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41 海上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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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思道隨口敷衍一句,便急匆匆地拉着謝貽香重新退回人羣。隨着兩人這一後退,迎面而來壓迫感頓時消減了大半,也不知是距離隔得遠了還是丹羽一葉主動收起了殺氣。

    謝貽香此時已經完全看懂了局勢,倭寇之所以提議以比武裁定兩軍勝負,表面上看是喫定己方軍中沒有高手,想要憑武力勝出,迫使所謂的三十萬大軍撤走,但背地裏真正的用意,其實是想拖延時間,所以山本一川才並不着急。而他們拖延時間的目的,多半便是言思道的猜測,是要等從海上趕來的增援。

    可湊巧的是,己方此刻的目的同樣也是拖延時間,要等顧雲城裏的船隻趕來,自海面上封死這些倭寇敗軍的退路,來一個前後夾擊。所以如此一來,雙方其實都已陷入被動的局面,勝敗關鍵便在於誰的增援先行從海面上抵達。

    想到這裏,謝貽香忍不住向言思道詢問道:“真要同他們比試”言思道籲出一口濃煙,沉吟道:“再有片刻工夫,天色便會大亮,屆時倭寇定會發現我軍不過千餘之衆,海面上更沒有什麼圍困的戰艦;一旦全力殺下山崗,倒黴的定然是我們。所以陣前比武決出勝負,反而對我們有利,倘若能在比武中勝出,我方或許還能逼倭寇兌現承諾,棄械投降;最不濟也能儘量拖延些時間,看顧雲城的援軍抵達後,局面是否還有轉機。”

    謝貽香心中一驚,脫口說道:“你你是要我們勝出這場比試那如何可能那丹羽一葉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其殺氣之強,未必便在我師兄之下,此間根本無人是他敵手”言思道噴出一口旱菸,笑道:“丹羽一葉不足爲懼,派誰出戰都行。依我之見,你家小道長手下那個身材魁梧的山賊,好像是叫什麼權沖天的,便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就憑他那一身橫肉,足見力大無窮,說不定徒手便能將這東瀛劍聖撕作兩片。”

    謝貽香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卻見言思道笑而不語,只管吞吐旱菸,她這才醒悟過來,脫口說道:“我明白了既是三局兩勝,所以你想用田忌賽馬的路數,以己之上駟勝彼之中駟,己之中駟勝彼之下駟,最後再用己之下駟敗於彼之上駟。而丹羽一葉作爲倭寇一方的上駟,我們用下駟與之對戰即可,甚至直接認輸也無妨”

    言思道微微一笑,又吸了一口旱菸,正色問道:“三戰之中,號稱遁地飛天那兩個東瀛忍者的武功雖然花裏胡哨,但真要論花裏胡哨,誰又比得上你的融香決以你的輕功和眼力,有幾成把握能夠以一敵二,勝過這兩名倭寇”謝貽香雙眉一揚,望了望對面那個灰衣忍者,又看了看地上的沙土,低頭思索半晌,終於說道:“東瀛忍術的精髓在於偷襲和暗殺,並非武學修爲,如今要作光明正大的比試較量,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只要能伺機擊潰其中一人,所謂的遁地飛天便能不攻自破,應當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言思道點頭說道:“如此便好至於那個劍道小兵法的高手,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須知劍是殺人兇器,劍術是殺人之術,此乃不爭事實,又何必強行牽扯什麼兵法所以這山本一川不過是內力渾厚些罷了,以此彌補了劍法上的不足。我這便叫人趕往顧雲城,看看你二哥是否還能再戰,以他三尖兩刃刀的大開大合之勢,或許能從正面硬碰,以蠻力壓制那黑衣光頭”

    謝貽香聽到這裏,陡然驚醒過來,問道:“我二哥你是說謝擎輝”言思道笑道:“除了這位小謝將軍,還有誰能令我放棄孫心拒,拱手將這一千援軍交由他統領嘿嘿,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從你家那位小道長率衆增援寧義城開始,到此番剿滅倭寇,搶走三門縣那一千援軍,一直都有你這位二哥在背後相助於他,否則以那小道士的脾氣,又怎能聚攏這許多山賊土匪想來是你兄妹二人鬧了矛盾,所以那小道士才故意瞞着你。”

    不料謝貽香彷彿沒聽到他的話,自言自語道:“二哥也來了不對,他本來就在寧義城外的風沙中,我曾扯下那神祕灰衣人的面罩,就是他”說着,她又用力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是那人是我師兄可是可是”言語間神情呆滯,整個人就像失了魂魄似的。

    原來當日寧義城一役,謝貽香歷經種種,最後神識幾近崩潰,得一子便對她施下道法,用類似催眠的手段篡改了她的記憶,從而將其中恐怖的經歷皆盡封印起來。而謝擎輝和謝貽香兄妹因爲父親的事,在除夕夜鬧得不可開交,到後來謝封軒身故,謝擎輝心中有愧,更不願和這位妹妹相見,所以便讓得一子在對謝貽香施法之時,一併抹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然而人之經歷本就繁瑣複雜,記憶更是五花八門,謝貽香在寧義城近一個月的經歷記憶似這般強行篡改,難免存有不少矛盾之處,全靠得一子一次次補救,纔沒令她神智錯亂。而今謝貽香率兵對抗倭寇,數月間輾轉奔波,幾乎沒睡過一次整覺,本就身心俱疲,此時忽聽言思道提及二哥謝擎輝,她驚訝之餘,真實的記憶和篡改後的記憶相互疊加,腦海中頓時亂做一團,以至神識崩潰,心緒錯亂。

    言思道早在囚天村外的樹林裏與謝貽香重逢時,便已看出得一子對謝貽香的記憶動過手腳,還曾出言調侃。只是沒想到她的症狀竟如此之深,而且偏偏還在此時出了問題,不禁有些手足無措,罵道:“你這丫頭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在這緊要關頭髮瘋,豈不是讓倭寇看了笑話眼下你們兄妹二人一個傷一個瘋,還怎麼和倭寇比武較量”謝貽香只是喃喃自語,完全不做理會,對面的山本一川似乎也發現了端倪,揚聲問道:“你方到底還待商討多久不過是三場比試,只管派人出戰便是,堂堂中原武林,莫非竟找不出一個能戰之人”

    言思道正無計可施,忽然聽後方軍士傳來一陣譁動,隨即便有一名偏將上前稟告,說有一人一騎自西往東,正往這邊的軍陣而來;話還沒說完,清脆的馬蹄聲響便已從遠處傳來。言思道連忙轉頭去看,此時天色尚未全亮,正是黎明前的微光四起,只見細雨中果然有一騎快馬飛奔過來,馬上騎手白衣如雪,依稀是個年輕男子;右肩後隱隱露出一截漆黑的短棍,形狀倒像是戰場上長柄武器的把手。

    縱是言思道一生遊走於風口浪尖,待到看清來人的形貌之後,也有些難以置信,不禁擦了擦眼睛,將信將疑地自言自語道:“是競月兄”一旁的謝貽香這回倒有了反應,喃喃說道:“不是師兄師兄他不在這裏,否則便有人能對付那個東瀛劍聖,打贏這第三局”

    言思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笑罵道:“什麼三戰兩勝,此人一至,還理會這些狗屁約定作甚直接將這些倭寇統統拿下便是哈哈哈,想不到蒼天到底庇佑我華夏,註定要終結這場倭寇之亂他媽的那小道士之前說什麼東瀛西犯乃是日暮之勢,要挾四聖逆乾坤,取月盈之象破敵,關鍵便在一個月字之上。不想這輪所謂的明月,到頭來竟是應驗在了競月兄身上”

    說到這裏,言思道已提高聲音,朝遠處那一人一騎揚聲大喊道:“競月兄來得正是時候你師妹謝貽香也在此處,正被這些倭寇欺負,連腦子都給打傻了這些東瀛蟊賊仗着倭刀之利犯我中原、殺我軍民,你定要教他們開開眼界,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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