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阿朵,你臉怎麼這麼紅?”
這時。
養父看到嵐歌一張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似的,嚇了一跳。
他還以爲她發燒了,趕忙走上前詢問道:“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沒……”
嵐歌趕忙搖了搖頭。
厲封爵聽到對話,就回頭看向嵐歌,果然見她小臉通紅。
“發燒了?”
“沒有!”
嵐歌見兩人都盯着她,尷尬得不行。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臉,有些羞惱道:“我沒發燒,你們別看着我了!”
這樣不是讓她更加難爲情嗎?
“……”
厲封爵跟養父對視一眼。
養父對厲封爵還有些忌憚,他訕訕道:“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大概是這個商場太熱了,所以依阿朵才這樣的……”
厲封爵從養父身上收回視線,他淡聲道:“以防萬一,但會兒還是帶她去看看醫生。”
“也好。”
養父忙點頭。
嵐歌在旁邊聽着,根本不敢擡頭。
她害怕被男人看穿自己的心事。
事實上。
在昨天晚上。
她祈求男人能留下陪她時,男人便拒絕她了。
他說家裏還有人等着他回去。
就是訂婚宴上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他說他現在愛着的人是那個女人,兩人經歷過很多事,不想再辜負對方,讓那個人失望。
而對她。
他如今只有歉意。
男人還說今後會盡可能的補償她,她想要的,他都會盡量滿足。
只是。
他不會再跟她發生任何關係。
當時聽着,嵐歌還只有一點失落的情緒,並不明顯。
但後來她越想,越感覺心裏某處不是滋味。
總覺得很難過。
這個人。
本來應該是屬於她的。
結果就因爲一場飛機事故,就徹底屬於別的女人了。
這種遺憾感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直到現在。
嵐歌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是很不甘心吧。
明明是她的丈夫。
結果卻又成了別的女人的丈夫了。
失落。
又無可奈何。
如今這個結果誰也預想不到,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指責這個男人。
因爲沒有人有義務一輩子等着個“死掉”的女人。
但就是心理堵得慌。
好像有一口氣憋在心裏,壓抑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消極低落的情緒在擴散。
嵐歌整個人都消沉下來,不管再怎麼跟她說話,臉上都找不到任何笑容了。
“依阿朵……”
養父不知道嵐歌出什麼事了。
有些焦急。
厲封爵也不清楚嵐歌心裏在想什麼,只是看到她那副傷心到極點的模樣,有些納悶。
好端端的。
怎麼突然又變成這樣了?
有點太多愁善感了。
餐廳。
“依阿朵。”
養父喊了嵐歌一聲,說:“你不是說一直想喫水晶肘子嗎?怎麼不吃了?”
四面環海。
喫的最多的就是海鮮一類。
像是豬肉這樣的陸生生物,在他們那兒都是奢侈品。
一般情況根本喫不到。
偶然一次機會,嵐歌看到了宣傳單上的水晶肘子,就一直很想喫。
但因爲家中拮据,所以一直沒能喫上。
現在終於能喫到了。
她反倒不怎麼提筷子了。
嵐歌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搖了搖頭,聲音低落道:“阿爸,我沒什麼胃口,你喫吧。”
“但你不喫東西,會餓的。”
“……”
“好歹喫點吧。”
“……”
嵐歌還是不吭聲。
養父有些急了,他又看向對面的厲封爵,希望他能想想辦法。
可厲封爵能有什麼辦法?
他甚至都不知道嵐歌爲什麼突然就情緒低落下來。
想了下。
男人夾了一塊肘子肉,放進嵐歌的碗裏,說:“多少喫點,別讓你阿爸擔心。”
“……”
嵐歌看到碗裏的肘子。
頓了頓。
接着她又擡眼看了厲封爵一眼,忽然問了句,道:“那你會擔心嗎?”
“……”
厲封爵深深看了嵐歌一眼。
隨後他斂了斂眼眸,淡聲道:“會。”
“是嗎?”
嵐歌一聽,臉上似乎又有了些笑容。
她重新拿起筷子,然後埋頭開始喫起來。
見她終於肯喫飯了。
養父鬆了口氣,笑着說:“多喫點,這裏的飯菜真不錯。”
“嗯。”
嵐歌點頭應下。
一頓飯喫得很安靜。
午飯後。
厲封爵想着下午再帶嵐歌去點什麼地方,希望能幫助她適應這邊的環境。
不過該去哪兒呢?
男人不由得回憶起過去的記憶。
他記得嵐歌最常穿梭的地方就是家跟服裝公司。
在建立戈蘭後。
除了家。
待的最長的地方就是戈蘭。
忽然。
厲封爵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如帶她去戈蘭吧。
讓她去曾今最熱愛的地方。
說不定能
用她最喜歡的設計將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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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去戈蘭。”
厲封爵問。
“戈蘭?”
嵐歌擡頭,眼中帶着一抹不解的神色,問:“那是什麼?”
“服裝公司。”
厲封爵看着她,道:“是你親手創立的品牌。”
“我創立的品牌?”
“有印象嗎?”
厲封爵問。
“……”
嵐歌抿脣,隨後慢慢搖頭。
“……”
厲封爵聞言,不由得又呼了口氣,接着說:“去看看吧,那曾經是你花費無數心血建立起來的地方,你會喜歡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