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蘭眼疾手快將阮小冉扶住,才讓她倖免於跟地面親密接觸。
“阮總,你沒事吧?”
張蘭問道。
“沒事……”
就是被撞得腦子有點暈。
而就在這時。
對面的青年用一種背臺詞的語氣硬邦邦道:“對不起,我沒看到你接近,有沒有受傷啊?”
“……”
一時間。
空氣就跟被凍僵了似的。
故意的!
阮小冉跟張蘭幾乎同時看穿了青年的本質。
他就是特地撞上來的!
氣氛彷彿都快因爲青年而冷場。
張蘭看着青年不修邊幅的模樣就沒什麼好感,她神情有些不悅,瞪向青年,出聲道:“先生,你是什麼人?跑到戈蘭幹什麼?”
青年卻不搭理張蘭。
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阮小冉身上,然後就跟黏上了似的。
雖然青年的雙眼被額前的碎髮遮擋住。
不過阮小冉還是透過他髮絲間的縫隙看到了對方雙眼中迸射出的凌厲之氣。
那個眼神彷彿要將人的靈魂給看穿似的。
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不太舒服。
“先生,你……”
張蘭還想說什麼。
阮小冉卻將她給攔住,“張蘭,算了。”
“可是……”
張蘭還想說什麼。
卻被阮小冉用眼神給打斷。
“……”
張蘭見狀,只能將那口氣嚥下去,然後跟阮小冉繞開青年,準備離開。
但是就在她們剛朝前走了兩步時。
那個青年卻又突然出聲道:“阮小姐。”
“……”
阮小冉聞言。
腳下一頓。
她不由得又回頭朝青年看了眼,眼底閃過一抹惑色,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青年直白道。
阮小冉:“……”
這人說話的方式有點……怎麼說呢。
不太會說話的樣子。
張蘭見青年的視線還盯在阮小冉身上,立刻移動身子,將阮小冉擋住,冷冷看向青年,道:“先生,你若是沒事,就請儘快離開,否則我們通知保安了。”
青年繼續忽視張蘭,他挪動腳步。
一步一步朝阮小冉走來。
見青年的舉動。
張蘭眉間輕蹙,接着就準備傳喚戈蘭裏面的保安過來趕人。
可就在張蘭準備喊人的時候。
青年卻又再次出聲,道:“我是席天照的朋友。”
“慢着。”
阮小冉制止住想要喊保安的張蘭。
接着。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青年身上,眼底閃過一抹不解。
席天照她是知道的。
是厲封爵手下的腦科醫生。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每次席天照給她的感覺就是隻行走的花孔雀,特別的騷包。
而面前的青年氣場卻跟席天照截然相反。
穿搭十分的隨意。
而且頭髮有點過長了,有點像搞行爲藝術的。
明明阿爵整個人都算是正常範圍。
怎麼他身邊的朋友卻一個比一個怪呢?
阮小冉心中忍不住腹誹。
但是表面上還是帶着友好的微笑,道:“原來你是席先生的朋友,請問該如何稱呼你呢?”
“莊斐。”
“莊先生是吧?”
阮小冉笑,繼續問:“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
一直不在意他人目光的莊斐卻突然又警惕起來,他目光朝周圍掃了一圈,隨後便自顧自地朝戈蘭的大廈內走去,道:“去你辦公室談。”
說完。
便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直接走進了戈蘭的大廈。
“阮總,這……”
張蘭看到莊斐這幅我行我素的模樣。
皺了下眉。
她神情間帶着一絲不悅,說:“這個人感覺怎麼這麼怪呢?”
“……”
不是感覺。
這個人的確很怪。
而且他自稱是席天照的朋友,這件事阮小冉覺得還有待商榷。
畢竟。
席天照的朋友爲什麼會跑來找她呢?
“張蘭,你先帶人去待客廳。”
“是。”
張蘭應下。
而阮小冉則趁這個機會準備找席天照問問情況。
不過她並沒有席天照的電話。
本打算找厲封爵要電話的,不過一想起那人昨天的態度,感覺打過去,男人會直接說跟他有什麼關係,然後掛了電話。
算了。
阮小冉現在還有點生氣,不想跟厲封爵說話。
她退而求其次,打電話找李揚問號碼。
“什麼?席醫生的朋友找你?”
李揚聽後有些意外。
“對。”
阮小冉應道。
“……”
李揚沉吟一下,隨後又問:“阮小姐你有問他找你幹什麼嗎?”
“不清楚。”
阮小冉搖頭,說:“我問的時候,他說去辦公室聊,但是我不能確認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就打電話想問問席醫生。”
“好,待會兒我將號碼發給你。”
“謝謝。”
阮小冉道謝道。
“不客氣。”
李揚說着,想起什麼,又說笑着:“對了,阮小姐,我沒有被厲總辭退。”
“真的?”
阮小冉驚喜道。
“是真的。”
李揚笑道:“我也感到很意外,本來都已經向人事提交辭呈了,結果厲總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怎麼突然就改主意了?”
“呵呵。”
李揚不禁笑了聲,說:“阮小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除了阮小冉。
還有誰能夠讓厲總改變原定的決定呢?
阮小冉像是讀懂了李揚的話外音,她訕笑道:“別把我捧這麼高,除了我,能讓他改變主意的多得是。”
昨天男人不就爲了嵐歌收回成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