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爵看着她,正色道:“我決定將你養父接過來,到時候,我會重新給你們安排住處,你可以繼續跟你養父生活在一起。”
“真的?”
嵐歌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但很快。
她眸子有暗了下去,低落道:“可是,我之前勸我阿爸留下時,他也沒有留下,現在再讓他過來,可行嗎?”
“我一定在他自願的情況下,將他接過來。
厲封爵給出保證。
他手下也有一些厲害的談判專家,非常擅長這方面的交涉。
這次他就觸動了專家組。
專程過去說服嵐歌的養父。
“……”
嵐歌擡眼看這面前的男人,眸子深深顫動着。
這個人。
真的對她很好。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現在就撲進對方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但她不能再這樣做。
對方已經跟她明確說過,他心裏只有阮小冉,而且希望今後他們儘可能減少肢體接觸。
嵐歌還是要臉的。
人家都這麼明顯拒絕了。
她再死皮賴臉地貼上去,那就太尷尬了。
而且。
她也不希望他們彼此的關係鬧得太僵,現在還可以做家人,如果真的惹對方不快了,恐怕這個男人都不會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纔不要那樣。
她不想男人對她露出冷漠厭煩的模樣。
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
聽他的話。
當家人就好。
嵐歌努力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然後擠出笑容,看向厲封爵,道:“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封爵。”
“不客氣。”
之後。
厲封爵又陪嵐歌聊了會兒,纔將她送回夏家。
當時夏母還在跟夏嵐雪盤算,要怎麼將嵐歌的那份遺產也拿過來。
看到厲封爵過來時。
兩人都嚇了一跳。
夏母趕緊又露出友善的笑容,迎上前,道:“封爵,你過來怎麼都沒打聲招呼?害得我們都沒怎麼準備。”
“我就送嵐歌到家,馬上就走。”
厲封爵淡淡道。
“這樣啊……”
夏母視線立刻在嵐歌身上掃了圈,目光閃了閃。
隨後。
她又露出和善的笑容,將嵐歌拉過來,嗔道:“你這孩子怎麼一個人就跑出去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原來是去找封爵了?人家在上班,多耽擱對方時間啊。”
“……”
嵐歌怯怯地看了夏母一眼,道歉說:“對不起,母親。”
“唉,你這孩子真是有些不懂事。”
夏母搖頭。
然後又看向厲封爵,笑着說:“真抱歉啊,封爵,嵐歌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
“那她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這纔是夏母的重點。
她擔心嵐歌是跑去跟厲封爵告狀的,那就不太妙了。
厲封爵視線下移,冷沉的視線凝在夏母身上,反問道:“伯母是覺得嵐歌會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夏母笑容一僵。
被男人這樣盯着,夏母頭皮陣陣發麻。
但很快。
她又急中生智,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說:“因爲嵐歌很依賴老爺,老爺卻不幸去世,所以她這陣子情緒都不太對勁兒,總愛說些神神叨叨的話,我就怕她亂說惹你不快。”
“……”
“不過封爵,你可千萬別跟這孩子計較啊。”
“……”
“她也是太傷心了,所以對周遭的人跟事都很敏感。”
“……”
“說到底,她還是跟咱們一樣,太思念老爺了。”
說着。
夏母便捂着嘴,低低地哭了起來。
“……”
厲封爵神色淡漠地看着夏母在自己面前唱戲,他收回視線,又看向嵐歌,道:“等辦妥了,我就過來接你。”
嵐歌點點頭。
她眸子明亮道:“那就麻煩你了,封爵。”
“沒事。”
厲封爵淡淡道。
隨後他又冷淡地看向夏母,道:“伯母,我先告辭了。”
“這就走了?”
夏母意外,隨後道:“要不留下喫個便飯吧。”
“不用。”
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
見對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外,夏母又立刻回頭看向嵐歌,神色警惕道:“嵐歌,你到底找封爵說了什麼?他說什麼辦妥了接你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
嵐歌撇開視線,低聲道:“母親,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說完。
不等夏母再次問話,就轉身上樓去了。
“嵐歌……”
夏母又叫了一句。
可惜對方卻當沒聽見似的。
這時。
夏嵐雪走過來,有些沒好氣地說:“瞧瞧這女人什麼態度,蹬鼻子上臉的,根本沒把媽你放眼裏!”
“……”
夏母沉默。
她視線還緊緊凝在嵐歌離開的方向,心中卻還是盤算起來。
本來她以爲嵐歌跟厲封爵是沒戲了。
因爲厲封爵顯然是選擇了那個姓阮的女人。
不過。
看來對方現在對她還是很照顧嘛。
夏母眸光閃爍着。
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這樣,那就暫時還不能跟嵐歌撕破臉了。
……
厲封爵從夏家出來,沒有再去公
司,而是直接折身去了戈(),
蘭,準備接人回家。
阮小冉見男人今天來的比往常早。
還有點意外。
她坐上車,側頭看向男人,好奇道:“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剛纔去見了嵐歌一趟。”
男人如實回答。
跟嵐歌的每一次見面,厲封爵都會告訴阮小冉。
雖然他跟嵐歌見面問心無愧,但男人還是希望這樣做,能讓阮小冉安心一些。
果然。
阮小冉現在聽他跟嵐歌見面,也沒什麼大的反應了,她眨眨眼,問道:“是嵐歌那邊又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