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045
    龐德和丘伯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明顯,他們已經從這次面談中問不出更多信息了。即便如此,警探也決心把話說完。“自從你來到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後,這裏發生了好幾起小偷小摸的案子。”他說,“窗戶打破了,古董和珠寶不見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會調查每一件案子。而且,我要你在過去三年裏買賣所有東西的記錄。”

    “我不做記錄。”

    “稅務局可不贊成這麼做。我希望你不打算在未來的幾個星期內去任何地方,懷特海德先生。我們再會。”

    古董商和他的妻子起身離開了房間,自行出了門。在他們前上方有一個平臺,然後是一個向下的樓梯。他們沉默地往前走,但是等他們一走到外面,傑瑪就爆發了:“好啊,約翰尼你怎麼能對我撒謊”

    “我沒有對你撒謊。”約翰尼可憐兮兮地回答。

    “我們商量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計劃”她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你在倫敦的時候去見了誰這個銀皮帶扣是誰賣給你的”

    “我告訴過你。”

    “你的意思是德里克和科林。你有告訴他們瑪麗的事嗎你告訴過他們她在找你麻煩嗎”

    “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意思。以前,你是團伙的一分子,如果有人越界,就會出事。我們從來沒有聊起過這些事,我知道你沒有參與,但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在說什麼。總會有人平白無故就消失了。”

    “什麼你以爲是我和他們做了交易,想要甩掉瑪麗布萊基斯頓這個大麻煩”

    “嗯,你有沒有”

    約翰尼懷特海德沒有回答。兩個人默默地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搜查布倫特的房子,並沒有找到任何與謀殺或是寶藏失竊有關的線索。

    布倫特獨自生活在達芙妮路上的一處排房裏,排房是簡單的兩戶在上兩戶在下的格局,鄰里間要共用一個門廊,兩戶人家的大門會在某處相遇。從屋外看去,這排建築有某種巧克力盒般的魅力。屋頂由茅草覆蓋,紫藤和花圃都經過悉心的照料。而屋裏卻是另一番光景,從水槽裏堆放的還未清洗的餐具到還沒收拾的牀鋪,再到散落在地的衣服,無一不透着一股疏於打理的意味。空氣中縈繞不散着某種氣味,丘伯之前聞過太多次了,每次聞到他總是忍不住皺眉。那是一種獨居男人的氣味。

    房子裏沒有什麼簇新或是貴重的物件,處處顯示着一種修補將就的氣息,連這幾個詞都過時好多年了。盤子上有大大小小的缺口,椅子用繩子捆着以免散架。布倫特的父母曾經生活在這裏,自從他們過世後,房間仍是原封不動。他甚至還睡在兒時的那張單人牀上,蓋着同一條毯子和鴨絨被。

    臥室地上也扔着幾本漫畫書,還有童子軍雜誌。布倫特彷彿從來都沒有長大成人,如果是他偷走了馬格納斯爵士囤積的那批古羅馬銀器,他顯然還沒有全部賣掉。他的銀行賬戶裏只有一百英鎊。房間裏也沒有藏東西:地板下,閣樓上,煙囪裏。警察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我沒有拿。不是我乾的,不是我。”布倫特被警車從派伊府邸一路帶回了家裏,他坐在破舊不堪的房間裏,一臉驚訝,周圍都是侵入他神聖領地的警察。阿提庫斯龐德和詹姆斯弗雷澤也在其中。

    “那你是怎麼得到那枚銀皮帶扣的,還賣給了約翰尼懷特海德”丘伯問道。

    “我找到的”見警探的目光中全是不信任,布倫特急忙辯解道,“一個星期天。我不用像往常一樣週末工作。可是馬格納斯爵士和派伊夫人剛度假回來,我覺得也許他們用得着我。

    “所以我去了府邸,只是爲了表示我樂意效勞。當時我走到花園裏,突然看見草坪亮閃閃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它看上去有年頭了,上面還刻着一個赤裸站立的男人。”他咧着嘴傻笑了一下,就像是在給大家講一個粗俗的笑話,“我把它放進口袋,然後星期一我拿着它去了懷特海德先生店裏,他給了我五英鎊比我預想的還要多一倍。”

    是啊,只是它價值的一半。丘伯心想。“那天警察趕到了派伊府邸,”他說,“馬格納斯報案說家中被竊。你有什麼要說的”

    “午飯前我就離開了。我沒有看見警察。”

    “但你一定聽說了入室盜竊的事。”

    “我聽說了。但爲時已晚,我已經把我發現的東西賣給了懷特海德先生,他也許也賣出去了。我去櫥窗前看過,店裏沒有。”布倫特聳聳肩,“我沒有做錯什麼事。”

    他說的話有待深究。但就連丘伯都不得不承認布倫特犯的罪很輕,如果他確實所言非虛的話。“你是在什麼位置發現皮帶扣的”他問道。

    “在草地上。府邸前面。”

    丘伯瞥了一眼龐德,彷彿在徵求他的建議。“那挺有意思的,我想去看看具體的位置。”龐德說。

    丘伯同意了,四個人一起離開,前往派伊府邸,布倫特一路抱怨不休。汽車再次從木屋前駛過,府邸前的兩座石獸似乎在竊竊私語,有那麼一瞬間,弗雷澤想起了羅伯特和湯姆布萊基斯頓小時候玩的那個遊戲。夜幕降臨,兩個孩子躺在牀上,輕輕敲擊牆面,用自編的摩斯密碼傾吐心事。他心中突然一震,這個遊戲暗含着某種意義,而他之前卻忽視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龐德,布倫特就示意他們停車。他們在車道的半路上停下來,對面是一片湖泊。

    “就在這裏”他領着他們穿過草坪。湖泊在眼前鋪陳開來,湖面像是凝了一層油脂,氤氳着溼漉漉的水汽,湖泊背後是那片林地。也許是羅伯特之前給他們講的那個故事的緣故,這片湖泊透着一股無可辯駁的邪氣。太陽越大,湖水卻愈發顯得黑幽幽的。他們在距離湖邊大約十五或二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布倫特指着地下說“就在這裏”,就好像他記得確切的位置。

    “就在這兒”丘伯的口氣不是很相信。

    “銀皮帶扣反射了太陽光,我這纔看見它。”

    丘伯考慮了一下可能性。“呃,我想如果有人帶着一堆東西,步履匆匆,也許會沒留神落下一件。”

    “有可能。”龐德已經在研究光的反射角度了。他回頭看着車道、木屋和府邸正門。“可還是有些奇怪,警探。爲什麼竊賊會走這條路難道他是從府邸後面闖進去的”

    “沒錯。”

    “然後繞到正門,可是沿着車道的另一頭走更快。”

    “除非他們是要去丁格爾幽谷”警探審視着湖對岸的那排樹,還有隱沒在林間的牧師住宅,“如果他們穿過樹林溜走,就不會被人看見。”

    “沒錯,”龐德贊同道,“然而,恕我直言,警探。如果你是小偷,你卷着大量的銀器、珠寶和硬幣,你會願意半夜穿過幽深的樹林嗎”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湖面上。“這片湖泊埋藏着許多謎團。”他說,“我相信它的背後還有其他的故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警員潛進湖底搜查我懷疑,只是一個想法”他搖搖頭,彷彿想把這個念頭從腦袋裏甩出去。

    “潛水”丘伯搖了搖頭,“那會花一大筆錢。你究竟想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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