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
陸母停頓兩秒。
看着情緒又逐漸起伏不定地陸辰瀾,她毫無辦法。
或許。
正跟他說的一樣,應該讓他冷靜下來,之後再勸說比較有用。
心思千轉百回。
陸母拿定了注意後,便長長地吁了口氣,道:“好吧,我給你時間冷靜,但你別忘了,你除了對嵐歌虧欠愧疚,你還是陸氏財團的執掌者,上萬的員工都需要你,別消沉太久了。”
說完。
陸母深深地看了陸辰瀾一眼。
隨後搖了搖頭。
嘆着氣離開了陸辰瀾的房間。
當臥室的大門再次合上的時候,臥室內變得黑壓壓的一片。
只有依稀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也落在了陸辰瀾的身上,在他俊逸的面容上落下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陸辰瀾定定地站在原地。
他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頭仰望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彌留一般。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
另一邊。
司徒家。
司徒麟跟夏嵐歌母子三人坐在桌子前喫飯。
不過跟之前的氛圍相比。
今晚的氣息明顯要壓抑沉悶許多。
周圍的氣氛空前的凝重。
而不斷釋放着壓抑氣場的源頭,則是坐在司徒麟對面的阮小寶。
只見司徒麟跟夏嵐歌還有阮小貝都在喫飯,唯獨阮小寶兩隻小胳膊環抱在一起,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散發着四個字,“我不高興”。
司徒麟這臉皮厚的已經可以無視一切眼神攻擊。
他心安理得地喫着飯。
心情還頗好。
夏嵐歌道行還是差了一點,被孩子用怨念的小眼神一盯着,她就有些受不了,敗下陣來。
只見她慢慢放下筷子,有些無可奈何地聳着肩,道:“小寶,你還要這麼盯着到什麼時候?飯菜都要涼了,趕緊喫,不然待會兒餓了又要麻煩阿姨重新給你做。”
“我不吃了!”
孩子聲音鏗鏘有力。
“不喫?”
夏嵐歌一愣。
她看着孩子,詫異道:“你不喫飯了?”
“不吃了!”
阮小寶堅定地看向夏嵐歌,一張小臉皺在一起,雙眸都快噴火了,說:“媽咪!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擅作主張給我們認領一個爹回來?!有問過我們的意見嗎?我們應有的人權呢?!”
“……”
連人權都搬出來了。
夏嵐歌一個頭兩個大,她心累道:“不然呢?我不這麼說,厲封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也不是你給我們亂認爹的理由!”
阮小寶憤憤道。
“你夠了啊。”
司徒麟拿筷子敲了敲碗,吸引孩子的注意,說:“說的我想當你這個熊孩子的爹似的,我答應認你當兒子,你就該偷着樂了。”
“……”
孩子聽司徒麟這麼說,立馬露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嘖。”
司徒麟見狀,砸了下嘴,道:“你這是什麼表情?當我兒子你喫虧了嗎?”
“我覺得我虧大了!”
阮小寶瞪着司徒麟,毫不示弱說:“我明明有爹,幹嘛認你這個卑鄙無恥趁火打劫的混蛋當爹,你這麼佔我便宜,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
不得不說。
這小子的嘴跟淬了毒似的,真讓人牙癢癢。
他扭頭看向夏嵐歌,用大拇指指了指阮小寶,說:“姐,你怎麼教這小子的?太欠揍了。”
夏嵐歌無奈道:“他以前沒這麼皮的。”
之前小寶雖然也得理不讓人。
但說話好歹委婉一些,但是今天跟司徒麟針鋒相對,簡直是惡意滿滿。
“那怎麼變成這樣了?”
司徒麟懷疑道。
“呵呵。”
阮小寶笑了兩聲,說:“你怎麼就不在自己身上檢討一下?沒聽過一句話叫近墨者黑嗎?”
“……”
司徒麟感覺自己理智的弦頓時斷掉一根。
他回頭看向阮小寶,俊朗的臉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小混蛋,你是真皮癢了是吧?要不要我幫你鬆鬆?”
哪知。
他話音剛落下。
阮小寶立刻扭頭看向夏嵐歌,告狀道:“媽咪,你瞧瞧!你趕緊瞧瞧!”
“……”
“我才稍微有一點點不順着他,他就想打我了。”
“……”
“以後要是得罪這人了,指不定就把我丟海里喂鯊魚了,你忍心看着我們被他荼毒嗎?”
“……”
“我們可是你最珍視的寶貝啊啊啊啊!”
“……”
這一席話。
直接將司徒麟雷得外焦裏嫩。
他眼皮直抽,之前遇到再棘手的事都能遊刃有餘,可現在遇到這個小惡魔,他卻有種打退堂鼓的衝動。
這小傢伙實在太氣人了!
關鍵打不得罵不得,稍微說句重話都要告狀。
“……”
夏嵐歌也被阮小寶弄得神經衰弱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說:“小寶,你到底想怎麼樣?反正話我已經說了,不可能收回了。”
“爲什麼不能收回?”
阮小寶道:“直接給厲封爵打電話,告訴他我們是他的孩子……”
“不可能。”
夏嵐歌直接拒絕。
“爲什麼?”
阮小寶問。
夏嵐歌平靜地看向阮小寶,問:“小寶,我也想問問你,你是想回厲封爵身邊嗎?”
“……”
孩子一聽,不禁頓了一下。
回嗎?
這個他倒是沒有細想過,只是之前夏嵐歌醉酒的時候,明明酒後吐真言,說放不下厲封爵的,現在卻對厲封爵說他們是司徒麟的孩子,這不是將厲封爵越推越遠嗎?
“告訴我,你想回嗎?”
夏嵐歌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