?拿一疊過來。”

    “得了吧,就按照您這個處理效率,要是有競爭對手故意在合同裏面設置陷阱,那咱們公司怕是得被賠死。”沉雲沒好氣的撇了下嘴,趕緊像哄小孩子一樣好說歹說的把墨軒鈞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抱到了一邊,“這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呢,不如您先去陪夫人打打雪仗?”

    “我不能去見她。”墨軒鈞用左手斜枕着腦袋,“我怕我一去,就會忍不住。”

    “放心好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兒。”沉雲嘴上忙着安慰墨軒鈞,其實心頭卻暗自爲那可憐的專案組捏了一把冷汗,以語輕之前把整個墨氏集團鬧到雞飛狗跳,順便把老夫人氣進醫院的架勢,即便專案組全都是心理學和行爲學,刑偵領域方面的專家,也不一定能在她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傢伙身上佔到什麼便宜,“而且以她那個潑婦脾氣,最後受傷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墨軒鈞手裏的事情做完了,無事可做,心頭的煩悶便越來越多,就在他打算自己去茶水間煮杯咖啡的時候,前臺的內線電話突然打了進來:“墨總,外邊兒過來了一位先生,他沒有預約,但是現在馬上就要見您。”

    墨氏集團家大業大,身爲董事長,墨軒鈞每天需要見的合作對象手指頭加上腳趾頭都數不過來,以往遇見這種不按時預約的,無論是多急的事情他都會直接打回去,讓他們重新約好時間再來。

    不過今天也許是因爲格外無聊,急需找新的事物轉移注意力,所以董事長大人還是大發慈悲的多問了一句:“他叫什麼名字?”

    前臺那邊愣了一下,也是萬萬沒料到墨總今天竟然會這麼好說話:“他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只說認識孟佳。”

    在整個a市,認識孟佳的人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清。

    除了墨軒鈞,李愛國和目前已經宣告失蹤的李總,也就只剩下遠道而來的鷹司狩了:“讓他進來吧。”

    “不用敲門了,直接進來吧。”墨軒鈞拿出了那套多日不用的茶具,剛剛把茶葉放進壺裏,外邊兒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你要來找我提前說一聲就行,何必搞得這麼偷偷摸摸的,連真名都不敢報。”

    “語輕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最近正值多事之秋,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兩個見面的消息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 ”鷹司狩手裏抱着一個黑色的公文袋,袋子裏全是文件,滿滿當當100多頁,“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整理出來了,果然能進譚氏集團的就沒有一個身家乾淨。說是什麼時下最火熱的新能源公司,其實不過就是個藏污納垢的賊窩。”

    墨軒鈞將熱水灌進茶壺裏,然後衝他使了個眼色:“坐。”

    “來了你這兒這麼多次,還從沒見過你泡茶。”鷹司狩倒是一點兒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屈膝坐了下來,“水溫高了,不能用沸水直接沖泡,你這樣會把茶葉的鮮美全都泡掉。”

    “我不太喜歡喝茶,太苦了。”墨軒鈞拎着那把漂亮的紫砂壺烏龍入海,將清亮的茶湯緩緩注入兩人杯中,“小時候因爲總是要幫那些叔伯長輩泡茶,所以被我父親逼着學了幾次茶道,那一套流程真是既複雜又繁瑣,記得我腦袋疼。”

    鷹司狩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手裏的茶杯,上好的玲瓏瓷,瓷質清晰細膩,雕刻技藝精巧,栩栩如生,整個胎體薄如蟬翼,在燈光底下有雕刻的部分晶瑩剔透,透光均勻,而沒有雕刻的部分則雪白如骨,果然不愧是墨軒鈞的東西,樣樣都是上好的:“所以你就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泡茶了。”

    墨軒鈞冷笑了一聲:“不,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以後要讓別人幫我泡。”

    “那恭喜墨總啊,墨氏集團的生意做得這麼大,手底下這麼多合作伙伴和代理商都得上趕着討好你,別說是讓他們泡茶了,讓人家跪下給你磕頭也沒問題。”鷹司狩說話的聲音隱隱壓制着怒氣,“就是不知道有的人生意做得這麼大,卻連妻子都保護不了,到底是無能還是無心?”

    “那你覺得我是無能,還是無心呢?”墨軒鈞面無表情地把茶杯往鷹司狩面前推了推。

    “我覺得你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明明可以送她走,爲什麼不這麼做?”鷹司狩的臉色十分難看,蒼白的肌膚在怒火的襯映下染上了一層灰白,“你應該很明白,譚心芮這次來勢洶洶,甚至不惜害了這麼多條人命,絕對不可能會善罷甘休。你要是一直把語輕留在身邊也就算了,偏偏要把她送到那種與我們所有人都隔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墨軒鈞,你是不是跟譚心芮傳統好了,故意想要借刀殺人,順理成章的擺脫語輕?”

    因爲情緒太過於激動,鷹司狩還沒說幾句話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今天又降溫了,這個氣候對你來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刀在肺裏亂割吧?”墨軒鈞的眼神忽明忽暗,晦澀難辨,“即便這麼難受也一直不肯回霓虹,士爲知己者死,你跟語輕果然是知己。”

    “就事論事,別想跟我轉移話題。”鷹司狩冷冷的加重了語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語輕那邊我也會趕在警察局把人帶走之前祕密送她出境,鷹司家族雖然不像路易家族那樣擁有自己獨立的領土和封地,即便連皇室都無權過問,但以我們在霓虹的勢力,如果想要悄悄藏一個人,那就一定有絕對的把握讓她人間蒸發。如果你還是個男人,那就儘早兌現你跟我的承諾,徹底擊垮譚家,把她接回去。”

    墨軒鈞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做不到呢?”

    鷹司狩倒是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什麼不妥,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擲地有聲:“在確保語輕徹底安全之前,人我不會還給你。她在霓虹會生活得很幸福,她現在有的,以後也會有,現在沒有的,以後依然會有。我會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墨軒鈞簡直氣到連指尖都有點發顫,從什麼時候起這些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繼承人都開始這麼厚顏無恥了,連搶人家妻子這種話都能說得如此正義昭彰。

    幸虧自己對語輕向來掏心掏肺,從無半點虧欠,不然鷹司狩這傢伙估計還得自己爲自己寫本自傳,名字就叫《我和那位包辦婚姻下被我解救的少女》。

    墨軒鈞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在做夢。”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鷹司狩蒼白的肌膚和銀色的短髮格外與衆不同,讓他渾身都散發着一股令人徹骨的涼意,“我的人現在已經在往醫院後山去了,說起來還真的得多謝你,要不是你爲了緩解自己心裏的負罪感在這個時間點上放語輕出去打雪仗,醫院裏守着那麼多暗衛,還真挺讓我頭疼。”

    “我知道。”墨軒鈞用手指輕輕釦動着桌面,每一次敲打發出的聲音都像是在鷹司狩心絃上跳舞,“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挑在這個時間點讓語輕去打雪仗,總不會是因爲今天剛好下雪吧?”

    鷹司狩沒想到墨軒鈞哪怕遇到這麼大的變故居然不驚慌不失措,而且還有條不紊的拿語輕當起了棋子:“你這是在引蛇出洞?她今天晚上就要被送進警局了,在此之前居然還要再利用她一次,墨軒鈞,你可真是夠狠的。”

    “男人不狠,地位不穩。”墨軒鈞依舊還是那樣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整個人隨性地往後靠了靠身子,將上半身的重量轉移到那把古樸而又簡約的紅木座椅上,然後低頭看了眼手上精緻的腕錶,“剛好離天黑還有五個小時,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今天到底會有多少波人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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