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0142
    終於,黃海從男孩手裏奪回鑰匙串,看着小房間角落裏的鐵皮櫃子說:“十年了,這個小房間從沒改變過,你知道爲什麼”

    “這是你至今沒有偵破的案子”

    “1995年6月6日清晨,在南明中學圖書館屋頂上發現被毒死的女生,她就讀於高三2班,再過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死者的班主任叫申明,他被當作殺人嫌疑犯,被我親手抓進公安局又親手放出來。6月19日子夜,南明路邊的荒地裏,有羣野狗撕咬一具屍體,引起下夜班的工人注意,那是南明高中的教導主任嚴厲,身上有數處刀傷,致命的兇器就插在身上。警方發現申明失蹤,門房老頭也證明在當晚看到嚴厲與申明走出學校,大家都懷疑他就是兇手,殺死教導主任後潛逃。警方全城通緝三天都沒抓到他,直到有個女生向學校報告,說在申明失蹤的那天,他提到過學校附近的廢棄廠房,也是學生傳說中的魔女區。6月21日上午十點,警方纔發現了他的屍體當時連續幾天大雨,地下倉庫積水嚴重,屍體浸泡在水中,兇器卻消失了。那麼多年過去,這些數字仍然牢牢記在我腦中。”

    黃海一口氣說完這些,酒差不多也醒了,小房間裏沒有空調,只感到渾身冰涼。

    15釐米,305廠,特種鋼,帶血槽,矛形刀尖

    而在房間的另一面,白花花的牆上,用紅色記號筆畫着無數道線,組成一幅巨大的人物關係圖。觸目驚心的紅字,乍看竟像是黃海蘸着自己的血寫上去的。

    牆壁的核心是兩個字申明。

    圍繞這個名字,伸出去八根粗大的線條,每條線都指向一個名字,分別是:柳曼、嚴厲、賀年、路中嶽、谷秋莎、谷長龍、張鳴松、歐陽小枝。

    每個名字下面都貼着大頭照,其中柳曼、嚴厲、賀年、谷秋莎、谷長龍,這五個人的名字上,分別打着紅色大叉,代表他她已經死亡。

    “申明”這兩個字就像邪惡的咒語,凡是與他連上線的人,大多已遭遇了厄運。就在今年,谷秋莎與谷長龍申明曾經的未婚妻與岳父,也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慘劇。人們都會順理成章地聯想:這是否幽靈的報復呢

    還活着的只剩下三個人。

    路中嶽也不知潛逃在哪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通緝犯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司望指了指牆上的名字說:“張鳴松與歐陽小枝又是誰”

    “張鳴松是案發時南明高中的數學老師。”黃海也被他提醒了一下,很久沒再注意過這兩個人了,“歐陽小枝就是在案發三天後,說申明可能在魔女區的女生。”

    “這八個人都與死者有着直接與間接的關係吧”

    “你把所有資料都貼在這個屋裏,並不準任何人進入,因爲這是你的禁區,也是你作爲警察的恥辱”

    “找死”他把司望趕出小房間,又倒了杯冷水澆在自己頭頂,“今晚泄露了太多的祕密,要是讓你媽媽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再讓你來我家了。”

    “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只是覺得你很可怕有時候,你又不像是小孩子。”

    “每個人都這麼說。”

    “爲什麼你要關心1995年的案子那時你還沒生出來呢”

    “爲了你。”

    這個回答讓黃海警官頗感意外,他看着窗外閃爍的聖誕樹說:“你真是個可怕的孩子。”

    忽然,門鈴響起。

    什麼人在平安夜來訪黃海重新鎖緊了小房間,司望卻像主人似的開了門。

    門外站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髮半白,身體不再像從前挺拔,皺紋增加了很多,整張臉消瘦而憔悴。他緊擰着眉頭,看了看門牌號:“小朋友,這是黃海警官的家嗎”

    “是。”

    “抱歉打擾了,你爸爸在家嗎”

    居然把他當作了黃海的兒子,司望也沒有否認,點頭道:“他在家。”

    黃海立即把他拉到身後,拿塊毛巾擦着自己淋溼的頭髮,語氣粗暴地說:“老申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我家嗎”

    “對不起,黃警官,打你電話一直在通話中,就直接找上門來了。因爲太重要了我又有新的線索了”

    “說吧”

    黃海徹底暈了,搔着後腦勺說:“什麼山”

    “pryofn”

    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居然說出了一句流利的英文術語。

    “老申,你看都一把年紀了,少在我面前放洋屁。”

    司望看這男人的眼神卻有些奇怪,在門口拉了拉黃海的衣角說:“讓他進來說話吧。”

    “閉嘴”他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到廚房間去待着,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切”

    “坐吧。”

    黃海給這位聖誕夜來訪的不速之客泡了杯茶。

    “警官,我悄悄跟蹤了那個人,他坐在地鐵上閱讀達芬奇密碼,同時還詳細地做着筆記,手指居然還在畫着十字,以及許多奇怪的形狀,嘴裏不知在念些什麼東西,也許是他們組織的神祕指示。”

    “你沒被人家發現吧”

    “放心,我隱藏得很小心,戴着口罩與帽子,他看不到我的臉。”

    “太危險了趕快告訴你們局長,絕對不能讓他接觸孩子我懷疑他是郇山隱修會或玫瑰十字會的成員,至少也是共濟會成員”

    “你是個優秀的警官,而我是個資深的檢察官,我們都有過相同的辦案經驗,心裏有鬼的傢伙,無論表面上僞裝得多好,都逃不過我們倆的眼睛。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是個普通的數學老師”

    “是,他是全市有名的特級教師,當然不普通了。”

    這位資深檢察官越說越激動:“他的眼裏藏着一種惡鬼般的邪氣你要相信我的直覺,儘管所有人都覺得他很友善。申明被殺以後,你們警方遲遲未能破案,我常去市圖書館,查找法醫學與刑偵學的資料。有一回,我在閱覽室偶遇那傢伙,直接袒露了自己的身份,包括我與申明的關係。我問他是不是在借教學專業書他卻尷尬地否認了,還用手遮擋住他借的圖書封面。我又問到申明死後學校有什麼變化他只說校長因此而被撤職,老師與學生承受了很大壓力,就匆匆告辭逃跑了,顯然在刻意迴避,若非心中有鬼何必如此於是,我利用檢察院的關係,調查了張鳴松在圖書館的借書記錄,發現他看的竟大多是宗教學符號學方面的,還有不少關於殺人的偵探,比如無人生還美索不達米亞謀殺案,甚至有法醫學的專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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