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綜英美]金魚的日記 >10.第九篇日記
    1987年6月6日天氣晴

    今天席琳不知道從哪裏抓了一隻老鼠出來,咬死之後沒挖坑埋了,反而把屍體丟在了客廳地板上。

    一定是家裏不知道誰惹她生氣了,上次這麼幹,還是好幾個月前,那時候抓的也不是老鼠,而是一條不知哪裏逮來的蛇。

    霸氣席琳不愧是曾經的流浪王者喵,生氣的方式都這麼與衆不同。

    老鼠屍體把戴安娜嚇壞了。

    唉,女人,無論是多麼聰明的女人,總歸會怕一些東西,蟲子、老鼠、蛇

    我家那個能接受老公不斷往家裏搬昆蟲標本的姨媽不算。她是個傻大膽,除了養什麼死什麼外,沒其他毛病。

    還好已經暑假了,我和斯潘塞都在家。

    當然,斯潘塞雖然不怕老鼠,卻也不怎麼敢處理老鼠屍體。

    最後我只好站出來。

    不過,我也因此得了兩枚一大一小的香吻。好吧,看在香吻的面子上,我就不嘲笑戴安娜的膽小了。

    上一次戴安娜和威廉的爭吵就好像是個夢,大家都忘記不再去談,一切也都恢復了正常。戴安娜依舊是那個樣子,威廉雖然工作更忙了點,但是對斯潘塞還是非常關心。

    不過我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比如戴安娜看人看得更緊了。她不允許斯潘塞出去玩兒,她還佈置了很多閱讀任務給他。

    就算是我來找斯潘塞出門逛一圈,她也不允許,只許我和斯潘塞一起待在家中看書,或者是在她的陪同下看看展覽什麼的。

    斯潘塞對我感覺很抱歉。他也說過,如果我不想看書的話,可以不用陪着他看。

    我拒絕了。

    總不能讓斯潘塞一個人天天都看着那些書籍吧。就算我們兩個人都很愛閱讀,可是並不是不挑食。唔,至少我是挑食的,我比較喜歡邏輯思維縝密或者是敘述者情感表達清晰的書。戴安娜安排那些深奧又令人提不起興趣的文學作品就不屬於我喜歡的範疇,硬啃就有些折磨了。

    不過,好兄弟有難同當嘛。

    我不會拋下斯潘塞一個人的。

    時間久了我曾偷偷給斯潘塞支招,比如偷偷溜出去,或者是到我們家休息個一兩天,玩會兒遊戲什麼的。

    但是他很聽戴安娜的話,因爲如果戴安娜說的斯潘塞沒有做到,她表現出來的傷心,就就很觸目驚心。

    別說斯潘塞,就是我都不忍心違揹她的意思,讓她傷心。

    唉,我本來還想繼續安利龍與地下城這款遊戲給斯潘塞的,誰知道遊戲沒安利出去,我自己也要去背詩歌了。

    斯潘塞則對我的執着感到很驚訝,龍與地下城這款遊戲我都玩了好幾年了,也安利給他好幾次,每次不成功都會繼續安利他,一款遊戲的魅力這麼大都玩不膩的嗎

    我趁機告訴他玩遊戲的好處,然而他一句不喜歡任何電子產品徹底斷絕了我的希望。

    我很想和斯潘塞一起玩雙人模式啊,一起打怪升級,一起做任務,一起去冒險。

    最近戴安娜迷上了s默溫的詩,我和斯潘塞幾乎都把他的那些詩倒背如流了。

    古老的聲音像絲線垂向耳朵

    莎士比亞或莫扎特的句子

    曙光柔弱的嫩枝

    從它們伸進黑暗的時間

    幾隻候鳥在高高的夜空掠過

    遠離古代的鳥羣

    遠離剩餘的詞語遠離樂器

    我不懂這些詩句的意思,也體會不到它的優美之處。比起這些,我更喜歡莎士比亞那些朗誦起來像唱歌的詩句,其他不說,好聽兩個字就可以俘虜我。

    但戴安娜喜歡默溫,所以斯潘塞爲了她能多高興,背的很起勁。

    反正對於他來說,背誦這些也就是朗誦一遍的事情。

    哼,我現在抄書的速度和他朗誦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不是自我安慰,是進步的喜悅

    可是,這些我們不喜歡也不能理解的句子,背下來有什麼用呢最後都是放在角落裏,不會再去觸碰。

    本來這個暑假,我是打算拉着斯潘塞一起參加夏令營的。

    算是徹底泡湯了。

    參加夏令營這件事我考慮了很久,也計劃了很久。主要是想讓斯潘塞多運動運動,他實在是太討厭運動了,這對身體不好。

    當然,除此以外,我還想着能不能結識一些朋友。

    我和斯潘塞除了彼此,並沒有其他十分要好的朋友。

    斯潘塞說過,他一直都是孤獨的,直到我的出現。他曾經還以爲,我是他幻想出來了一個完美玩伴。

    我雖然很開心他對我的看重,也很高興他的誇讚,但是我知道,這種生活狀態並不正確。

    不,不能說是不正確,只能說兩個人不該也不能就這麼孤獨的處於世界邊緣,最後只有彼此。

    安娜姨媽說,人的一生會很長很長,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如果兩個人只有屬於彼此,一旦一方消失,另一方也許就徹底會被毀滅。

    要學會接受世界,即使它不是太美好。要學會接受他人,即使他們不一定得你喜歡。

    有好有壞,有真有假,有悲有喜,這纔是人生。

    我知道她說的是她自己,前一任丈夫去世之後,她差點徹底被摧毀,放棄了事業,放棄了生活,放棄了人生。最後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才漸漸好轉。

    然後她聽說了我的事情,一個特殊的、生病的親人,在多方思考之下,她停止了心理治療,來到了拉斯維加斯。

    好在效果很好,我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消耗了她大量精力,讓她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其實她的話,我只能理解一大半。但是這不妨礙我判斷,什麼是正確的做法,什麼是錯誤的做法。

    在學校裏我和斯潘塞兩個和同學的關係算不上好,除了一直想要挑戰斯潘塞和他一決高下的伊森外,其他同學和我們根本沒什麼話題聊,就算是討論大家都喜歡的漫畫,有時候聊着聊着,天就被聊死了。

    所以慢慢的,我和斯潘塞以及伊森就遊離在了同學圈子外圍。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雖然我們不一定非要和那些腦袋空空的同學成爲朋友,可是不能一直遊離在同學圈子外。

    這種位置很危險,不僅會被當做異類,還會被嘲笑,被欺負什麼的。幼兒班的時候,這樣的情況早就發生過了。

    我做不到猛然間就讓我和斯潘思有其他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是可以先把我們周圍的環境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我相信這是有用的。人改變着環境,環境也改變着人。

    學會結交一些有用的人,他們可以不是你的朋友,但是卻會在你的引導下幫助你。恰當的時候,你也可以幫助他們。這就是社交。

    這是露西婭唯一教導我的東西,也是她最擅長的東西。

    我覺得,她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我也可以掌握這種技能,畢竟,我是露西婭的兒子,按照遺傳學,她會的東西,我應該也會纔對。

    因此我對朋友和社交的定義已經十分明確、瞭然於心。

    朋友是斯潘思,勉強加一個伊森。

    社交是那些明明在我白名單裏,我卻不怎麼記得有關事情的人。

    然後,隨着想法的改變,我的社交網絡也出現了巨大變化。

    它變得更清晰,更方便,也更神奇了。

    名單的分欄依舊是那樣,白紅灰三欄,但是白名單原本單一的記錄方式出現了巨大變化。

    首先家人被單獨分類了,除了露西婭和尤利,布萊安娜、吉爾伯特以及我只在安娜婚禮上見過一面的外婆,索西雅路易莎都在上面。

    這裏大概是我所有的親人了,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血緣比較遠的親戚,我有可能見過,也有可能聽說過,不過都不記得了。

    除了家人,還有一欄密友。斯潘塞一家都在上面,一直在我們家工作的古巴女孩兒艾麗莎也在。還有伊森。哎,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這一欄的。

    剩下的就是普通朋友了,他們被打包放在了一起,順序排列似乎是按照我印象深刻不深刻排的,記得多點的在前頭,記得少的在後頭。

    我滾動了一下名單,有些名字我甚至完全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只有看着他們名字後面的資料,我才能確認,自己是真的認識他們。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動靜的灰名單上,出現了一個名字。

    賴利詹金斯。

    我記得他,他本來是社區棒球隊的成員,不過我和他雖然見過幾面,但是除了棒球隊沒有其他交集,所以並不是很熟。

    他本來是在白名單裏的,現在卻突然孤零零的掛到了灰名單裏。

    我有些奇怪,不過這種奇怪在名單的巨大變化下,一點都不顯眼,我就沒有再去管這件事。

    這樣細分下來,的確更好用了。

    然而名單再好用也幫不了我的忙。只要戴安娜不鬆口,就算威廉同意也沒用。我夏令營的計劃還是泡湯了。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放棄,沒有夏令營,還有其他的計劃,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拉斯維加斯的六月已經很熱了,也許我們可以去學游泳說不定戴安娜會同意。

    明天去找斯潘塞看書的時候,可以提提看這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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