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這個男人會出現?
而厲鎮國也對厲封爵的出現感到猝不及防,他一邊死死按住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腕,一邊用盛怒的眼神盯着厲封爵,難以置信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偏偏在他來攔截夏嵐歌的時候出現,怎麼看都不像是偶然。
“想掌握你的行蹤很難嗎?”
厲封爵邁着步,慢慢走進包廂。
用慢條斯理的聲音道。
“……”
厲鎮國一聽,臉色越發陰沉。
看來。
這個混賬是一早就盯上他了,但爲什麼他的人都沒有發現,這根本不應該纔對。
除非。
是有人通風報信了,一直將他這邊的動向暗中告訴厲封爵。
但會是誰呢?
厲鎮國左思右想,忽然間,腦海中一個念頭上過。
他快速朝四周掃了一圈。
季雲!
那個人聲稱有事,沒有參與這次的行動。
就在他想到季雲的時候。
只見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季雲也慢慢走了進來,但他並沒有站在厲鎮國一邊,而是在厲封爵的身後停下。
厲鎮國看到季雲,瞠目欲裂。
他惡狠狠地盯着對方,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背叛我了?”
只見季雲對厲鎮國笑了笑,道:“老爺,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跟着你死路一條,我自然也得爲自己某一條生路纔行,還請你見諒。”
“呵。”
厲鎮國聽後冷笑,恨聲道:“你說的生路,就是這個混賬東西?”
說完後。
厲鎮國眼神陰冷地盯着厲封爵。
季雲臉上還是掛了笑容,道:“厲總年輕有爲,前途無量,馬上又要就任十佬會的常任理事,我想明智的人,應該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吧?”
其實從厲封爵再次掌權開始。
季雲就知道繼續跟着厲鎮國沒什麼前途了。
而且之前爲了奪權,厲鎮國跟厲封爵都算是在明面上撕過的人,一旦厲封爵秋後算賬,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難道就能倖免不成?
他一直猶豫着要不要投誠。
但又沒什麼契機。
就算自己這麼過去,也很難得到厲封爵的信任之類。
而厲鎮國打算劫持夏嵐歌逼厲封爵就範,這件事則給了季雲很好的理由。
說實話。
劫持這種手段實在太低級了。
他都沒想到這竟然會是厲鎮國想出來的,不管是不是被逼急了,但也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能力是真的有限。
所以。
季雲就順水推舟。
順便將這個消息賣給了厲封爵,以此獲得好感。
厲鎮國聽後,簡直氣得說不出話,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待你如何都被你忘了嗎?竟然看到一點眼前利益就做出這種事?”
他越說越氣。
最後。
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直接就衝上去,想要跟季雲拼命。
但還沒靠近。
就被厲封爵身邊的保鏢給控制住。
厲鎮國掙扎,氣急敗壞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對我動手,好大的膽子!!”
可惜。
不管厲鎮國怎麼說。
都沒辦法掙脫那羣下屬的束縛,他被死死地限制住行動,眼看着自己憎恨的人在面前,卻無能爲力,連碰都碰不了一下。
厲鎮國視線一掃,又落在自己帶來的那羣人身上。
可惜。
那些人都已經被厲封爵的人給控制住。
自顧不暇。
這一刻。
厲鎮國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大勢已去了,徹底沒了反抗的力量。
兩者的相差實在太過懸殊了。
但即使這樣。
厲鎮國還是不甘心,他用憤恨地眼神盯着厲封爵,咬着牙,出聲道:“混賬東西,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你這般對我,就是忤逆不孝,你以爲厲家的人不會有意見嗎?”
厲家的人不合。
這是衆人皆知的祕密,裏面的派系鬥爭相當嚴重。
不過。
厲家又是相當重視聲譽跟門面的人。
所以就算彼此之間不合,但是在明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纔行,可厲封爵現在的做法,卻是將當父親的抓住,甚至還打了自己親生父親一槍。
這種事若是傳開,厲封爵勢必會遭到抨擊。
可誰料。
就算厲鎮國這麼說,厲封爵的臉上也沒有出現絲毫的退縮跟猶豫。
他對身後的人掃了一眼。
對方會意。
然後將一把槍丟給季雲。
“?”
接住槍的季雲有些懵逼,他看看手上的東西,又看看面前的厲封爵,眼中帶着一絲不解,道:“厲總,您這是幹什麼?”
“……”
厲封爵笑着看着季雲,道:“是你開槍打中了我父親,我帶來的人,是過來救場的,懂嗎?”
此話一出。
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震驚到了。
剛纔明明就是厲封爵手裏的人對厲鎮國動手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季雲?
季雲不是已經投靠厲封爵了嗎?
爲什麼他還要這麼做?
衆人都想不明白。
而季雲更是不明白,在厲封爵的話音落下那一刻,他手一抖,就將手上的槍給弄掉在地上。
季雲本人更是慌了神。
他忙上前一步,看向厲封爵,臉色蒼白道:“那個,厲總……這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要說是我開槍打中老爺的?這跟咱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我跟你說好什麼了?”
厲封爵不鹹不淡地掃了季雲一眼,反問。
“……”
看到男人眼底漆黑深不可測的風暴,季雲就像是被怔住了一般,身子猛地僵在原地。
“撿起來。”
男人繼續道。
“……”
季雲聞聲,身子一抖,然後又擡頭不確定地看了厲封爵一眼。
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滴冷汗,張了張嘴,顫顫巍巍道:“那個,厲總……我是真心向你投誠的,你這樣過河拆橋,恐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