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厲家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到時候。
他前程盡毀。
將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一無所有,甚至以後還要過上亡命天涯的日子。
是他賭錯了嗎?
難道不應該投靠厲封爵?
“誰說我過河拆橋了?”
厲封爵反問。
“……”
不是過河拆橋?
那現在這又做如何解釋?
季雲結舌。
而厲封爵卻再次發生,用比較之前更加沉重的聲調道:“別讓我重複第三遍,撿起來。”
“……”
季雲一聽,面部狠狠抽動了下。
他擡眼看看厲封爵,然後又看了眼地面上的東西。
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雖說兩難。
但其實真要做決定,季雲心中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若是承認是他開槍的話,那麼自然會被厲家拉入黑名單,永不錄用,甚至還可能被厲家的人當做污點似的,直接在暗中除掉。
雖然兇險,卻也有一線生機。
只要躲到了國外去,厲家的人想要再找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
厲鎮國如今失勢,就更沒有人替他出頭。
但若是違背厲封爵的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他要是拒絕。
說不定對方立刻就能讓人一槍子兒給崩了。
那時候。
一切就完了。
思前想後。
季雲還是慢吞吞地彎下腰,將地上的那把槍給撿起來,然後又不確定地看了厲封爵一眼,低聲道:“厲總……槍已經撿起來了……”
“很好。”
厲封爵對季雲笑眉梢一挑。
接着。
就看到李揚上前一步,他透明的鏡片在燈光下泛着光,對季雲笑了笑,道:“季先生,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到了碼頭會有人跟你接洽,你的妻兒正等着你。”
“……”
季雲聞言,渾身一怔。
隨後。
便不由得又朝着厲封爵看了眼。
其實他投靠厲封爵,是希望今後繼續在厲封爵手裏辦事的。
但很明顯。
人家不要他。
畢竟已經背叛過一任主子了,保不準還會有第二次背叛,厲封爵不要他,也是能夠說得過去的。
估計在他向他投誠的時候。
厲封爵就將後面的計劃給全部佈局好了。
從碼頭離開龍國。
今後。
不要再回來,這樣就不會再被厲家抓住,而他替厲封爵辦了事,給的報酬肯定也不會少。
想來想去。
這也不是一樁好買賣。
雖然還是有些遺憾不能在厲封爵手裏做事,但這個結局季雲也還能接受。
他對厲封爵鞠了個躬,然後將留下自己指紋的槍留下。
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季雲走後。
厲封爵跟厲鎮國的對峙還在繼續。
不過跟剛纔相比。
他一直按住手腕,但是手腕被子彈給射得對穿,鮮血怎麼地止不住,厲鎮國的臉都變得慘白了,但他就好像毫無所覺似的,始終用憎恨的眼神盯着厲封爵。
“你以爲將一切責任都甩在季雲身上,就可以了嗎?”
厲鎮國再次出聲,他憤恨道:“厲封爵,你是當我是死了不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今後的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就等着被厲家族人唾罵吧!”
“……”
厲封爵視線淡淡掃在厲鎮國身上,不鹹不淡道:“父親,你似乎對自己在厲家的地位有什麼誤解吧?”
“……”
此話一出。
厲鎮國表情陰晴不定。
若是在從前,發生了這樣的事,厲家的族人說不定還會利用厲鎮國來抨擊厲封爵。
可惜。
如今厲封爵即將出任十佬會的常任理事,將給厲家帶來更大的數不勝數的利益,沒有人會傻到在這個節骨眼跟厲封爵對着幹。
季雲不過是給外界的一個說法。
真相如何。
從來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掌權的厲封爵,能給衆人帶來利益的也是厲封爵。
所以。
只要是厲封爵說的。
哪怕是假的,他們也會當成真的。
很顯然。
厲鎮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劍走偏鋒,狗急跳牆。
可即便如此。
也沒能掀起什麼水花。
一切都在厲封爵的掌控之中,他們就像是他手中的棋子一樣,任由其白布。
好恨!
厲鎮國真是恨透了厲封爵。
爲什麼這樣的孽障會是他的種?
這分明是來討債的!
就在這時。
厲封爵邁開腳,一步一步朝着厲鎮國走去。
“厲總小心。”
李揚低聲提醒。
但厲封爵卻根本不怕,就現在厲鎮國,厲封爵完全不放在眼裏。
只見他走到厲鎮國的面前,微微彎下腰,湊在厲鎮國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其實可以的話,我很想讓那人打中你的心臟的……”
“……”
厲鎮國聞聲,雙眼睜大,驚詫地看向厲封爵。
只見厲封爵俊美的容貌上浮現一抹綺麗的笑意,那一笑,三分冷七分邪,卻帶着致命的美感,哪怕是天神都要謂之遜色。
可現在厲鎮國看到這樣的厲封爵。
卻驚得冷汗連連。
背後的衣服似乎都要被汗水跟浸溼了。
隨後。
厲封爵話音一轉,又說:“不過,我想了想,你死了就一死百了了,讓你痛苦地活在世上,對你來說纔是最大的懲罰。”
“……”
厲鎮國臉色一沉。
他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咬着牙,恨聲道:“你想幹什麼?”
厲封爵衝着厲鎮國笑了笑,道:“兒子不孝,往些年沒能給你們盡孝,索性這次就接了母親過來,之後我會安排你們住在一起頤養天年。”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