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軍師威武 >第347章 雷雨阻路
    爲了不引人注目,寧澤化妝成一名小販,也不騎爪黃飛電,改用平板馬車。

    花二孃隨他同行,化妝成農婦。

    車上拉着幾箱尋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小物件,一路南下,朝着丞州大庚郡方向前進。

    以寧澤的身份根本不用僞造文書,直接下令製作一個新身份,只要避開各個郡縣重要官員,基本不會被發現。

    沿途還真一路做生意,經過各個城池,行走販賣、補貨,搞得跟真的一樣。

    從華郡到丹郡,一路南下經過潼、巴,最後進入丞州地界,倒也賺了一點小錢。

    一路上沒人認出這個故意把頭髮弄得比較亂,稍微塗黑面部,穿着樸素布衣的人,就是華國權傾朝野的丹陽王,也是當朝皇夫寧澤。

    經過各個城門關卡,新身份文書特別管用,一般人並不認識高高在上的寧澤,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電視、沒有報紙,也沒有照相。也不會有人想到,堂堂皇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丹陽王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假扮成小販到處跑。

    華國治安還是不錯,寧澤的利民政策推行下去,多數百姓解決溫飽問題。日子好了,沒人造反。

    加上寧澤威名在外,國內各處軍隊士氣高漲,只要出現作亂的賊寇,很快就被平復。

    更不用說前段時間爲了清剿梁國細作據點,華國境內加強巡視力度,一些小賊爲了避風頭,乖乖躲在山林之中不敢造次。

    唯一的麻煩,大概就是天氣了。

    雖然寧澤可以通過各種環境狀況進行天氣預測,畢竟不是現代社會,趕路期間往往都是荒郊野地,極端氣候相當麻煩。

    譬如現在,離開前一個村莊走了幾十裏地,前面除了坑坑窪窪的黃泥路,一望無際都是荒地,看不到一絲人煙。

    而且附近是平原地形,樹木稀少,地勢平坦。

    走着走着,大雨瓢潑而下,依靠貨車上的油傘,並不能保護兩人不被淋到。

    附近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除了繼續冒雨前進,毫無辦法。

    好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各種極端天氣也是非常習慣,兩人駕車疾奔,沿途觀察,雨中趕路的同時,尋找出現避雨環境的可能性。

    只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荒山大樹都找不着,途中最高的樹只到脖子,連基本身高都沒超過,怎能擋風遮雨?

    停下來也不行,大風往後面一直吹,雨水都是斜着過來的,油傘根本抵擋不住。

    半天下來,兩人衣服沉重無比,全是水分,甚至皮膚都泡發了。

    “早知道扮成地位高一些的商人,頂篷馬車不至於淋成這樣。”寧澤一手甩着繮繩,讓馬匹繼續往前奔跑,一邊不斷抹臉,將大量雨水擦掉,確保視野。

    主要是扮成大商人太過吸引目光。經過各地城池,都有可能引來當地官員,或被官員交到府上。

    他要儘量避開,確保行蹤保密,像現在這種無足輕重的小販比較合適。

    丞州氣候跟金州相差太大,要是早料到這邊會下大雨,早該提前準備防禦措施。

    沿着大路一直往前,眼看天色越來越暗,花二孃稍稍有些擔心:“王爺,這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下。一旦天黑,沒辦法點燃火把,無法趕路。如何是好?”

    “是孤疏忽了,沒想到丞州天氣變化如此之快,降雨量是金州無法相比的!”寧澤喊道,“只能繼續往前,希望儘快找到一處避雨之地!”

    雨勢太大,兩人說話都要靠喊的,否則聽不見。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倒黴時刻,竟然開始電閃雷鳴。

    眼下兩人所處地勢較高,最鬱悶的是目光所及之處一片坦途,沒有任何遮蔽之物。這樣的情況下繼續趕路,倒黴的話直接一道雷劈下來,躲都躲不了。

    寧澤隨身攜帶的名品,也沒有能用的,根本改變不了狀況。

    無奈之下,只能提心吊膽冒着雷雨加速狂奔,馬車一路顛簸。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逐漸看不清道路,兩人越來越急,已經顧不上說話,也不管自己早被淋成落湯雞,雷雨中拼命趕路。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終於徹底陰沉下來,黑暗降臨,大雨卻未停止。

    若不是電閃雷鳴之時,瞬間可以照亮道路,怕是車子早就偏離軌道。

    越往前走,越是着急。

    再這樣下去,只能隨便找個地方停下來,一晚上被大雨澆灌,然後賭賭運氣,希望不被雷電劈到。

    就在這時,花二孃突然看到遠處隱約有些光亮,趕緊衝着寧澤大喊:“王爺!那邊是不是火光?”

    順着她所指方向,寧澤冒雨查看,果然見到黑暗中被雨水遮擋,隱隱約約不容易察覺的光芒。

    爲了安全起見,避免繼續待在雷雨天氣下,用力鞭打馬兒,讓它全速奔跑。

    當馬車追着火光偏離大道,彎彎繞繞抵達之時,就見一座沒有任何鄰居,帶着院落的黃泥黑瓦建築孤零零坐落前方。

    說起來這種情況下,這麼偏僻的地方,尤其極端雷雨天氣下,很容易讓人想起恐怖電影裏面的鬼屋。

    屋內有較爲明亮的火光,應該有人。

    顧不得那麼多,寧澤將馬車停靠屋外,帶着花二孃來到門前狂敲。

    不一會兒,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一條縫,裏面有個鬍鬚半百,大概五六十歲的老頭,警惕看向渾身溼透,衣服不斷往地上淌水的兩人。

    “大爺!”寧澤急忙說道,“我們是過路的,這種天氣沒辦法繼續趕路,能否讓我們進屋避雨,換下溼衣服?”

    老頭搖了搖頭:“老朽不方便接待,你們走吧!”

    “大爺,我們沒地方去!”寧澤說道,“淋了一個下午的雨,快要撐不住了。周圍找不到任何避雨之地,只能麻煩您了!”

    “不行不行!”老頭搖頭,“你們趕緊走!”

    “大膽!”花二孃急了,“你可知……”

    見她情急之下就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寧澤趕緊攔下,用責備的語氣說道:“二孃,咱們出門在外有求於人,豈能失禮?”

    花二孃聽他這麼說,只能點點頭,伸手擦拭臉上雨水。

    “大爺,內人不懂禮數,請您不要見怪!”寧澤伸手從懷裏掏出錢袋,“我們可以付錢,只求在此逗留一晚。我看你您這裏有好幾個屋子,可否騰出一間?大恩大德,銘記在心!”

    老頭看看寧澤,再看看他手中錢袋,搖頭說道:“這裏不是客店,老夫也不想招待客人,請兩位離開!”

    見他油鹽不進,花二孃有些生氣,準備挽袖子動粗。

    寧澤趕緊攔下,稍微想了一下對老頭說道:“大爺,擅自打擾實在抱歉!只是內人身懷有孕,若不及時烘乾身體,一旦染疾,便是一屍兩命!是人皆有惻隱之心,請您幫幫忙吧!”

    花二孃聽到這話,瞪大眼睛看向寧澤,心說怎麼就懷孕了?我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呢!

    老頭看看寧澤,再看看花二孃,表情猶豫,考慮許久之後開口問道:“你能幹活嗎?”

    “啊?”寧澤被他的問題問住,一臉問號。

    “我說,你能幹活嗎?”老頭打量寧澤,“你要能幹活,到這屋幫老朽做事。你的妻子可以到旁邊小屋休息。”

    “能、能!”寧澤怕他變卦,急忙說道,“大爺,我什麼活都能幹。”

    “那行!馬車可以拉到棚子裏,你們夫妻到那邊換身乾淨衣服。”老頭最終還是心軟。

    “多謝大爺!”寧澤從錢袋掏出一把銅錢,“這個房費……”

    “錢就算了,趕緊換衣服,幫老夫做事!”

    “誒!”寧澤答應一聲,跑過去打開中間的箱子,從裏面拿出裝有乾淨衣服的包裹,直接丟給花二孃,“你先進屋換下溼衣服,我把馬車拉近棚子。”

    這個箱子放在油傘下面,雖然外面被雨淋溼,因爲提前裹上油布,裏面還是乾燥的。

    花二孃接過包袱,慌忙跑到側面相鄰的小屋,進去後關上門窗。

    寧澤將馬車拉過來,到了棚子下面卸下車身,把溼透的馬兒綁好,取下一捆石頭的草料讓它填飽肚子,先取布料將它擦乾。

    花二孃在屋內很快擦乾身體,換掉溼透的衣服,過來代替寧澤照顧馬兒。

    寧澤趕緊進屋脫下溼衣服,擦乾身體後,換一身布衣。

    終於好過一些,老頭拿了一個手提火爐,小心放到屋內:“讓你夫人烤烤火,那邊有乾淨的棉被。”

    “謝謝大爺!”寧澤感激說道,“您的大恩我會牢牢記住,他日必有重謝!”

    “也別他日了,今晚幫老夫打打下手。”

    “誒!”寧澤答應下來。

    等老頭回到剛纔的屋子,轉向花二孃:“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好好休息,趕緊把棉被鋪一鋪,用火爐的時候小心一點。”

    “哪有王爺做事,屬下休息的道理?”花二孃說道,“不如王爺在此休息……”

    “現在你我是夫妻身份,我剛跟大爺說你懷孕了。”寧澤笑道,“再說,怎能讓你跟陌生男人共處一室?雖然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也不合適!老老實實呆着,聽到了嗎?”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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