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臉譜下的大明 >第兩百三十九章 和解(下)
    打了一天的麻將,錢淵的腦子倒是沒成漿糊,回家路上落了滿頭滿臉的雪花,腦子更是清醒了不少。

    “少爺。”雙胞胎姐妹花同時屈膝行禮。

    姐姐心急,趕將上來取下錢淵身上的斗篷,又取來薑湯,遞來湯婆子。

    “少爺,先洗個澡吧。”妹妹心細,早就備好了熱水。

    錢淵回頭看向楊文、張三,“今天出行的,每人都得喝薑湯,小心別得了傷寒。”

    “少爺放心,我會安排的。”楊文的回話中規中矩。

    而張三就不同了,“少爺,你先顧自己吧,好好享受享受……”

    雙胞胎姐妹花同時轉頭瞪着張三,後者一臉淫/笑。

    錢淵還真沒這心思,雖然這對姐妹花堪稱身嬌體柔易推倒的極品蘿莉,非常符合他胃口,但送來第一天就問過了,今年虛歲十四……

    再養養吧,反正逃不出手心。

    這對姐妹花明顯是被調教過的,錢淵只需要用雙腿走進浴室,剩下的就是自個兒爬進浴桶享受了,解衣寬帶、鬆開髮髻、搓背洗髮,什麼都不用錢淵自個兒動手。

    真是的封建社會啊!

    妹妹在後面搓着背,小心翼翼的問力道輕重,錢淵哼哼唧唧隨口應付。

    “少爺。”姐姐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而且這一個多月來她們也算摸清楚錢淵的脾性,這不是個嚴苛的主家。

    “怎麼了?”錢淵在心裏回憶,琢磨能不能弄出香皂,這方子依稀記得,隨口問“嫌月錢少了?”

    “不是不是。”姐姐從後面探出頭,小聲問“少爺,老夫人和小姐要上京了,我們……”

    “嗯嗯。”錢淵記得要草木灰,再加上煉出來的豬油,再用小火熬製,放入模具,不過這好像和這個時代的肥皂沒太大區別,要不加點香精油,但那好像要蒸餾器的。

    心裏胡亂琢磨着,突然發現沒聲音了,錢淵半回頭笑問“到底怎麼了?”

    做妹妹的捏着錢淵的肩膀,小聲說“少爺還沒給奴婢姐妹命名。”

    錢淵這才恍然大悟,這時代新進的奴婢都是要重新起名的,他之前沒有服侍的丫鬟一時忽略了。

    對對對,紅樓夢裏賈寶玉的大丫鬟襲人就是改名的,之前服侍賈母的時候稱珍珠,還有服侍林黛玉的丫鬟紫鵑,之前服侍賈母的時候稱鸚哥。

    扭過頭看了眼,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都帶着希翼,對於她們來說,能就此從教坊司脫身,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了。

    適才想起了紅樓夢,錢淵想了想,“好吧,一個可卿,一個香菱……自己選吧,反正少爺我也分不出來。”

    哎,有點不妥啊,雖然長得像,但一個是少奶奶,一個是妾室。

    還不如用南直隸鄉試解元王別情的玉玲玉瓏來的好,呃,王別情還真是嘉靖年間呢。

    算了吧,還是可卿、香菱好了,後面這兩個可沒一個叫玉無瑕的母親。

    得了新名,意味着得到了主家的認可,這對姐妹花服侍更是周到細心,就差把錢淵打個包直接塞進被窩了。

    不過,錢淵沒直接上牀睡覺,而是去了書房覆盤今晚發生的一切。

    特地讓張居正給徐涉遞了帖子邀其上門,錢淵自然是有目的的。

    他今天去了嚴府別院一趟,回頭接觸接觸徐涉,並不是求個無所謂的平衡。

    錢淵並沒有投入徐階麾下的想法,但絕不希望與徐階爲敵,他太清楚這個短小精幹的同鄉前輩的心眼是如何的小。

    說起來其實現在錢淵和徐階真說不上有什麼不對付的地方,東南戰局中徐階舉薦的三人,一個被棄市,兩個還在蹲監獄,錢淵巧妙的使胡宗憲上位浙直總督對徐階來說是無所謂的,在這方面,嘉靖帝已經不指望徐階了。

    錢淵的叔父錢錚和徐階有舊怨,但這些年過去了,夏言門生早就散落無跡,聶豹已經致仕,當年松江的心學門人要麼辭官,要麼被趕到南京或者地方。

    所以,錢錚和徐階不再針鋒相對……當然了,如今的徐階也不用把錢錚放在眼裏。

    這樣算算,頂多是錢淵和徐璠的私人恩怨而已,而且就像徐涉所說的,錢淵力保華亭,護衛鄉梓,徐府也是要領情的,畢竟錢淵可沒有從軍,也沒有入仕。

    和徐階和解是錢淵早就計劃好的,只不過因爲愚蠢的徐璠而推遲了,不過徐璠是無法影響徐階的。

    錢淵相信,自己能夠影響浙直總督的人選,證明了自己對嘉靖帝有一定的影響力。

    在這個前提下,徐階不會容忍自己投入嚴嵩麾下,是非常願意和自己和解的。

    政治人物,考慮的總是利弊得失。

    今晚搓麻將的時候,徐涉還貌似無意的提起徐府後院的麻煩事,眼看着徐階徐涉的孫輩也大了,快要定親了,無奈前面有個姑姑還擋在前面。

    錢淵可沒心思做徐璠的大舅子,雖然徐階後面得勢掌控朝政近十年,但之後也挺慘,給這一大家人擦屁股,錢淵得噁心死。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錢淵極其討厭徐階這個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陶宅鎮發生的一切,自己在雨中遙遙回望,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聶豹。

    不過,今天意外出現的胡正蒙讓錢淵有點稀裏糊塗……其實他不知道,胡正蒙也糊塗着呢,現在正琢磨着要不要主動去和高拱解釋解釋,不然以後穿幫了……裕王可不會替自己說話。

    裕王府是如今京城,乃至天下最敏感的地方,錢淵可不想貿貿然踏足進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倒了大黴。

    不過如果有名正言順的機會,錢淵也不想放棄,畢竟和嚴嵩、徐階比起來,高拱至少是能做事,願意做事,也有這個能力的。

    穿越而來三年多了,錢淵的思維模式漸漸發生了變化,雖然埋藏在心底的某些東西頑固的保留下來,但他的目的,或者目標發生了明顯的偏移。

    雖然知道明朝的滅亡是不可避免,任何一個以土地爲基本生產資料的封建朝代都不會長久的留存在世間。

    但某些悲慘的時刻是不是可以避免,明朝滅亡,和滿清佔據中原,未必是矛盾的。

    錢淵開始試圖改變一些什麼,無論歷史的方向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至少,不會更差。

    香甜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錢淵起身推開窗,一夜的大雪讓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層白色的毛毯。

    “少爺。”楊文悄然出現的窗外,探頭看屋內沒人,才遞來一塊絲綢,“張翰林送來的。”

    錢淵皺眉摸了摸那塊絲綢,當發現絲綢的下端懸着一塊玉佩,瞭然笑了笑。

    所謂絲綢即帛,加上那塊玉佩,就是玉帛。

    化干戈爲玉帛。

    這是徐階遞來的和解信號。諸天大道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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