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在孩子流產後,便有些精神失常,雖然她去看了對方几次,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如今她身子還未康復,提前出院本來鬱歡是不同意的。
可對方執意。
誰料。
出院當天就失蹤了。
鬱歡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知道跟阮小冉打了多少電話,可是都石沉大海一般,一點回音都沒有。
忍了好多天,實在忍不下去。
鬱歡纔會想辦法成爲代理來參加會議,想要趁此機會找厲封爵詢問情況。
“……”
厲封爵聞言。
視線不由得在鬱歡身上多看了一眼。
這個女人……
看起來似乎挺關心阮小冉的。
想到這兒。
厲封爵便原諒了鬱歡的唐突,淡聲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沒有派人尋找?”
“那爲什麼尋找了這麼多天,還不見小冉下落?”
鬱歡反問。
“……”
厲封爵沉默片刻。
隨後他斂了斂眼眸,道:“因爲查不到她的蹤跡。”
“查不到她的蹤跡?”
鬱歡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
她死死盯着厲封爵,說:“我聽說厲氏有個什麼天網系統,只要用那個,連一隻蒼蠅都能找出來,如今小冉跟兩個孩子,三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找不出來了?”
“具體的我不能說,但現在要尋找他們的下落,很麻煩。”
“是麻煩還是懶得找呢?”
鬱歡出聲揶揄。
那一瞬間。
總裁辦的氣氛彷彿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厲封爵斂着眸,視線冷厲地掃在鬱歡身上,沉聲道:“鬱設計師,注意你的分寸!”
因爲阮小冉的緣故。
他可以讓她朋友三分。
但若是對方得寸進尺,毫不知進退,那厲封爵也不會姑息。
“……”
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攝人魄力讓鬱歡心臟一陣悸動。
不過。
想到這陣子小冉受的苦。
鬱歡覺得自己有必要胡亂一遭。
不然。
她枉愧爲阮小冉的朋友跟知己。
定了定心神後。
鬱歡長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接着又看向厲封爵,不卑不亢道:“厲總,作爲您的下屬,我自然不敢頂撞你,不過,我今天來厲氏,站在你的面前,不是以下屬的身份來的。”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的?”
厲封爵冷冷地問。
“阮小冉的朋友。”
鬱歡直言道。
“……”
男人聞言,沉默下來。
鬱歡繼續道:“這本來是厲總跟小冉的私事,我不應該插嘴,只是,有些話,我覺得我作爲阮小冉的朋友,還是應該跟厲總說一說的。”
“……”
男人靜默地看着她,漆黑的雙眸中帶着一抹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沉聲道:“說。”
“厲總,你的感情我不便揣摩,你愛誰是你的自由,但若是不愛了,也不該遭此待遇。”
“……”
“……”
厲封爵聽到這兒,有些納悶。
他看着鬱歡,問:“阮小冉受什麼侮辱了?”
鬱歡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拳,咬牙說:“你知道如今外面的人是如何議論小冉的嗎?”
“……”
“說她罪有應得,說現在是她的報應!”
“……”
“一個母親,失去了孩子本就痛苦,結果卻還要被人幸災樂禍,哪來作爲飯後談資一般嘲笑,這一切都是誰帶給她的?是你!”
“……”
“小冉那麼愛你,總是無所保留的信任你,即便你的愛人,前夫人回來了,你不願意跟小冉在一起了,也應該好好善待她,而不是如此作踐她!”
“我什麼時候作踐她了?”
男人聽得一陣心煩意亂,雖然他偶爾也覺得那個女人有些煩人,但可從未想過作踐她!
“那現在小冉聲名狼藉,不也是因爲你嗎?!”
鬱歡出聲質問道。
“那是因爲她非要跑去婚禮現場大鬧!”
厲封爵直視着鬱歡,冷聲道:“她明知道那天會來不少達官權貴,還有媒體的人,可是她非要將事情鬧大,搞得人盡皆知,就算她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她自找的!”
這番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但理智的角度來看。
阮小冉跑去他跟嵐歌的婚禮現場大鬧,本來就不是理智的行爲。
不僅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
還大肆將孩子的事情公之於衆,這不是把自己當靶子了嗎?
雖然厲封爵憐惜阮小冉。
也心疼她的遭遇。
可若是真的追根刨底查明源頭,招致這些禍事的人,也正是阮小冉自己,是她種下了那樣的因,纔會得到後來的果。
但凡她低調一點。
哪怕換一個場合告訴他那些事。
她也不會失去孩子了。
是她將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還用孩子作爲籌碼,才變得聲名狼藉,還讓孩子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自找的?”
鬱歡聽厲封爵這麼說,差點氣笑了。
她胸口一起一伏,強忍住衝上去大罵男人的衝動,長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是平靜不了。
太心疼了。
小冉做了那麼多事,最終竟然只換來了男人一句自找的!
她要是知道對方如此評價她的行爲。
她該多絕望啊!
“……”
厲封爵冷冷看着面前的鬱歡,冷聲道:“如果鬱設計師今天找我,只是想要問責的話,那你可以請回了!”
說着。
厲封爵就要通知祕書辦的人送客。
哪知。
他還沒按下聯絡器,鬱歡便再次出聲,厲聲質問道:“那厲總又知不知道,阮小冉爲何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
“……”
厲封爵聞言,頓了下。
他擡眼看了鬱歡一眼,見對方死死盯着自己,清冷的面容下彷彿壓制着什麼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