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風團長!”
“何事?”
“郃團、三房集結倒戈,已殺入秦大營明團中!”門外侍衛焦急道,“如今正在明營內,與我方人員對峙!”
“大開殺戒了?”營帳內,傳來秦風淡漠的聲音。
“還……還沒有……”侍衛結巴回道。
中帳大營,良久的寂靜。
過了片刻,才又傳來秦風淡然的聲音,“我在閉關,暫且出不去。”
“是……是!”
……
明營的對峙,還在持續着。
當秦墨出手殺了一位秦家之人時,人羣徹底混亂了。
但沒人敢貿然出手。
隨着秦墨步步逼近,之前不讓道的人,現在也識趣的讓開道。
秦墨隨手將手中的屍體扔在地面上,面對數千位明團、風團的人,他淡漠的徑直走向了明團的中帳大營-秦明的營帳。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很多人,面對此時的情況,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秦大營裏,連一個主事兒的人都沒有。
大家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秦墨站在秦明營帳面前。
秦墨掏了掏兜,從裏面拿出一盒火柴。
接下來,即將發生的場景,人們根本不需要多猜,就能知道了。
“你們別慌。”
秦墨回頭朝着明團、風團的人們笑笑,“不點你們的,我就燒他的,嘿嘿。”
說着,秦墨彈出一根火柴。
絢麗的火焰,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後,點燃在秦明營帳周圍的草地,不過幾分鐘,他營帳周圍的草地全部被點燃了,燃燒在營帳的圍布上,將布制的營帳,也赫然燒了起來。
漸漸地,大火將偌大的中帳大營包圍了,彷彿要將營帳完全吞噬一般。
明團、風團衆人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連話也不敢說。
他們啥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連秦明的老窩都給燒了!
從上次的公然與秦明對峙,到這次的燒秦明營帳,大家下意識的認清了現在的韻大小姐,她已不是當初那個乖乖女。
她現在可謂是……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秦墨將一整盒火柴都扔在了熊熊大火中。
竄天的火焰,籠罩的甚是旺盛,秦墨拍拍手,滿意的離去。
離開的時候,他看了眼呆呆站在那兒的小玫。
“你和我一起走?”
小玫呆愣片刻,方纔激動的點點頭,“好。”
秦墨一把將她拉上了馬背。
正要掉頭離去時,秦墨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他急忙又下了馬,從馬背掛着的兩個大兜裏翻騰了一會兒,隨即找出來一個大喇叭。
就是菜市場那種賣菜吆喝的大喇叭。
秦墨又四下看了看。
目光定格在秦大營的最高處,上面掛着秦家的大旗,在高空的春風下,大旗來回揮舞着。
只見,秦墨身影一躍!
頃刻間,便到了旗杆的最頂端,他一手抱住旗杆,一手將秦家大旗撕扯下來,又將他大喇叭摁開。
“秦家秦明不是人!爲了成仙不當人!”
“拿着郃團三房去祭獻!密森地就是自家人殺自家人!”
“他想打開仙神井,搞個‘雨人計劃’,先讓自家死個數千人!”
“還好郃團、三房跑得快,不然就成了禿頭明手下的亡下魂!”
“留在秦宗是等死,郃團、三房跑了,祭品就成了你們!”
“大家大家!快跑啊!”
“咱們一起大興洛神!!”
“大興洛神就是好,不用送死還能當人。”
“要不就去密森地,變成一個個祭品,到時樂得禿頭明呱呱叫,說你造福秦宗是榜樣!”
“是死是活,全憑你。”
“禿頭明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留在秦宗是傻帽!!”
“那個是傻帽呀!”
明團、風團衆人,一個個站在風中凌亂,大家目瞪口呆的聽着大喇叭上不斷循環播放的快板兒式順口溜,一個個全傻了眼。
等衆人回過神來,郃團、三房一騎絕塵,已然走遠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家聽着喇叭上不斷循環的順口溜,一個個毛骨悚然,背後都驚起一身冷汗。
恐懼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
距離秦宗大營不遠處。
一處隱蔽的森林間。
執法堂五百多人,將這片森林佔據,一位位身穿黑西裝的執法堂成員,戴着墨鏡,分散的站在樹林中,墨鏡下冷漠的目光在來回掃視着,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秦屠帶着秦曉玲,走到了森林中一處空地中。
這四面八方,已完全被執法堂包圍了,寂靜的森林裏,只能聽到偶爾一些小動物傳來的叫聲。
輕輕的春風,吹拂着四周的樹葉,能聽到莎莎的做響聲。
美好而又寧靜。
秦屠將秦曉玲頭上的黑布拉扯下來。
幾天過去,秦曉玲狼狽不堪,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泥垢,整個人也顯得蒼老了幾分。
只不過今日,還算經過了一番梳妝打扮,看起來好一些。
穿了一身乾淨的新衣服。
“有些事,我實在做不出來。”秦屠沙啞的開口,“大姐那些年,幫過我,也幫過葉南。”
“那會兒,我初如秦家宗族做事,總是被宗族的人欺負,還是大姐您罩着我。”
秦曉玲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只是笑容看起來有些虛弱不堪,“那已是幾十年前的事兒,那會兒,我們都還是孩子。”
“是啊,都還是孩子。”秦屠冷漠的臉上,也有了絲如沐春風的微笑,“人總是在孩子時,渴望長大,而真正的長大了,又渴望成爲一位孩子。”
“真想再回到那個時光。”
“能做大姐你手下的一個跟屁蟲……”
秦曉玲淡淡笑了笑。
她從容的跪在地上,仰着頭道,“好了,不耽誤你時間了。”
“如果未來可以的話,幫我照顧好韻兒,我僅僅只有這一個請求。”
秦屠默然的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