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放怪物一條生路不行嗎 >380 兵分五路
    “當初,是誰告訴你們,阿爾伯夫人正在申請離婚的?”

    僵局與困境之中,霍登的聲音再次響起,牢牢地將所有注意力抓了過來,卻落腳於一個所有人都忽略的立足點。

    特倫託的眼睛微微明亮了起來:

    在當下的萊雅帝國,離婚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罕見之事,卻也並不常見,至少當事人很少會大肆傳播。

    那麼,到底是誰知道阿爾伯家庭的內部祕密呢?而且還主動告訴了治安隊——這幾乎就等於將“作案動機”這把匕首遞給了治安隊,所有懷疑的焦點自然而然就朝着阿爾伯蜂擁而至。

    “你是說,這也是陷害阿爾伯的環節之一?”特倫託的腦筋也跟着快速運轉起來。

    霍登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至少證明一點,這件事在公司內部是小範圍公開的祕密,從貝特假裝目擊證人,到禍水東引地聚焦阿爾伯先生,還有喜歡薄荷糖的那位不明人士,如果能夠第一時間將他們隔離開來,分別詢問,確保他們之間不會串口供,那麼就可以更加靠近真相。”

    靠近。

    這是霍登選擇的動詞,而不是“揭曉”。

    因爲霍登知道,在如此案件之中,像洛維特、埃塔羅這樣的高層,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親自動手留下痕跡的,而缺少直接證據的情況下,他們也難以定罪,到底是“直接參與”,還是“下達命令”,亦或者是“一無所知”,這都是無法證明的僞命題。

    最好的結果,應該就是萊恩和安德森被拉下馬。

    從目前的現有證據來看,萊恩和安德森應該都是直接參與其中的,證據和證人都能夠追溯到他們身上。

    “時間。特倫託中隊長,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寶貴的也是時間,在他們知道阿爾伯先生今天的談話內容之前,這就是我們的窗口期。”霍登對着特倫託,禮貌地給出了建議。

    特倫託的瞳孔微不可見地收縮了些許,隨即就品味出了霍登話語裏的深意——

    雖然特倫託始終不曾介紹過南方奧遜公司的背景,但想必霍登還是從文件的蛛絲馬跡之中做出了判斷。

    如果錯過了這個窗口,證人可能就會相繼被滅口,這纔是真正地與時間賽跑。

    第一反應,特倫託就轉過頭去,“雷彼得斯少爺,布魯特斯少爺,我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不知道……?”

    “當然,沒有問題。”雷彼得斯立刻就爽快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布魯特斯也是笑容滿面地迎向特倫託的視線,用表情與眼神做出了迴應。

    最初只是想着“以防萬一”,卻沒有想到“萬一”居然真的發生了,現在雷彼得斯和布魯特斯雙雙派上用場,就連霍登這個“雞毛令箭”,似乎也必須借用一下“令箭”的真正威力了。

    “赫洛先生。”特倫託再次看向了霍登,但話語卻有些難以啓齒。

    霍登也不需要特倫託開口,笑容依舊慵懶,話語卻格外堅定,“你們先開始行動,我會試試看能否聯繫上三王子殿下。”

    “……謝謝。”遲疑片刻,特倫託簡潔明瞭地表示了感謝。

    今天的相遇過程中,特倫託始終保持着禮貌和尊重,但同時也保持着距離,不遠也不近,一直到此時,他才真心實意地表達了內心的感受,簡單的一句話之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說完,特倫託也就轉身離開了會議室,快速忙碌起來——

    時間。他們必須竭盡全力地爭取時間,稍稍一點鬆懈,可能就連萊恩和安德森都將逃脫責罰。

    雷彼得斯和布魯特斯也跟隨着特倫託一起離開,轉眼之間,熱鬧的會議室就安靜了下來。

    霍登轉過身,朝着羅本望了過去,“羅本,可以麻煩你前往學院一趟,尋找到三王子殿下或者他的護衛,告訴他第三轄區正在發生的事情嗎?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提一提南方奧遜公司的名字。”

    霍登猜測着,南方奧遜公司應該來頭不小,特倫託掩飾得非常到位,但蛛絲馬跡還是能夠看出痕跡。

    羅本並沒有拒絕,也沒有詢問,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的任務一般,乾脆利落地就頜首示意,站立起來就轉身離開了。

    “風一般的男子。”霍登也有些意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着伊薩調侃了一句,而後轉身望向了阿爾伯。

    此時,阿爾伯依舊沒有能夠完全恢復過來,眉宇之間的落寞與哀傷始終揮之不去。

    也許,他正在後悔也正在懊惱:如果自己不要那麼堅持,那麼妻子是不是就不會死亡,那麼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面臨死亡威脅;但是,如果否認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與正義,那麼他又到底是誰呢?

    “如果我們所堅持的正義,最終傷害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那麼錯誤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社會。”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阿爾伯猛地擡起頭來,然後就可以看到眼前的霍登,那張青澀的面容隱藏在朦朧的光暈後面,慵懶的眼神卻如同夜空之中的北極星一般,熠熠生輝。

    “正是因爲我們所堅持的正義正在越來越困難,所以才越發需要堅持,否則,黑暗就會將吞噬所有一切。我們的退讓與膽怯,正是培養黑暗的最佳養料。你的堅持與選擇,定義了你孩子眼中父親的模樣。”

    “也定義了社會未來的模樣。”

    懶洋洋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的疲倦與沉重,不是冠冕堂皇的口號,而是真心實意的讚賞,“阿爾伯先生,請放心,我的同伴現在正在前往尋找你的孩子,埃姆斯,對吧,他是叫做這個名字?”

    霍登沒有說謊。

    布魯特斯離開之前,霍登塞了一張紙條到他的手心裏,他相信布魯特斯肯定能夠明白的。

    現在面臨危險的,不僅是那些潛在證人,還有牽制證人的那些羈絆,比如阿爾伯的孩子。

    雖然霍登還是不明白特倫託正在害怕的對象是誰,但他卻知道,他們現在兵分四路,就是希望能夠伸張正義。

    而霍登和伊薩選擇留在原地,他們作爲第五路,則是爲了追求另外的正義。

    霍登的話語讓阿爾伯萬念俱灰的面容重新劃過一絲光亮,希望的期冀緩緩在眼神深處點亮,似乎重新尋找到了堅持的力量。

    “阿爾伯先生,”霍登的話語穿透層層迷霧輕輕響起,沙啞舒緩的音調之中染上一層溫暖而明亮的色彩,“你認識維克多-米蓋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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