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到門口。
就聽到屋內皇權帝跟赫箏嬅起了爭執,而他們談話的內容不出所料地是圍繞着夏嵐歌展開的,而說到某個點的時候,直接讓皇權凜身後冒出了一股冷汗。
是誰對夏嵐歌說不讓她們跟赫箏嬅來往?
這話。
是皇權凜說的。
在接赫箏嬅回去時候,她就跟夏嵐歌幾人暗示過,讓她們不要再跟赫箏嬅往來。
但當時的語氣並不是多苛刻。
聰明人自然懂的那種。
可現在看赫箏嬅對夏嵐歌的維護,顯然是夏嵐歌將這些事告訴赫箏嬅了,只是對象似乎沒有交代清楚,讓赫箏嬅誤以爲是皇權帝說的。
怎麼辦?
要坦白嗎?
皇權凜內心惴惴不安。
這本來是件很不起眼的小事,當時皇權凜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可見此刻赫箏嬅這麼憤怒的模樣,皇權凜忽然間有些膽怯了,萬一她坦白了以後,讓母親生氣疏離她,這該怎麼辦?
本來今天赫箏嬅從自己發火,皇權凜就很慌了。
若是說了以後,更生氣的話。
皇權凜不敢繼續想象下去,她從未想過,自己向來順風順水,優越無比的日子,竟然會因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夏嵐歌的到來而徹底打破。
“凜兒。”
忽然。
一個冷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權凜心神猛地一怔。
她快速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皇權帝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那一瞬。
心臟好像驟停了一下。
皇權凜快速收斂住心神,回頭衝皇權帝扯出一抹笑容,道:“父親。”
“你什麼時候到的?”
皇權帝問。
“就剛纔。”
皇權凜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慌,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恢復往日的模樣,朝着皇權帝走過來,臉上還帶着一抹擔憂之色,道:“父親,你又跟母親吵架了?”
“是你母親單方面要吵。”
皇權帝纔不承認自己跟赫箏嬅一般見識。
“是爲了厲太太的事?”
皇權凜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
“”
皇權帝視線嗖地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冷聲問道:“剛纔你母親說,厲家那邊的人說咱們有人不讓他們來往,你是不是找厲家的人說了什麼?”
雖然皇權帝在赫箏嬅面前說得信誓旦旦,覺得一切都是夏嵐歌的陰謀。
但是有些事。
還是要弄清楚纔行。
“”
皇權凜聽皇權帝問起這件事,心跳突然快了兩拍。
不過。
這事跟皇權帝說跟赫箏嬅說要好。
畢竟皇權帝還是排斥夏嵐歌的。
她定了定心神,隨後慢吞吞地點了點頭,道:“是就是母親跑出去的那天,我在厲家租的海灘接母親的時候,就順便給厲家提醒了兩句。”
“”
“畢竟母親單純,我也不希望她被人矇騙了。”
“呵。”
皇權帝一聽,不鹹不淡地冷笑兩聲,說:“既然如此,你第二天爲什麼還帶你母親去找厲家的人?今晚上也是,竟然就任由着他們來往,你可真是好樣的。”
皇權凜一聽,立刻有些慌了神。
她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下,小聲道:“父親,是母親想”
“不要找理由。”
誰料。
這次不等皇權凜把話說完,皇權帝便硬聲打斷了她。
只見他鷹一般銳利的雙眼中帶着一抹漆黑的深意,冷冷地盯着皇權凜,道:“你盤算的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
“”
“我是說過,讓你待在你母親身邊逗她開心,但這可不代表你可以對她諂媚。”
這兩人聽起來意思好像都差不多。
都是順着人的心思做事。
但是目的卻完全不同。
一個是想讓對方開心,一個卻是抱有目的的討好。
“”
皇權凜有些被嚇到了。
她臉上的血色褪去幾分,有些慌亂地說:“父親,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讓母親開心而已,而且,今晚上我已經勸過母親讓她離開,但是是母親不走,反倒將我訓斥了一頓。”
“你若真的爲她好,就不應該讓她落單!”
皇權帝面色冷沉,道:“我聽說你母親還跟厲家的人在休息室待過,恐怕時間不算短,你母親離開你那麼長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
“”
“你都沒有注意過她在哪兒吧?”
“”
“皇權凜,我要提醒你一句,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她會姓皇權,會擁有如今的殊榮,完全是赫箏嬅給她的,如果不是因爲她是爲數不多能讓赫箏嬅接受的人,皇權帝根本不會給她那麼多優待。
“”
皇權帝很少對皇權凜嚴苛。
因爲皇權凜一向做事謹慎細心,讓他很滿意。
可最近。
他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整天在想些什麼了。
皇權凜的感受差不多。
她一向小心謹慎,20年來幾乎沒有做過惹皇權帝生氣的事。
可一個十佬會。
短短的一週時間。
她已經被皇權帝訓斥過好幾次,而一直對她溫和的赫箏嬅也對她兇了一兩次。
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好端端的會變成這樣?
就因爲一個夏嵐歌?
幾乎每一次,她被皇權帝或者赫箏嬅訓斥,都是因爲那個女人,皇權凜都不明白夏嵐歌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還是說天生跟她反衝?
事實上。
前幾天赫箏嬅都不把夏嵐歌放在眼裏。
真要說的話,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值得仇恨的事。
可現在。
皇權凜簡直連殺了夏嵐歌的心都有了,就因爲那個女人,她現在的狀態糟透了。
不行。
她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
皇權凜眼底閃過一抹攝人的冷芒。
接着。
雙手便緊捏成拳頭,低着頭,對皇權帝小聲順從道:“是,父親我一定謹遵你的教誨,今後會以母親爲重心,再也不動歪心思。”