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人未必願意蘭院一切如常,快要臨近王家詩會,蠢蠢欲動的人越來越多。
這兩日接連下了兩天的大雨,屋裏陰沉沉的,好不容易今日天放晴。拂冬隨柔菊晾曬着錦被,拂冬人小用浮塵掃着錦被,柔菊則是把錦被晾曬在繩子上。拂冬掃着掃着,驀然掃到一大塊宣紙,拂冬正疑惑,怎會在錦被裏掃出一大塊宣紙,定睛一看,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柔菊發現拂冬這陣子竟然沒有說話,“怎的,小麻雀改性子了?”
拂冬突然發生叫道,“菊姨,不好了。”
“怎麼了?”柔菊走過去找拂冬,卻也整個人呆住。
柔菊最先回過神,“走,咱們找夫人。”
兩人找到陳錦時,陳錦正在偏廳教紀俞作新詩。看到正色的兩人,“你倆怎的如此模樣?”
柔菊遞上宣紙,“夫人,你看看便知。”
陳錦看後,怒氣滿滿,“好你個楊柳,竟出如此下作的招數,逼我就範。”
紀俞看到,在陳錦手心裏寫下,“孃親,何事?”
陳錦摸了摸紀俞,“無事,孃親有辦法。”
紀俞又寫道,“孃親,你怎的因我啞了,便不把我當蘭院人。”
陳錦看着懂事的女兒,“你大嬸嬸,不,望月閣那人太可恨,竟然將財物放在我們蘭院,想以之相脅迫。若王家詩會上,你不幫忙代筆,他便狀告官府,說我們蘭院偷盜財物,讓你爹爹前途盡毀!”
“她孃家經商與官府諸多勾通,恐怕運州城大大小小官員皆與揚家來往甚好。”
“這可如何是好?”
衆人陷入一陣沉默。可就在衆人沉默時,小小人兒卻悄悄溜出蘭院,走向望月閣。
望月閣內,楊柳母女倆這會子正閒聊着。
“孃親,此計可行?”
“自然可行……”
楊柳母女驀然發現廳中的小小人兒,便停了下來。紀俞端端正正的朝楊柳見了禮,又朝紀茵拱了拱手後,掏出懷中的紙筆寫道,“大嬸嬸,我爹爹與大伯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還望大嬸嬸高擡貴手。”
紀茵白嫩的手摸着紅色的帕子,白色肌膚紅色錦帕相映成輝,甚是美麗,然說出的話卻格外刺耳。“你們蘭院甚是清高,你們若是早早應下,哪有這檔子事?”
紀俞不卑不亢,超出年紀的沉穩面孔微微一沉,繼續寫道,“大嬸嬸姐姐,我爹爹的畢身願望乃高中狀元,爲國爲民辦實事,當好官。這檔子事一出,爹爹再無出頭之日。還望大嬸嬸姐姐高擡貴手。”一時間寫太多字,紀俞年幼的手略略有點疲累,只得自己揉捏手捏。
紀茵一聲輕笑,“可真是清高。”
紀俞微垂眼瞼,眼裏盛滿了滿滿怒意,似乎要將這望月閣攪個底朝天。臉上卻不動聲色,良久,拿出狼毫筆寫道,“請大嬸嬸姐姐高擡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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