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85
    宇多山搖搖晃晃地從島田身旁朝房間裏走去。他慢慢走到宮垣的牀邊,輕輕摸了摸宮垣消瘦的右手。宮垣好像還有一些體溫。但這肯定只是他的一個錯覺。冰冷僵硬的觸感告訴他,宮垣已經是一個走上不歸之路的人。

    宇多山發現地上有一個發光的東西。他想彎腰把它揀起來,但馬上又停了下來。他發現那是一支帶有針頭的注射器,裏面還留有紅褐色的液體。

    尾聲

    迷宮館地下叫“米諾斯”的房間裏,桌子上有一個白色的信封,裏面裝着一封用打字機打印出來的信:

    尾聲

    我不願把我這最後的文章叫做“遺書”,就把它叫做尾聲吧。這是作家宮垣葉太郎“最後作品”的最後一章。

    解開我佈置的重重謎團,來到這個房間讀我這篇文章的人會是誰呢最終發現是我成功地殺死了須崎昌輔、清村淳一、林宏也和舟丘圓香四位作家的,是曾破解過“水車館”事件的“著名偵探”島田君,或者是鮫島君要不就是宇多山君

    總之,當你或你們讀這篇文章時,可能我已經在死亡之門那邊了這次是真的。

    從我決心實施這次犯罪開始,我就打算最後親手結束自己年邁的生命。當得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無力再繼續進行創作後,我覺得再這樣勉強地活下去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在這人生最後的時間裏,我打算用最後剩下的一點氣力完成一部“作品”,然後就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世界。

    對於四個被害者不,加上井野君是五個人我感到非常抱歉。人們會譴責我說,你當初爲什麼要培養愛護他們呢我個人對他們沒有任何仇恨。

    因此,如果說道歉,我應該向他們深深地道歉。

    不過,我並不後悔。歸根到底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創作自己滿意的偵探小說事業說得過火一點,用自我陶醉的說法講就是“犯罪藝術”。於是,我決心在我即將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時候,用他們的血寫一部以這個迷宮館爲背景的最後作品。

    這並非沒有良心上的譴責。但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們也可以說這是瘋狂,精神上我已經處於這種狀態了。

    我不想再哆唆了。我無法忍受你們把我的話當做是我的自我辯解。因爲,我絲毫沒有爲自己的行爲辯解的意思。儘管社會上可能會用“冷酷無比的殺人魔鬼”這樣的詞來譴責我。

    在我放下筆有了打字機這樣的文明利器,這個詞也顯得不真實起來之前,我想談談我的遺產問題。

    大概不會以罪犯的名字設立文學獎吧這已經無所謂了。其實我有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遺產繼承人,從法律上講這應該不成問題。我決定把遺產全部交給他繼承。

    面對華麗的沒落

    宮坦葉太郎

    1987年4月1日凌晨2點

    記

    本來,這篇文章應該放在本書的開頭。但考慮到近來很少有先讀正文後讀“後記”的循規蹈矩的讀者,所以我還是斗膽把它放在了最後。因此,希望讀者能把下面的文章當做開場白來讀。

    這個作品作爲“小說”發表,其實我本人也多少感到有點不塌實。這是因爲,如同有的讀者朋友從“迷宮館血案”這個書名所感覺到的那樣,這個作品是以真實發生的殺人事件爲依據而創作的。

    該殺人事件,同書中所描寫的那樣發生在1987年4月,在著名作家居住的一個奇妙的地方,當時的部分媒體曾企圖大肆地進行渲染。

    然而,看來最終他們並沒有搞清楚事件的全貌。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爲,一方面這個事件發生於一個極其特殊的情況下,同時能夠說清真相的知情人沒有一個願意接受媒體的採訪。而警察對於這個非同尋常的案件也深感棘手,雖然掌握了案件的一些真相,但並不想主動地向外界透露。這樣一來,媒體也只好憑藉警方發表的模棱兩可的信息草草報道一下了事。

    也許讀者朋友會以爲我是道聽途說,信口開河。當事人不開口,你怎麼能夠把那個事件寫成小說呢棒槌學堂

    坦白地說,我曾“親眼”看到了該事件的全過程。我是1987年4月份發生在迷宮館的那個連續殺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現在,我之所以下決心把那件我也被卷人其中的事件用這種方式公佈於衆,主要出於兩個理由:

    一是由於某編輯先生的再三勸說。

    另一個原因,可以說是爲了悼念在那個事件中喪失了生命的“他們”。

    說來慚愧,我相信“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極其熱愛推理小說這一畸形文學,併爲此付出了極大的熱情。因此,我認爲嘗試用這種方式對那個事件進行所謂的“推理小說式的再現”是對死者們最好的悼念。

    作者的這些情況,對於多數讀者而言也許無足輕重。無論有什麼背景情況,終歸是“推理小說”,在讀者看來無非是消磨時光的工具而已。當然,這也沒關係。我甚至希望讀者朋友能夠這樣想。

    最後,我想申明的是,由於種種原因,書中的人名、地名大多數都是假名字。我本人也出現在作品中,當然沒有用“鹿谷門實”這個筆名。

    也許讀者朋友中有人對我的筆名感興趣,問:“當事人中誰是鹿谷門實啊”但還是不說爲妙啊。

    鹿谷門實

    1988年夏。

    須磨敦子與文江兩人緩緩地走着,她們一邊凝望着櫥窗,一邊從滿是服飾店的、並木通往新橋的方向走去。接近正午時分的晚春陽光,讓兩人的和服與西式服裝上的豔麗色彩形成鮮明對比。

    銀座這裏一過了五月中,本來勢力龐大的風衣,就不見了蹤影,初夏服飾明顯地增加。敦子所穿的蕾絲短上衣,在別處可能顯得季節性太早,但在這個地方,卻與周圍融爲一體,更突顯出她的活潑與可愛的服裝品味。

    不知道看過幾間飾品店後,兩人駐足於其中一間店面之前,注視着櫥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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