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160
    對,而且一樣是從最上層,這應該也是偶然的吧到底是什麼因果啊老是在這裏出事。果真是因爲附近沒有其他高樓的緣故吧”

    “五年前跳樓的是誰”

    “是我鄰居鳥越家的孫子,鳥越久作。他死時纔剛滿十六歲,平安夜正好是他的生日。”

    “平安夜是生日”

    “還不只這樣,那年春天,他纔剛上高中。”

    換句話說,假如他還活着,應該比我和高千大一歲。

    “您剛纔說是鄰居,所以鳥越也不是這座公寓的住戶”

    “嗯,不是。”

    “卻大老遠地跑來這裏跳樓”

    “對,不過久作他家離這裏走路不到五分鐘,也算不上大老遠。對了,還有件怪事。去年自殺的那個人,呃”

    “你是說此村小姐”

    “他和此村小姐一樣,沒留下遺書。”

    “沒留下遺書”

    “嗯,而且沒人想得出他自殺的理由,因爲他那年纔剛考上海聖學園高中部成了高一新鮮人。”

    海聖學園,昨天初鹿野先生也提過這個名字,是縣內首屈一指的私立明星學校,採國高中一貫教育;要從外校考進高中部,據說相當困難。

    “要是落榜還能理解,他卻是在考上的那一年自殺;聽說他自己考上了也很高興,爲什麼要自殺實在很奇怪。”

    “不過,他真的是自殺嗎”

    “警方最後是這麼判斷的。雖然沒有遺書,但久作的鞋子整整齊齊地擺在最上層的樓梯間,或許是一時衝動而自殺的吧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理由唉畢竟他正值多愁善感的年紀嘛話說回來,自殺的人一了百了,被留下的人可就苦啦”

    種田老先生的語氣像是自傷身世,又像是抱怨。

    “剛纔我也說過,久作是熟人的孫子,那人叫壹子,從前的安槻小姐。說歸說,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參加過選美比賽,總之是個不輸給你的美人。她最以孫子爲榮了。”

    “那她的孫子過世時,她一定十分難過”

    “豈止難過,整個人都萎靡啦久作過世那一陣子,她臥病不起;好不容易治好了,卻又犯癡呆,而且不能免俗地開始四處遊走。”

    他的口吻顯得感同身受。

    “在冷颼颼的冬天穿着單薄的衣服,赤腳在街上游蕩。我兒子和媳婦說,她也常來我們店裏,而且因爲癡呆,言行舉止就像久作還活着一樣,買了一堆東西說要送給孫子。我兒子和媳婦覺得她可憐,就配合着賣給她,再聯絡鳥越家,請人接她回去。有好幾次是我發現、聯絡的。她會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久作死去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供奉的意思說來矛盾,她明明認爲孫子還活着,卻擺供品。或許她本人也搞不清楚久作究竟是死是活吧唉,真的很慘。她之後沒多活太久,對她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吧”

    “這麼說來,那位老奶奶已經”

    “嗯,過世了。我記得是去年,她又在冬天穿着單薄的衣服四處遊蕩,回來後就得了肺炎;她的年紀大了,沒捱過去,就死了。真的是人生無常啊”

    老人的眼睛微微泛紅。

    “有小孩自殺的家庭都不好過,鳥越家也是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久作的爸爸是被鳥越家招贅的,以前應該就有不少問題;兒子自殺以後,夫妻倆更是沒有一天不吵架,開始醜陋的互推責任,說久作會自殺都是對方沒教好,最後就離婚了,丈夫也離開鳥越家,只剩下壹子的女兒世事真的是說變就變,之前明明是個幸福又平凡的家庭,卻因爲孫子自殺,一切都”

    “關於鳥越夫婦,”高千不知想到了什麼,如此詢問:“是不是兩個人都在上班”

    “唔嗯,對、對,的確是。丈夫在食品公司上班,女兒和見則是在文化教室教電子琴。”

    “這麼說來,久作是外婆帶大的囉”

    “好像是。他的爸媽不常在家,照顧孩子的工作自然就落到壹子頭上。”

    “壹子女士是不是對教育很熱心”

    “是啊準備入學考時,也是壹子代替媽媽陪着久作;所以久作考上海聖,壹子可是歡天喜地。”

    高千爲何突然問起這些問題,我一時之間沒能意會過來。非但如此,她的神態也有異,仔細一看,那雙交握在膝上的手竟然微微顫抖着。究竟是什麼事如此打擊着她

    “或許是無法留下遺書,而不是沒留下遺書”

    “唔你說什麼”

    “不,對不起,沒什麼。回到正題吧來馬先生”

    “哦來馬先生啊根據你的說法,自殺的此村小姐可能是打算送這個禮物給來馬先生,是吧”

    “對,所以雖然晚了,我想還是把它交給來馬先生比較好。”

    “我明白了,你等等,我去查一下。”

    “有勞您了。呃”

    “唔”

    “您剛纔說過,曾對警方表示從沒看過此村小姐;您從前沒在這一帶看過此村小姐半次嗎”

    “我沒印象,再說,她也不住在這附近吧”

    “沒錯,但比方說,來馬先生還住在這裏時,她沒來找過他嗎”

    “這我哪曉得我又沒偷窺住戶的生活。”

    “說的也是。”

    種田老先生相告的來馬卓也家住址,是位於安槻市的鄰鄰鎮,單程距離便有八十公里左右。這次登場的是“遠方”的相關人物,高千預先借車,可說是頗有先見之明。

    高千起身,低頭致謝。

    “非常感謝您。”

    “不會、不會,能和你這樣的小姐說話,我也很高興,心境就像年輕了三十歲。

    這回無論走到哪裏,高千都受盡了男人們的稱讚。這麼一提,過去她沒什麼機會離開校園周邊到“外界”去;便是打工,也只是兼了幾個家教,沒有積極參與“外界”的理由。或許這次的事件,便是用來證明高千的衝擊性在“外界”也十分管用的巡禮。多虧了她,才能順利向各式各樣的人打聽消息。

    “等等,這麼一提”

    送我們到玄關的種田老先生突然歪了歪腦袋。高千停下腳步。

    “怎麼了”

    “呃。我想起了一樁怪事抱歉,剛纔的禮物可以再讓我看一次嗎”

    我不由自主地先以眼神徵求高千的許可,纔將“禮物”交給種田老先生。他一面沉吟,一面將眼鏡推到眼前,又放回原位。

    “這個”

    “怎麼了”本來已開始穿鞋的高千旋踵走向種田老先生。“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不,東西本身並不奇怪此村小姐過世時,身上帶着這個,是吧從包裝紙來看,好像是在我們店裏買的”

    “對,這又怎麼了”

    “呃,我在想,這也是偶然嗎”

    “偶然什麼意思”

    “就是剛纔我提的那件事。鳥越家五年前過世的孫子,我記得他跳樓時也帶着禮物,而且同樣是在我們店裏買的,還包裝、上了緞帶,看來就像是聖誕禮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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